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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5章 边军入京,我才是逆党(1 / 1)

临近深夜,夜色漫进陆府书房时,烛火已被点亮。

陆云逸坐在案前,指尖捏着沉正心送来的记录,

与吕晨的记录两两对比。

但很快,他的目光就从纸上挪开,面露急切。

消息怎么还没来?

陆云逸放下文书,揉了揉眉心,刚想叫人换杯热茶。

就听见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带着几分仓促,是冯云方的脚步声。

“大人!凤阳的消息回来了!”

冯云方的声音还在院外,人已快步闯了进来,手里紧紧攥着一卷文书,包裹得严严实实

陆云逸立刻直起身,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人呢?查到什么了?”

冯云方躬身行了一礼,连忙朝着门外挥手:

“快进来!快进来!”

很快,一名三十馀岁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看着屋中陈设,他有些惴惴不安。

当看到桌后年轻的陆云逸时,

他刚想跪地扣头,就被冯云方一把拉了起来:

“说正事!”

“是。”

中年人声音带着喘息,沉声道:

“回大人,小人是应天水泥商行的管事张耀,

时常去凤阳、苏杭拉沙子,所以被派去打探消息。

经过探查,红叶造船坊这半年跟两家商行走得极近。

一家叫大丰商行,一家叫和记商行,说是合作造船的木料生意。

可属下查了,这两家根本不做木料买卖,

大丰商行是嘉兴府倒腾丝绸的,

和记是绍兴府开粮铺的,跟造船八竿子打不着!”

陆云逸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接过文书,快速翻开。

上面记着两家商行的交易记录,

大丰商行三个月前给红叶造船坊付了两万两银子,和记商行上个月转了三万两,都说是货款。

他眉头皱得更紧:

“这两家商行的东家是谁?有没有查到背景?”

“查到了!”

张耀连忙道:

“小人通过合作的商贾查到

大丰商行的东家叫李茂,背景深厚,

多方打探后才知道,李茂的表兄是明道书院李守仁学士的表亲。

和记商行的东家王顺,是太学王敬之学士的族弟!

这两人以前都在江南做小生意,去年突然来凤阳开了商行,

本钱来路不明,象是有人暗中资助。”

“明道书院太学”陆云逸眉头紧锁。

一个明道书院已经够难缠了,居然还牵扯到了太学,

这地方可不比明道书院,

从太学与国子监出来的学生,按理能直接做官,

虽然人数少,但长年累月积累下来,朝廷中也有不少如此出身的官员。

“还有别的发现吗?”

张耀咽了口唾沫,语气更凝重了:

“还有!属下在凤阳时,顺便让人查了宁波府和杭州府的海边。

之前说太子中毒的赤潮藻可能来自南方水域,果不其然!

宁波府东钱湖的几个鱼池,还有杭州府西湖边的两家渔户,

上个月都发现了赤潮藻,

而且规模不小,只是当地官府压着没报!”

陆云逸猛地坐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有意外之喜?

“是红色的赤潮藻?”

“对,当地人叫红潮,只是那东西来得快去得快,

有人报官,官府去了后那些东西就不见了,但被渔民记了下来。”

陆云逸点了点头,他不相信巧合。

红叶造船坊与炒地逆党有关、莲宝商行与太子中毒有关,

可现在这二者竟然悄无声息地联系起来,

或许本就是一波人。

他正沉思着,冯云方忽然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尤豫:

“大人,还有一件事,刚刚锦衣卫送来消息。

在查靖宁侯府眷属时,查到一个没记录在案的姨娘,

是何子诚大学士的侄女,叫何玉茹。

三年前嫁给叶升做了小妾,

府里人都叫她何姨娘,

平时深居简出,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什么?”

陆云逸的手掌猛地攥紧,文书被他捏出了几道褶皱,

“是文华殿大学士何子诚?”

“正是。”

冯云方重重点头:

“锦衣卫查到了靖宁侯府的采买记录,

发现每年这位姨娘的生辰,

靖宁侯都会派人给何大学士送贺礼。

去年送的是一尊和田玉佛,价值不菲,呃是从应天商行所买。

而且,何姨娘进府后,

靖宁侯和明道书院的往来就多了起来,

之前叶升府里的幕僚,有两个就是何子诚推荐的。”

“是杜萍萍告诉你的?”

“是杜大人给属下看了文书。”

陆云逸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丝讥讽:

“妈的,这个杜萍萍真是胆小,

查到了东西不去深究,反而将消息告诉我们?”

