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时间走过，言明对两位小伙子的训练也算是踏上了正轨。
楚子航不必多说，这家伙在还没有觉醒的时候便是一个极度自律的家伙。
如今更有复仇的野火无时无刻不在他的心底摇曳，更让那份自律进一步变态到苦行僧乃至于机器人的地步。
再加之已然觉醒，甚至还在被言明二度激发的龙族血统带来的身体素质与掌控力。
让楚子航前进在修习刀术的道途上的速度只能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言明给楚子航安排的第一门刀术流派，则是镜新明智流。
以剑术与居合术为内核，杂糅了枪术、柔术与剃刀术，是一个较为综合的体系。
用来作为楚子航通晓刀术的基础与跳板，再合适不过。
而且，还有一点。
以讲究“品位”闻名的镜新明智流，保证实用性的同时，追求着姿势的潇洒与优雅。
徜若某一天楚子航还是沦落到了当牛郎的境地，或者出于人类的大义不得不色诱某头龙王。
那镜新明智流将成为楚师兄的不二利器，堪比七宗罪的屠龙宝刀啊。
除去刀术，言灵的练习也是必备的任务。
君焰不是镜瞳这般的血源刻印，依旧停留在言灵周期表中的它拥有着通过锻炼变强乃至于进化的可能性。
不过只是单论战斗的话，天地为炉的威力还不如君焰，所以目前楚子航只需要按言明的计划，继续提高自己对君焰的掌控力就好。
而路明非的表现，就稍微有点两极分化的意味了。
简直是神鬼两相性的典范。
没有人能否认路明非在射击方面的天赋，就象没有人能否认他在星际乃至于电子游戏领域的权威一样。
这小子是衰了点、怂了点、没精神了点，但他的游戏技术和射击能力是真的有点逆天过头了。
一句话来描述，就是怎么打怎么有。
仿佛完全不需要瞄准，子弹天生就该在他心底想的那个位置打出一个孔来。
这还是没有开启龙骨状态下的瞄准。
若是再开启龙骨状态，外加一点点爆种，言明甚至怀疑这小子的瞄准会上升到因果律的高度，是要比野比大雄还恐怖的神枪手。
甚至来点逆时而行、弹孔先于弹道出现什么的情况都不是没可能。
只能说，路明非不去当个职业选手或者军队兵王扬名立万，跑去屠什么龙，实在是浪费天赋。
但这小子的问题也和他的优点一样突出。
首先是体能薄弱。
有两天还没坚持到训练结束，人就晕过去了，还得靠楚子航把他扛回去。
如果他是个普通混血种，言明起码有一百种方法拔高路明非的身体素质，还是立竿见影式的那种。
但这家伙简直跟被锚定了状态一样，或者他身上自带一个不受效果影响的恒定buff。
和龙族有关的一切力量，无论是言灵还是炼金术，对路明非完全不起作用。
想要对他造成影响，就只能依靠最简单粗暴的物理学。
原来小魔鬼口中的“王与王的战斗，只能靠刀刀见血”是这种意思吗？
那还能咋办呢，你都这样了，再给你加几节体能课呗。
但这不是让言明最头疼的地方。
最让言明头疼的，是路明非那光滑如镜的大脑皮层。
明明这小子也不是傻子，有的时候还能憋几个鬼点子出来，可为什么言明讲授的知识，他就是记不进脑子里呢？
无论是龙族谱系、言灵周期表、炼金术入门……
这小子不是记混就是记错。
既然如此，言明只能拿出最返璞归真的中国式教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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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元素五芒星的顶点，代表神圣、灵魂、意识以及万物起源的第五元素。”
“在炼金学的正五芒星中，精神统御着物质，像征神圣的秩序、和谐，还有——”
书房里，言明站在一块小黑板前，故意停顿了片刻，才对两位学生说出了后半句内容。
“意志对本能的控制。”
“对混血种而言，理解到这点十分重要。”
“路明非，你为什么不把刚才这段话记下来？”
路明非哭丧着脸，手上的动作又加快几分。
这段时间的理论学习简直让他提前体验到了所谓高三百日冲刺的美。
言明的要求很简单，既然一次记不住，那就记十次、百次；
既然只是朗读、背诵还记不住，那就抄，抄到能记住为之。
路明非实在没想到，即使是在龙族的世界，老师也依旧会说出那句传世经典级别的名言。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混血种的世界有着一份常识，也就是所谓混血种，人类血统的比例必须超过龙类血统的比例。”
“通常，龙类血统的比例越高，血统优势越明显，但是一旦突破了某个被称为临界血限的极限，混血种将不可停止地向死侍堕落。”
死侍……
听到熟悉的名词，楚子航抬起头。
在高架桥上，那辆迈巴赫里，男人也提到过这个词语。
“死侍那种东西……没有公民权。”，他低声复述。
所以，那些同样有着金色瞳孔的黑影，便是混血种堕落而成的死侍了吗？
“楚子航说得对，当混血种成为死侍的那一刻，他们其实已经死了，只留下了行尸走肉。”
路明非放松着抄写到酸痛的手，好奇提问，“就象生化危机里的丧尸？听起来还挺有意思。”
“比丧尸危险得多，但今天我们不教导怎么对抗死侍。”
言明擦掉了黑板上的五芒星，继续说。
“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课题，突破临界血限是很危险的事，但并非十死无生。”
“你们有没有疑惑过，明明龙王拥有着如此的伟力，强大到普通热武器根本无法造成伤害的龙躯、足以改变物理规则的言灵、以及足以修改命运的炼金术。”
“可在科技完全不如现在的古代，人类究竟是如何将苏醒的龙王重新打回沉眠的？”
楚子航若有沉思，而路明非尝试着举手，学了这么久，他有点压抑不住自己的烂话之魂了。
“靠钢铁意志？对抗敌人的钢铁，我们只需要有钢铁般的意志！”
言明扫了他一眼，肯定了这个说法。
“没错，靠钢铁意志。”
“啊？”，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他随口说的烂话，怎么就成真了？
一旁的楚子航忽然说，“精神。”
言明点头。
“是的，精神。”
“想要再跨过临界血限之后，再重新回归人的世界。”
“便需要混血种具备强大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