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办正事儿
得到了想要的所有答案,洛文的表情却始终凝重。
国王骇人听闻的故事得到了充分的作证,人相食确实险些发生。
罪魁祸首是教国的当代教皇鲍里斯。
一切都顺理成章。
温答前后分析了一番,确认了老国王并不是为了祸水东引而临时编造的谎话,他说的每句话都能找到映射的证据,况且有一点支撑梅特涅的证据,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魔物肉之所以能够代替人肉的缘由,梅特涅或许是没搞清楚,也或许是不想这个时候说。
可身为魔王的诺纹妲心中有数,她曾经为了研究为什么魔物会对人肉产生病态一般的瘾症,组织了老哥布尔格兹·睿冠开展过这方面的分析。
结果显示人类体内有一种特殊的物质,一旦被魔物摄入,就会影响魔物的神智。并不是魔物的身体渴求人类的营养,而是那种特殊的物质干扰了魔物的神经。
魔物吃人的须求更接近一种药物成瘾的性状。
如果猜测的不错的话,这种瘾病怕是也跟圣光老女人在光厌病血脉里下的诅咒有关。
呼——
“洛文,怎么说?”
温答扭头看向今晚一意孤行闯入皇宫禁地的男人,洛文绝对不可能姑息人相食这种行为,得知这件事的他势必不会轻易罢休。
看来,这次自己等人是必须要站在圣光的对立面上了。
温答胆小怯懦不假,可是一旦她这位最宝贵的信徒决定与圣光女神苏伦全面为敌,自己也乐于为信徒的前行贡献一份力量。
“——事情太杂乱了,请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
出乎意料的是,平时什么都大大咧咧,做事情几乎不经过大脑的洛文这次一反常态的谨慎。
他从桌上站起来,再度表达了对老国王的敬意和歉意,扭头缓缓走出了屋子。
梅特涅尤豫了片刻,在洛文即将离开房间之间喊住了他。
“今晚,洛文神父就在我这里过夜吧。”
“恩——?”
“我告诉您这一切,是因为我无法战胜您,迫于死亡的威胁我说出了这些。这并不代表我信任您可以将这些事关整个埃尔文安危的秘密带着随处乱走。”
言真一挑眉头,身为东方人的她自幼骨子里对“王”这一类身份的人抱有天生的敌意。
“给你脸了是伐?咋,要灭口?”
“不,我无法对抗神父先生的绝对暴力。留你们在皇宫也并非软禁奕今晚的事情闹得不小,皇宫里面人多眼杂,几位出去之后,自然会面对各个不怀好意的贵族前仆后继的试探与骚扰。留在皇宫,我来替你们善后。”
梅特涅认真地说道:“同时,徜若洛文先生当真有勇气与觉悟与教国为敌的话,我们今后便是盟友。很多事,我们可以商量着来。”
诺纹妲回想起上次梅特涅出资包了洛文去教国的全部费用这件事,心下有些感慨和好笑。
这老东西原来这会儿就惦记着把洛文送到教国搞事情了。
洛文本人没什么意见,对他而言睡在哪儿都一样,点了点头:“给陛下添麻烦了,剩下的事情拜托你了。
,看到洛文答应,梅特涅的脸上浮现肉眼可见的喜色。
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国王鲜少象今天晚上这般表情丰富。
“不麻烦,不麻烦。我稍后会安排各位的住处,几个女士倒是好说,不过您身为男性,住在皇宫内会惹来些许非议。伊莱雅—带洛文神父去你那里吧。”
“埃!?父皇?”
“怎么,不是你之前在我面前言之凿凿的说愿意为洛文”
“啊啊啊啊啊!别!!”
看到害羞的女儿,梅特涅哈哈笑了起来,挥了挥手。
“好了,这是我的命令,带洛文去你那里休息。让他睡门卫房也好,睡别的地方也罢,如何招待我们埃尔文的贵客,就看你这位埃尔文人的选择了。”
薇薇安不爽地冷哼了一声,不过如她所说,她并不介意真心实意对洛文好的人接近洛文。
温答则是满脸警告地瞪着伊莱雅,用眼神警告对方不许对自己的信徒下手。
言真完全无所谓,甚至举起来:“我也要跟银骏哥睡一块!”
“不行!”