陆云逸站起身,在书房里快速踱步,烛火映着他的影子,在墙上晃得厉害。

文武勾结,也难怪这么难查。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靖宁侯知道有人在利用莲宝商行下毒,却选择沉默,合著本就是一家。

何子诚通过侄女拉拢叶升,

一边利用叶升的勋贵身份掩盖行踪,

一边用明道书院的学子抵制迁都,还在地方上制造赤潮藻毒害太子。

这么一来,文武商三方都出了力。

“原来如此”

陆云逸看向张耀,又看向冯云方,说道:

“带人下去吧,重赏!”

“是!”

冯云方应了一声。

张耀身体挺得笔直,面露惊喜。

等到二人快步离开,陆云逸迅速拿着文书坐回书桌后。

这期间收集的情报、讯息都被他摆了出来,逐一归类整理,

将其中牵扯的人与事相互串联,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临近子时,京城早已浸在浓黑里,

连秦淮河的灯影都黯淡了少许。

西安门三条巷,只剩零星几盏街灯亮着,光芒在青石板上洒出细碎光斑。

陆府中,陆云逸攥着刚刚整理好的文书,

吩咐侍者将遍地的纸张收拾焚毁,

而后快步离开府邸,翻身上马!

马蹄踏在空荡街巷里,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显得格外清亮。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了凉国公府。

朱漆大门紧闭,只有侧门挂着一盏守夜灯。

门房正靠在门边打盹,听见马蹄声,猛地惊醒,揉着眼睛上前,

见是陆云逸,连忙躬身:

“陆大人?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大将军在府中吗?”

陆云逸翻身下马,声音带着赶路的急促。

门房脸上露出几分为难,搓着手道:

“回大人,大将军傍晚就出去了,说是去太子府了,还没回来。”

“太子府?”

陆云逸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太子在宫中静养,太子府里还有二殿下朱允熥,

大将军定然是怕二殿下出事,才赶过去守着。

“知道了。”

说罢,他重新上马,亲卫紧随其后,

马蹄声又在夜色里响了起来,朝着太子府的方向去。

太子府的守卫比往日严了数倍。

刚到街口,就被十几名身披亮甲的禁军拦下。

禁军手按刀柄,眼神锐利,见陆云逸一行人过来,沉声喝道:

“止步!来者何人?太子府禁地,不得靠近!”

“本官陆云逸,有要事面见大将军,快去通报。”

陆云逸挥了挥手,冯云方顿时上前,将令牌递了出去。

禁军接过令牌,借着街灯仔细看了看,

确认无误,才侧身让开一条路,却依旧警剔:

“陆大人请随小人来,

国公爷在二殿下的院子里,不许旁人随意靠近。”

陆云逸跟着禁军往里走,太子府的庭院里静得出奇。

只有廊下宫灯在风里轻轻晃,映着地上的影子忽长忽短。

路过正厅时,里面黑着灯,

只有二殿下朱允熥的院子还亮着暖黄的光。

门口站着亲卫,见陆云逸过来,都绷紧了神经。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蓝玉双手叉腰在院内踱步,

脸色凝重到了极点,象是在想事。

直到脚步声落在青砖上,

他才缓缓转头,见是陆云逸,眼中闪过诧异:

“你怎么来了?有发现?”

陆云逸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文书递过去:

“大将军,查到的都在这了,事情比想的更复杂。”

说罢,陆云逸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大将军,此事不仅涉及军中,还涉及文官与读书人。

根据属下推测,何子诚大学士早就与靖宁侯勾结在了一起,明道书院也不能幸免。”

蓝玉的眼窝深邃了一些,

修长的胡子随着呼吸急促而抖动。

他接过文书,借着廊下灯光翻开,手指划过一行行歪歪扭扭的文本。

或许是上面记载的内容太过惊世骇俗,他心中忽然生出几分荒诞:

“下次这种文书让旁人来写,本公看不清。”

陆云逸脸色一黑:

“大将军,这等文书怎么能经旁人手?”

“那你就好好练字。”

说完,蓝玉心绪轻松了一些,

似乎做好了准备,继续低头看文书。

时间一点点流逝,蓝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拳头猛地砸在廊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群杂碎,当年就不老实,现在还搞这一套!

叶升这个狗东西,拿着爵位,

居然帮着读书人害太子,跟当年的华云龙一个德行!”

华云龙?

陆云逸眼中疑惑一闪而过,

很快就明白过来,当年害的是李文忠,现在害的是太子,都是文武勾结的伎俩。

他没有追问当年的旧事,而是继续说道:

“红叶造船坊的银子,当初属下以为是江夏侯所出,

但仔细查过后才发现,源头在绍兴与嘉兴。

属下怀疑,在京城炒地制造恐慌的人,和暗害太子的人是一波,

目的就是阻止迁都,甚至动摇朝局。”

蓝玉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眼中怒气几乎要溢出来:

“放肆!放肆!太放肆了!

