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稍等一下，这里还需要一点布置。”
言明让两位年轻的大男孩站到自己身后，让自己的“灵”再一次摇曳起来。
他抬起手，以自己的精神沟通着空气中的元素。
“那，那是什么？！”，路明非的声音颤斗，眼睛瞪大像铜铃。
而楚子航的瞳孔也猛地收缩。
只因为，在言明的前方，原本空无一物甚至还带着点尘灰气息的空气里，忽然浮现出了繁密的花纹，如一棵蓬勃生长的树，贪婪地吸取附近的元素，向四周扩散。
随着“树”的生长，一个领域扩展开来，填满了地下室的所有空间。
“先用这玩意凑合一下吧，之后我再整个真货。”
言明放下手，平息着涌动的灵，转身看向路明非和楚子航。
“如我方才所言，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名为龙的生物。”
“它们拥有着两种强大的力量，一种名为言灵，另一种名为炼金术。”
楚子航眼神闪铄，象是想起了什么。
“而血管里同样流淌着龙血的混血种，也继承了一部分龙的力量，那便是言灵。”
“绝大多数龙族血裔在经历了名为‘灵视’的觉醒后，都会得到属于自己的言灵。”
“楚子航，你对这个应该不陌生吧？”
楚子航点了点头。
在那场雨落狂流之暗后，他便自然而然感受到了那份浮现在脑海里的信息。
“对着前面，释放它。”
楚子航一愣。
“可……”
“我知道，按我说的做。”
楚子航沉默，向前迈出几步，路明非看着这打哑谜般的表演，有些茫然。
楚子航站得笔直，象是准备在全校师生面前进行一场演讲，他也确实在演讲，只是使用的语言不同，听取演讲的对象也不同。
低沉的吟诵开始，在地下室的封闭空间中回荡，空气中的火元素雀跃起来，为他们的君主汇集。
直到吟诵演化为唱诵，聚集的火元素逐渐逼近了那个极限，蠢蠢欲动，随时都能释放而出。
下一刻，如同电焊般明锐的光焰绽放，要席卷整片空间。
看着那炽热的火海逼近，路明非脸变得惨白，楚子航的额头上也有冷汗流下。
他企图控制言灵爆发的方向，可他还太过稚嫩，更何况这是个封闭空间，即使控制住方向，火风和冲击波依旧会反弹回来，将他们淹没。
地下室的温度瞬间升高了几十度，热风如刀要将三位放出魔鬼的愚蠢人类淹没。
言明往前迈出一步，黄金瞳亮起，灵以一个堪称暴动的狂暴姿态张牙舞爪，他的身后，繁密花纹转瞬成长为参天的铜树。
他张嘴，吐出一个平淡的龙文。
“转。”
组成火风与冲击波的火与风元素倾刻被置换，一瞬之前还如集中营烤炉的地下室转瞬落入了极地的冰天雪地。
冻结的冰倒映在路明非与楚子航的眼中，仿佛火与风就此被塑形、定格。
炼金术七大王国之一，元素置换。
诚然，言明主攻的方向并不是元素置换，但不代表着他一点不了解其他方向。
要是连一个新生混血种的言灵都压制不住，那他不是白学这么久炼金术了。
路明非只觉得自己有些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这就是言灵，流淌在龙族血脉里的力量。”
言明伸手，把这小子拉了起来，“怎么样，现在相信龙的存在了吗？”
路明非老老实实点头。
可他还有新的疑问。
“这龙族、混血种、言灵、炼金术什么的，听起来很牛逼。”
路明非抓了抓脑袋，“可是这么牛逼哄哄的东西，真的会和我扯上关系吗？”
他可是个废柴啊？
就说所谓的言灵，人楚子航能当人形自走火炮，他路明非呢？人形自走吐槽机？
如果说烂话也是言灵，那他的言灵还蛮厉害的。
“会，因为你的父母都是混血种。”
言明轻描淡写，“也正因为他们研究的课题是龙，所以才不能公之于众。”
路明非心底一动。
言明又取出一张照片，这次不是昂热那老不羞留下来的存货了，而是他自己的收藏。
那是一张合照，照片里站着三男两女，都穿着卡塞尔的校服，面向镜头，笑容璨烂。
照片背面用俊秀的字迹写上了拍摄时间和地点。
“1987年摄于卡塞尔学院。”
路明非和楚子航的眼神都凝固了，因为他们在照片里都找到了自己熟悉的人。
路麟城，乔薇尼，楚天骄。
“楚子航，你的父亲确实是卡塞尔的学生，也是大我一届的学长，毕业后进入了执行部，负责执行和龙族有关的秘密任务。”
“路明非，你的父母则是卡塞尔的校友，他们曾在卡塞尔进修过一段时间，之后也添加了执行部。”
“而我有幸和他们有过合作。”
“这便是那次行动前留下的合照。”
路明非低头看看照片，再抬头看看言明，惊呼。
“快二十年了，您老是一点没变啊！”
照片右侧，那位被楚天骄揽住脖子的俊秀年轻人，不就是他们眼前的言明吗？！
1987年言明是什么样，今天也依旧是什么样，仿佛连无情的岁月都不舍得在他身上留下雕刻的痕迹一般。
言明收回了照片，“混血种的寿命是普通人类的两倍，这种情况很正常。”
“现在，相信自己是混血种了吗？”
都讲到这个地步了，即使是路明非也只能选择面对现实。
他苦着脸，“可就算我认了，我也没什么实感啊。”
他路某人成绩不好体能也不好，脑子不灵活嘴也不讨人喜欢，哪里能看出龙这种帝王之征来？
“你需要训练，不只是你，楚子航也是，这才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训练？”
言明笑了笑，递给了路明非一个东西。
路明非下意识伸手去接，结果手上一坠，险些没抓住。
等看清那玩意后，路明非傻了。
他认识这玩意。
贝雷塔9手枪，美军的制式手枪，9的口径，353米每秒的初速，有效射程50米。
之所以参数记得这么熟练，是因为《英雄本色》里小马哥拿着贝雷塔92大杀四方的情节实在是过于深入人心，导致路明非对同公司的产品也有很大的兴趣。
而这样一把沉重冰冷的金属，就这样被递到了自己的手里。
“还记得我说的吗？琼斯式的考古学家。”
“小子，你的新手任务很简单。”
言明咧嘴笑笑，与此同时活灵从楼梯上走下，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
“先把这箱子里的子弹全部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