伊莱雅象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门前拉住了洛文的手,领着他往自己的公主府走去。
公主府的位置距离皇宫不远倒不如说完全就是一墙之隔。
这点足以见到老国王对长女的偏爱,公主府邸的下人们都紧张等待着长公主的归来,在看到长公主气势汹汹地出去,回来时没了头盔,还带回来一个男人之后,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跟恣睢的四公主不同,伊莱雅24年的人生里面还从未有过一次在公开场合与同龄男子有过亲密交互的情况。
“长公主,这——”
“别,别问!今晚你们谁都不许靠近我的卧室,就算骑士团的人都不!”
伊莱雅的手发着抖,她本来是被洛文那绝情的一句警告给伤了心,可却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父皇竟给她扳回了一城。
洛文身边的美女并不少,不说那两个年幼的,就是圣女薇薇安的容貌便足以让伊莱雅自惭形秽。
她现在也有了紧迫感了,反正自己今年已经24,早就过了拉个手还要害羞的年纪。
今晚她便是要二一添作五,生米煮熟饭,也没旁人能说什么。
父亲可是亲口同意了的!
洛文一路被她拉着走到了寝室里。
伊莱雅的房间并没有太多奢侈品放在其中,家具也相对简单,是市面上常见的实木家具,整个房间呈现出木质色调来,唯有那张床铺上的被子粉粉嫩嫩的,证明这房间的主人确实有少女的一面。
相较于古井无波,一路上心不在焉的洛文,伊莱雅要紧张太多。
第一次拉着男子回到自己的闺房,虽说清楚自己房间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可总是担心哪里做得不够好,让洛文对自己产生什么看法,影响到今晚办事的情绪。
“你——你洗澡吗?”
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伊莱雅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自己一路拉回来的男人开□。
洛文缓慢地点点头,显然心里面还在想着国王刚说过的事情。
看着毫无波动的洛文,伊莱雅心里面产生了一丝丝的赌气情绪。
她轻哼一声:“这是我的屋子,洗澡自然也是要我先洗。你在这里等着,我让仆人们烧好热水,等我洗完了你再进去—不准偷窥哦。“
补充完后面那一句伊莱雅就后悔了。
老实说今晚她都决定要办正事儿了,洛文就算是直接推门而入也不算什么。
怎的就非要多嘴这么一句,凸显那完全没必要的矜持。
伊莱雅羞答答的抛了个媚眼给瞎子看,快步走出了房间。
那些个平日里恭躬敬敬的小女仆一股脑地凑上来,想要和自家公主打听洛文的情况,都被伊莱雅一股脑地打发去拾掇浴室去了。
在热水烧好之前,伊莱雅脱下甲胄,自己跑到更衣间里面挑挑拣拣,结果却无奈的发现平日的她沉溺于王国骑士的角色,到了关键时候竟然连一件象样的内衣都没有。
“该,该怎么办?要不,要不不穿了——”
伊莱雅紧张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颈以下的部位,是用来方便盔甲穿脱的紧身内衬,通体黑色,看不出来哪里会引发男人的兴趣。
她有些尤豫的把手放在腹部摁了两下,脸修的更红了。
虽然因为常年的锻炼,浑身上下没有赘肉,身体发育的也很健康。
但相比于自己的四妹,她这个金刚石公主的身体未免也太结实了。
小腿和大腿能够看到肌肉的隆起,腹部也微微有肌肉的线条。
洛文会喜欢自己这个款式吗—还是说会觉得败兴,毕竞他身边的女生好象都不是我这个风格的—
“啊啊——””
惨叫起来的伊莱雅在玻璃上一番抓挠,最终还是侍女来到了更衣间催促,才让她去浴室开始跑了个澡。
为了今晚,她特意放了不少的花瓣。
一想到浸泡过自己身体的洗澡水一会儿就要被洛文拿去用,缩在浴池里的她不由得把脑袋埋到了水面之下。
紧张,实在是太过紧张了。
自己在忍痛这方面颇有心得,就算肩膀被箭矢贯穿也可以不眨眼地拔出来,换了其他的地方也大抵不会有事。
可在另一方面,她又确实没什么自信。
平时鄙夷老四的生活作风,真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她却反倒想要去跟老四取取经了。
一盆烧热的水泡凉了,伊莱雅自己却跟个煮熟了的螃蟹一样,浑身上下红彤彤的。
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伊莱雅从浴盆里站起来,裹好了浴巾,宛若奔赴战场的战士一样气势汹汹地返回了自己的卧室。
埃尔文人就是要堂堂正正,开盖即饮比什么多馀的装饰都强!
