日向一族的族地,坐落在木叶村一个安静的角落,高高的院墙将这里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自成一方天地。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古老、森严的气息。
从庭院的布局,到族人身上那严谨的服饰,再到他们脸上那如出一辙的、严肃而缺乏表情的面容。
当志村团藏和宇智波镜,带着十名气息冰冷的根部忍者,出现在日向族地的大门前时,守门的日向族人脸色一变,立刻上前阻拦。
“团藏大人,镜大人,不知二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守卫的语气虽然躬敬,但眼神里却充满了警剔和排斥。
团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那两名守卫想拦,却被团藏身上那股如同实质般的杀气,逼得连连后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宇智波镜对着两人歉意地点了点头,也快步跟了上去。
日向一族的会客厅内。
当代日向一族的族长,一位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人,正襟危坐。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少年,面容俊秀,眼神沉静,正是未来的日向一族宗家,日向日足。
老人浑浊的眼睛,看着大步流星走进来的团藏,以及他身后那些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根部忍者,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团藏长老,不知你如此兴师动众,闯我日向族地,是何用意?”日向老族长的声音苍老,但中气十足,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
团藏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走到主位旁边的客座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宇智波镜则在他身边坐下。
“日向枫。”
团藏终于开口了,他连“族长”二字都懒得称呼,直呼其名,“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聊聊,火之意志。”
日向老族长愣住了。
火之意志?
“我且问你,当年你的先祖,为何要追随初代火影大人,共同创建木叶?”
“这……自然是为了终结战国乱世,为族人寻得一处安身立命之所。”日向枫下意识地回答道。
“说得好。”
团藏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安身立命之所?可今天,就在我亲手修建的火影大道上,你的族人,一个宗家,因为一点口角,就用咒印,活活折磨死了另一个分家的族人!”
“你告诉我,这就是你日向一族的安身立命之道吗?!”
日向枫被问得脸色一白,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这件事,他刚刚已经听说了,没想到团藏竟然会亲自找上门来,而且来势汹汹。
“此事……此事只是个意外!是那个分家的族人,言语顶撞宗家,不服管教……”他试图辩解。
“意外?”
团藏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在木叶村的街道上,虐杀同族!你管这叫意外?!”
“你这是在告诉全村的人,你日向一族的家法,高于木叶的法律吗?!”
“你这是不把负责村子治安的警备部队放在眼里!不把我这个顾问长老放在眼里!甚至……不把火影大人放在眼里!”
一股庞大的气势,从团藏身上爆发出来,压得日向老族长几乎喘不过气来。
身后的日向日足,更是吓得小脸发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斗起来。
他从未见过,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的父亲说话。
日向老族长被这连珠炮似的质问,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支支吾吾地说道:“不敢……老夫绝无此意……”
眼看气氛已经僵到了极点,一直沉默的宇智波镜,终于开口了。
“枫族长,团藏他也是因为太过忧心村子的安宁,所以言语有些激烈。”
宇智波镜的声音温和,象一阵春风,稍稍缓和了房间里那剑拔弩张的气氛。
日向枫感激地看了镜一眼,象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然而,宇智波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不过,团藏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宇智波镜叹了口气,用一种惋惜的语气说道,“宗家与分家,笼中鸟……这些,都是日向一族传承多年的内部事务,我们外人,本不该多言。”
“但是,当这种内部事务,已经开始严重影响到村子的和谐与稳定时,那它,就不再仅仅是你们日向一族的家事了。”
宇智波镜的目光,扫过日向枫,又落在他身后的日向日足身上。
“枫族长,恕我直言。宗家与分家的制度,或许在战国时代,有其存在的必要性。但在今天这个和平年代,它已经变成了一颗毒瘤。它在不断地制造仇恨,分裂你们的族人,更在疏远你们与村子的关系。”
他对这种不平等的制度,本就深恶痛绝。
“所以,我建议。”
宇智波镜的声音虽然温和,但话语里的分量,却重如泰山,“废除宗家与分家的制度,废除笼中鸟咒印。让每一个日向的孩子,都能平等的,享有身为木叶忍者的尊严和权利。”
“这……这绝无可能!”
日向枫想也不想,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反驳道,“这是我日向一族传承了上千年的祖制!绝不能在我手上废除!”
他知道,一旦废除了这个制度,宗家的权威将荡然无存,整个日向一族,都会陷入巨大的混乱之中。
“祖制?”
一直冷眼旁观的团藏,再次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没有再去看日向枫,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他身后那个年幼的,未来的继承人。
团藏慢悠悠地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茶,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日向老族长,你身后那个孩子,是你儿子吧?”
他的目光,落在了日向日足的身上。
“我看他这个年纪,虽然小了点,但眉宇间也颇有几分英气。要是现在就接任族长之位,在我们的帮助下,想必,也是绰绰有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