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没听过这个门派,你走南闯北,经历的多,有听过吗,老朱。”
那员外听到刘峰喊自己,也是摇了摇头,口中连说不知道。
倒是冯夏眉头一皱,象是想起了什么,不过也是不说话,静静的呆在一边。
那员外到底是八面玲珑的人,看到冯夏的表情不对,就扯了扯冯夏的衣袖。
“怎么,你知道?冯老二”
那中年汉子本就焦黄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不确定是不是师叔说的,但是我好象知道。”
这群俗家弟子一下子围住了冯夏,纷纷嚷道:“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冯夏推了推众人说道“我又不是娘们儿,你们围我这么近做什么。”
“这事倒也是简单,当初我在边境从军,军里有几个袍泽都信这个”
“我当时只是一个小队正,不训练的时候,看这几个人经常聚在一起。”
“也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一开始,只是以为几个同乡相互交流,就没有在意。”
“可这群家伙聚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本来还避人耳目,到了最后,直接明目张胆起来了。”
“我一看这可不行,赶紧找到他们当中一个平常比较胆小的叫到我房间里询问怎么回事。”
“一开始,这小子还不说,最后让我连蒙带吓唬的,才勉强说了几句实话。”
“怎么说,你别卖关子了,冯二。”
“你看你关键时刻掉链子。”
冯夏本想卖个关子,结果刚停下,就遭到众人的围攻,其中刘峰数落的最欢。
“还是个将军呢,娘们唧唧,当真是不爽利。”
“你让我先喝口水,不是谁娘们唧唧,要不是师叔在这里,你看我揍你不。”
张砚有些目定口呆的看着一群中年人如一般吵闹。
回头望了望自家师祖,也是用手抚袖,不忍再看。
张砚从茶壶中倒出一杯茶,走到冯夏旁边,弱弱的对着冯夏说:“您先喝口茶,润润喉咙吧,”
冯夏立马喜笑颜开,双手接过张砚的茶,一饮而尽。
“呵呵,还是我师侄疼我。”
“等你学艺下山,如果愿意从军,我给你百人长当当”
“行了,别吹牛逼了,快点说吧。”
冯夏那焦黄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了。“别咋呼了,再挤兑我,我可不给你们讲了。”
“说这是他们本地宗派,当地人都信这个。”
“还说什么,信这个能得到神力加持,刀枪不入”
“最重要的是,能让自己死后进入一个什么国?”
“反正我也忘了,就跟咱们少林差不多,不过就是咱们少林信佛祖。”
“他们信一个叫明尊的,我一开始以为也是咱们佛教的使者或者护法。”
“后来去问我师傅,他给我回信,他也不知道,咱们教里没有这人物,但是也让我别管这些。”
旁边的玄渡老和尚也接话道:“的确,玄海师弟的确不知道,也是几年后我们几个师兄弟辩经。”
“他无意间说起这件事,我才大略给他说了说。”
冯夏奉承了一句,这次也不敢卖关子,喝了一口茶后继续讲道。
“师叔,说的对,我见问师父也问不出什么来,也就没有再管”
“只是警告他们,自己信可以,但是不能在军营里传教。”
冯夏说完这些后,就停了下来。
“后来呢?”旁边的员外郎打扮的接着问道。
“没有后来了呀”冯夏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后来这不升到裨将,而且辗转多地,和他们这些人也都逐渐失去了联系。”
“我想想,可能那小子死了,可能是,好象是被辽国兵马打草谷的时候活捉了去。”
“被拖在马后活活给拖死了,我也是听一起去青州的一个旧时同袍说的。”
冯夏颇为感慨的说道:”“人生呀,有时候一别,可能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众人听罢冯夏的讲述,一时也是感慨万千。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众人听到玄渡老和尚低诵的佛偈,顿时脸色一正,齐齐转过身去,对着玄渡说道:“弟子受教了。”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种程度,玄渡老和尚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只是跟大家说了说这一路上碰到的事情,只不过把碧煞刀隐了未提。
只是告诉众人,这次过来只是帮龚庆给王相爷送份寿礼。
同时也告诉众人不要外传,省得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众人见识了明教这等残酷手段,哪里不应承下来。
见众人疑惑已解,玄渡老和尚又询问起了众人在汴梁的详情。
这一下可就颇为热闹了,有开店的,也有开镖局的,还有还有几个当兵的,十几个人,简直遍布了各行各业。
张砚在旁边默默听着,心里却想,这少林的触角简直伸到了江湖的方方面面,不愧为天下第一大派,就是人家武当怎么后来居上的。
见张砚正在走神,冯夏拍了拍张砚的肩膀,询问道“师侄,你在想些什么。”
张砚被拍得一激灵,扭头看了看,见是自己自己刚认识的冯师伯,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让师伯见笑了。”
“我听诸位师伯和师叔都下山闯下一番基业,而我却只是一个农家子弟,到时候被师父赶下了山,还不知道如何谋生。”
众人听的哈哈大笑,完全没有想到,张砚会有这般一说。
刘峰打趣道“你这就不用操心了,先不提你学艺以后武功大有长进,单是靠你这些师叔伯们也都饿不死。”
张砚赶紧顺杆儿往上爬的说道:“既然师伯这般打保票,回头我吃不上饭,就要拜托各位师叔和师伯了。”
众人正在哈哈大笑的时候,玄渡颇为正色的说道:“砚儿,你需知道助人自助,强人自强。”
“靠别人帮助过得了一时,却终归过不了一世。”
“你看你这些师叔和师伯们哪一个不都是白手起家,历经千辛万苦,到最后才在汴梁城内创下这番基业。”
张砚听到玄渡老和尚的教悔,赶紧束手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