心怀忐忑地推开了卧室门,伊莱雅轻轻咳嗽了一声。
“你,你可以去洗了——”
房间里并没有人回应伊莱雅的话。
“洛文?”
伊莱雅的视线在房间里面来回扫过,发现洛文坐在地板上,脑袋耷拉着,呼吸之间传出了有规律的轻酣声来。
“地板很脏的,醒醒,去洗澡了。”
伊莱雅松了一口气,裹着浴巾走到洛文跟前,用湿漉漉的手拍了拍洛文的脸。
洛文并未回应,只是坐在地板上睡的很沉。
伊莱雅用力摇晃了两下,又捏住了洛文的口鼻,发现自己怎样也喊不醒之后,嘴角抽了抽。
“要,要我来主动吗?你,你私下里还玩的挺大的。”
说罢,伊莱雅红着脸咳嗽了一声。
“咳嗯,你应当知道父亲让你来我这里住宿的用意吧?我父亲同意了。而你一路跟我到这儿,说明你也没有拒绝。”
“我,我知道之前唐突向你求婚,会让你误认为我品德方面有问题可,可我那天也是被老四刺激的。”
“我不是故意要向你隐瞒我就是银骏这件事,你心里要是对我的隐瞒有怨气的话—
我可以随便你对我做什么。
“—我好歹也是女孩子,别装睡了,给我点反应啦!”
伊莱雅气呼呼地用力摇晃洛文的身体,手一不小心用上了力气,嗤啦一声撕开了洛文身上那件单薄的灰色长袍。
看着洛文健硕的身躯,伊莱雅的手哆哆嗦嗦的用力给剩下的部分也撕扯开来。
从画面上看,她等于是把脑海里预想的,自己接下来会遭遇的事情主动在洛文身上做了出来。
衣服撕扯到一半的时候,洛文终于被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双眼之中流转着银白色的光芒。”嗯——?哪儿来的女流氓。”
“噫!!!!”
伊莱雅被吓了一跳,两只手还攥着灰色布袍的碎片,连忙藏在了身后,闹了个大红脸的她语无伦次起来:“我,你,不是,那个,是的——就——“
“嘘。”
洛文将手凑到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别把他吵醒了。”
“把他?谁——?”
洛文不再言语,只是轻轻摇头。
他突然抬起手臂,在伊莱雅的面前释放了一道魔法,伊莱雅的眼皮立刻变得沉重起来,支撑身体里的力量也消失了,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坐在地上的洛文看着倒下的伊莱雅,目光缓缓移动向了窗外。
“埃德琉尼—你还是那么喜欢躲躲藏藏的。”
“不应声我也知道你在那里,还象以前那样喜欢看生命诞生的过程’吗?”
窗户外面传来了女孩儿的窃笑声,一只发光的鸟儿拍打着翅膀,窗户兀自打开,让这鸟儿落到了窗台上面。
鸟儿不说话,只是歪头看着“洛文”。
“洛文”轻笑了一声,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我正在和我可爱的后辈聊天呢,你要不要也参与进来。“
鸟儿摇了摇头,翅膀轻轻拍打,身体轻快地摇晃了两下。
“苏伦很生气?哈,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以为她是我女儿吗?生气了就要我去哄。还是和以前一样白痴伺奉那种脑子里面长了痔疮的女人一千多年,埃德琉尼,你的脑子是不是也开始长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鸟儿轻轻地窃笑了一声,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而后拍打着翅膀,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洛文”看着鸟儿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正要闭上双眼之际,仂然听到嗖的一声石子声响。
他蓦然睁开眼虑,只见从窗户飞出去的鸟儿象是断了线的风筝一仞下落,而后又被一弄突形的力量向上牵引,仿佛被什么丝线勾住了一仞。
屋外的房顶上,传来了女孩儿窃喜的声家。
“温答!我亲眼看见这鸟刚刚把窗推开了!这啥玩意?你们西的鹦鹉吗?小东西长得挺别致的,我能养吗?“
“什么叫我小点声,里头还没开始办事呢!”
“嗨呀不信你看我把瓦给你揭开!”
“洛文”抬起头来,看着房顶的瓦被人揭开。
他的双眼与另一对儿黑色的眸子短暂的对视。
瓦片被人很尴尬地放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