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咱们去屋里说,别守着孩子。
女人说话时,还瞟了一眼跪在远处的青年,眉宇间闪过一抹娇羞,还顺势在李青云的心口上轻轻锤了一拳。
“哈哈哈,还真不是一般的懂事啊。”
李青云眯着眼睛,调侃道:“院子就这么大,在哪里不一样啊?”
“军爷给奴家留些颜面嘛。”
女人宜嗔宜喜的表情,更是撩人心弦,看着李青云眼中闪烁着贪婪,趁热打铁道:“军爷的衣服都湿了,不快点烤干了,可是会得病的。”
“得病总比把命丢了强。”
李青云咧嘴一笑,忽的勒住了她的脖子,斧头也贴在了他的脸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躲在这里?”
冰冷的斧头让女人打了个寒颤,“军爷,我们是松林镇的百姓,躲在此地苟活,也只是想离家乡近些,等王师收复失地,再重回人间。”
“黑牛,把那个哭闹的女人带过来。”
李青云发现女人的身体瞬间绷紧,狞笑道:“再不说实话,你这漂亮脸蛋儿就要多几道伤口了,到时候别埋怨爷不解风情。”
女人泫泪欲泣,“军爷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骗您啊。”
李青云看着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丫鬟,“长欣,把那女人抓过来。
“啊军爷别杀我我们不是桃林镇百姓,我家主人是延州县令贾大人。”
丫鬟看着虎视眈眈的陈长欣,不等追问,便一股脑的把知道的都招了,“王师攻破了延州城,鞑靼人趁乱逃走,贾大人被王师处置,丢了性命,就带着我们躲到了这里。”
“躺在地上的就是贾大人!”
“军爷怀里的就是贾夫人!”
“这个人就是贾少爷,东边屋里还有五千两白银,三百两黄金。”
众位仆人看到丫鬟招了,为了活命,也七嘴八舌的吵嚷起来。被吓得面如金纸的贾少爷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一位家丁看到黑牛拉着一位浑身是伤的女人从房间里出来,连忙道:“军爷,这位是贾大人的五夫人,他和护卫私通被贾大人发现了,贾大人毒杀了护卫后就折磨五夫人,还要把她卖窑子里。”
贾夫人好像被抽空了力气,瘫软着跪在了地上,眸子里尽是绝望。
“没想到还抓了条大鱼!”
李青云放声狂笑,踩住昏迷男子的手掌上,看着被疼醒的男人,冷笑道:“贾正鸣贾县令,延州城的百姓可都盼着你回去呢。”
“把他们弄到上面去,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
贾正鸣面如枯槁,颓然躺在了地上,既没有挣扎也没有辩解。
黑牛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扯下一条女人的衣袖,胡乱塞进了贾正鸣嘴里,拎死狗一般拖着他朝洞口走去。
丫鬟看到那具女尸,连忙解释道:“军爷,这位是贾三夫人,学过些枪棒功夫,平日在府内经常辱骂家仆,还打杀过十三位丫鬟仆人。”
贾二夫人破口大骂,“军爷,别被这小贱人骗了,她素来喜欢搬弄是非,因她致死的丫鬟就有三人。”
“闭嘴!”
李青云懒得听他们呱噪,陈长欣用凌厉的眼神警告众人不要喧哗。
贾三夫人的尸体也被运到了地上,带回延州一并处置。
郝大佑看到贾正鸣的瞬间,疯了似的抢过了宋钱的长刀,嘶吼道:“贾老贼,老子今天要把你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
“去去去,这人留着还有大用呢。”
黑马将小老头儿提了起来。
大梁朝,偏头关,烽火台。
凄厉的惨叫还未落下,撞在坞墙上的倒霉蛮兵闷响一声,没了动静。
刚控制住身下战马的蛮兵还没来得及喘息,一支箭矢便钉在了马臀上,吃痛之下四处狂奔,另外两位骑兵哪还有心思杀敌,竭尽全力控制着身下的战马。
坞院本就不大,地上还有八具奴兵尸体。
嗖嗖嗖
躲在守望台上的韩煦连射三箭,发疯的战马冲进马厩,身上的蛮兵撞在木梁上,脑袋也弯成了诡异的角度。
“他在上面,杀上去!”
两位蛮兵翻身下马,手握长刀,高举的圆盾挡住两支箭矢间,便冲到了守望台。劈开刺来的长枪,同时发起了攻击。
“杀!”
韩煦垫步扎枪,这一击势大力沉,擦着盾牌边缘刺进蛮兵咽喉,巨大的力量将他的后脑击穿,战盔都飞了出去。
仅存的蛮兵趁机冲到了面前,长刀悍然劈下。
韩煦闪身躲避,拽出了后腰上的匕首。
兵器长短上的差异,让他连连躲避。
蛮兵久经沙场,如今同伴接连惨死,也收起了轻视之心,借助刀盾优势不给韩煦靠近的机会。几个回合下来,身上的铁甲反而成了累赘,呼吸愈发粗重。
身着轻甲的韩煦接连佯攻,寻找一击制敌的机会。
蛮兵察觉到他的意图,大声道:“阿图鲁,别躺着了,快点起来。”
“射死他!”
韩煦趁蛮兵分心的瞬间,快速拽出了藏在夹缝里的长刀,正准备发起攻击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侧身闪躲,一柄长刀贴着肩膀劈在了木桌上。
原来,是那位被战马踢的昏死过去的蛮兵,听到同伴的呼喊,强忍剧痛,顺着台阶摸了上来。不过这一刀也加剧了伤势,张口吐出两口鲜血,含糊不清道:“呼查河,替我报仇!”
说罢,丢下长刀扑了过来。
谁知呼查河却在这时顺着守望台的绳索逃到坞院,跨上战马向外狂奔。
嗖
瞭望台上飞来的箭矢撞飞了他的战盔,吓得他连忙趴在了马背上。
“呼查河,我入你祖宗!”
被踹开的吐血蛮兵抽搐了两下没了动静,死不瞑目。
韩煦顾不得休息,补刀后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刚刚的搏杀耗尽了体力,也让他对冷兵器时代有了重新认知。
片刻后,重新站起的韩煦来到了瞭望台。
李月娘将苏晴护在身后,双手握刀,横在胸前,瑟瑟发抖,“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嫂子,没事了,他们都死了。”
韩煦缓步上前,轻声安慰,将她手里的刀拿过来才松了口气。
“呜呜呜”
李月娘忽的扑进韩煦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她虽出生在猎户家庭,可平日里仅仅是打猎,奴兵濒死的哀嚎在脑海中回荡,让她再次想起来丈夫惨死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