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朱守田能轻轻松松地全方位碾压孙五柱。
孙五柱他没朱守田身材高大,也没朱守田长相俊俏,更没他有本事、有能耐,能赚钱。
当初朱守田在部队的时候,光是津贴,他一个月都有三十五元钱,更别提其他各种补贴的票据和奖金了。
孙五柱这个人,不是他朱守田看不起他。
实话实说,孙五柱这王八蛋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有朱守田一个月挣得多。
白雨没有回答朱守田的话语,只是低着头,望着手心里那拴着虎牙和狼牙的红绳,怔怔地发着愣。
半晌,她才语调艰难地道:“你问我这些,想要做什么呢?”
“不干什么。”
而后朱守田就一脸淡定地说出来,那恨不得能把天给捅出来窟窿的话。
“现在,男未婚,女未嫁,五六年前的错误,现在也算是拨乱反正了。”
他顿了顿,抬起头,认认真真地道:“我想娶你!”
白雨抬起头,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好象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不迭地转过身去,手忙脚乱地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
而后问一句:“我就想问你一句,这个虎牙、还有狼牙是你的东西吗?”
面对着白雨神色认真的问题,朱守田原来想要插科打诨的话,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他选择了说实话,点点头道:“对!这是我从小就戴着的东西。”
白雨哭得更凶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缘分,是造化啊!
瞅着白雨哭得更凶了,朱守田也慌了,他着急地问道:“不是,你哭什么啊?”
白雨哽咽着:“我没结婚之前,你是不是回来过?”
朱守田一愣,呢喃着点点头:“是!我是回来了,我当初就想见你来着,可是你……”
“我当时去洗衣服,脑子里想着事儿,脚下没注意,不小心掉水里了。”
白雨的脸上满是苦笑,说出去谁信啊?
兜兜转转的,这缘分,还真是用刀砍都砍不断呢。
而且,当初之所以要去河边洗衣服,也是她得到了三哥白勤的消息,说朱守田要回家一趟。
当时白雨想着,二人或许能见上一面,她、她也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穿着整洁,带着皂荚香味儿的衣服。
“我当时掉进河里,已经快要被淹死了,只是朦胧地记着,救了我的那个人,脖子上也挂着一根用红绳穿着的虎牙和狼牙。”
白雨顿了顿,呢喃着继续道:“可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守着的人,是同样浑身湿漉漉的孙五柱。”
朱守田听完懵逼了,他的脑子乱得象是打结了的鱼线。
不可思议地说着:“可是、是、是我当初把你从河里捞出来的。
但是、但是我当初是把你给救活了的,我还跟你说话了啊!”
朱守田现在还记着,他让虚弱的白雨等着他,等他把任务完成,就回来,时间很快的。
白雨苦笑着摇摇头:“我、我不记得了。”
“那你当初选择嫁给孙五柱是不是因为救命……”
朱守田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
白雨这会儿苦笑着摇摇头,决定自己说楚:“对!我当初就是想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再就是那会儿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
要是不结婚的话,风言风语很难听的。”
二人苦笑一声,而后面面相觑。
白雨苦笑过后,率先打破沉默,叹息一声道:“算了,事已至此了,这都是命。
你今天说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过。”
“不是!你为什么要当做自己没有听过?”
朱守田笑道:“既然你几年前就对我有好感,那现在呢?”
现在?朱守田意气风发的问着,他就算是现在年纪大了点,可还是当初那个少年郎的模样。
只要他想,照样有十八岁的小姑娘上赶着往他身上扑。
“现在的话,咱们就各走各的路,我没有必要去拖累你。”
“你怎么就知道,你的存在,对我而言就是拖累呢?”
“我现在带了一个女儿,肚子里还有一个,你说这些,真的很没有意思。”
朱守田瞬间被巨大的惊喜笼罩,这时候,他压根就听不到白雨在说些什么了。
“嘿嘿!有意思还是没有意思,不是你说了算的。”
“啊?”
白雨不确定地问道:“不是!你何必呢?当初咱们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再一个就是,我已经眈误了你好几年了,不能再眈误下去了。”
顿了顿,她有些释然地继续说着:“我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能看上我什么?”
“我看上的是你白雨这个人,跟其他的没什么关系。”
朱守田摆摆手,而后一脸认真的道:“比你漂亮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可我没有想要成家的想法。”
这会儿的部队,不单单是只负责出任务,还负责年轻军官、士兵的人生大事儿。
他们觉着,只有结了婚,成了家,有了媳妇儿、孩子的人,才会知道什么叫做责任。
“白雨,给咱们俩一个亡羊补牢的机会吧,行吗?”
白雨的心里乱糟糟的,一抬头,就看到了正扒着门框,满脸怯生生的女儿。
那纠结的心,一下就落到了谷底。
算了,就这样吧。
她自己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虽然日子是苦了点,但她能保证,没有人会再欺负她们娘仨儿。
再结婚,就意味着要重新融入一个新的家庭。
她有了自己的牵扯和骨血,赌不起,她也不敢赌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要苦了她爹娘,一把年纪了,还要被自己这个不孝女给拖累。
白雨的眼神逐渐平定下来,她看着朱守田,摇摇头道:“我不能拖累你,今天的话,我会全部当做自己没有听见。”
朱守田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白雨已经不听了。
她匆忙将自己手里的红绳虎、狼牙还给他,出去牵住了自己女儿的小手,回屋休息去了。
朱守田手里握着虎、狼牙,神色愣愣地望着娘俩儿远去。
白豪今天很高兴,在院子里一边跟小女儿白露说着话,一边帮忙翻晒着草药。
“臭丫头,你还真跟全老头学了不少本事,这条条种种的,真听得你老子我头都大了。”
“爹!你别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啊,多少你也上点心。
万一,以后你打猎赶山的时候,碰见了值钱的珍惜草药,也能顺手薅点带回来不是。”
毕竟,这积少成多的,那可都是钱呐!
爷俩儿唠着嗑,压根就没停过。
秦烈云一个人无聊,眼珠子一转,又琢磨着搞事情了。
说实在的,朱守田这个小伙子是真不错。
秦烈云相中了这个连襟,也相中了朱守田在运输队的工作。
天南海北的溜达,多适合搞搞小买卖挣钱啊。
他这辈子,就想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不一定要做多么大的生意,可手里是一定要有钱的。
有了钱,买房、买地,后代子孙,也就完全可以躺平了。
只是依靠收租,就能快乐一辈子,想想都觉着舒坦。
可他前辈子加这辈子活了几十年的老怪物了,知道上赶着的不是好买卖。
就算是他给朱守田想办法,那也得朱守田主动过来求他才行。
不过,想钓鱼也得打下窝子啊。
秦烈云决定,先打个窝子,至于朱守田会不会上钩,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