这些读书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得天华乱坠,却到处结党营私!

仗着自己是文坛老儒,到处拉拢,现在还敢拉着勋贵一起作妖!

明日我就进宫,把这些都禀给陛下!”

说到这,蓝玉忽然平静下来,看向陆云逸,眼窝深邃:

“你说,刘三吾有没有参与其中?

何子诚在京多年,本就是个胆小的,仅凭他自己,还弄不起这么一大摊事。”

陆云逸陷入沉默,轻叹了一口气:

“大将军,炒地面上的主谋是赵勉,也就是师公的女婿。

而何大学士又是师公的同僚,若是说他没有参与,恐怕没人会信。”

“呵我就知道,老东西仗着自己年纪大无所畏惧,一把年纪了还不老实!”

蓝玉轻哼一声,双手叉腰,忽然有些烦躁。

对这等读书人,没有确凿证据,

他还真没什么办法,

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明日整个天下的读书人都要翻天。

陆云逸见他激动,连忙安抚,转了个话题:

“大将军,眼下还有一件事,属下得跟您提个醒。”

“什么事?”

“是太子府的教书先生。”酌着开口,

“今日属下去拜访了师公,他说太子府新聘了一位教书先生,叫方孝孺,是宋濂的学生。

属下还查到,他能进太子府,正是翰林院一力举荐给太子妃的。”

蓝玉闻言,动作一顿,

眉头皱得更紧,沉默片刻后,重重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但府里的事,太子妃说了算。

我虽是太子的舅舅,却也不好插手内宅的事。”

陆云逸心里一沉,

太子妃选的人,确实不好动。

可这方孝孺劣迹斑斑,还有后史可鉴,

绝非良善之辈,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辩解。

“我知道你担心允熥。”

蓝玉象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了些:

“你放心,太子妃的心思都在允炆身上,府里的先生只会教允炆殿下。

至于允熥,是詹徽亲自教导,旁人插不了手,你放宽心。”

廊下宫灯被夜风掀得晃了晃,暖黄的光投在青砖上。

陆云逸攥着文书的手又紧了紧,喉结滚动三圈,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蓝玉见他半天不说话,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小子发什么呆?”

陆云逸定了定神,轻声说道:

“大将军,属下在想北平到应天的官道,初期测绘已经开始了,年底应该就能动工”

“官道?”

蓝玉愣了一下,满脸疑惑: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修路的事?”

陆云逸往前走了两步,将声音压得更低:

“工部与水泥工坊递了折子,说用水泥修路有难度,

北边的山路,南方工匠没这经验。

特别是过燕山那一段,坡陡石多,稍有不慎就会塌方,得要懂山地修路的人来才行。”

蓝玉的眉头拧得更紧,觉得他话里有话:

“你想说什么?”

陆云逸的声音压得更低,还带着几分不安:

“大将军,大宁已经修了两条路了,最懂在冰天雪地里动工,

石头怎么凿、路基怎么夯,比南边的匠人扎实十倍。

如今北平要修路,若是从大宁调些人手入关,既能帮工部加快进度,

也能也能让他们离京城近些。”

“近些?”

蓝玉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

像鹰隼盯住猎物,瞬间明白了陆云逸的意思,调兵入关?

“你想干什么?”

陆云逸呼吸有些急促,脸色却十分平静,依旧盯着蓝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大将军,太子殿下的毒,太医说只能慢慢养,

可慢慢养到底能不能养好?谁也说不准”

“放肆!”

蓝玉一声爆呵,声音猛地拔高。

但陆云逸象是没听见,继续说道:

“二殿下才多大?

詹大人虽在教他读书,可若是朝中那些人在两位殿下之间之间”

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措辞,只能补充:

“大殿下受读书人喜欢,朝臣恐怕会有所偏颇,若是他们一同施压,陛下也要暂时退却。”

见蓝玉脸色越发阴沉,他又接着说:

“何子诚能联合叶升下毒,就能联合更多人谋算储位。

二殿下光有詹大人这些文臣护着,不够

还得有军中支持。

可京畿的兵都困在浦子口城,轻易动不了,也调不出来,

其他京畿卫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太乱了,不可信。

能信的只有边军。

云南、北平、山西、大宁,

现在能名正言顺进入内地的,只有大宁

若局势生变,备上快马,一日就能赶到京畿,这才是二殿下真正的底气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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