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遁入系统中吧，和它一起见证终局
“看来杀了我的确阻止不了任何事情，我没有想到，当初只是信口胡的事情竟然真的会在这里实现哪怕是在地球，这所谓的仿真沙盒也只不过是只存在于构想中的事情，是我小看了这个世界。”
天才消沉地晃了晃脑袋，她本以为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足够在这个落后的西方中世纪魔法世界横行无阻，却到底还是低估了支撑着这个世界运转，与地球截然不同的底层逻辑。
“你既然不打算干掉我，那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钟芸芸看向温答，她明白，眼前这个温答杀死了这个世界的自己，如今已经取代了对方，成为了这个神之领域的主宰。
既然如此，温答有足够的能力阻止自己送走洛文，可她却没有这么做，反而是等到二人独处的时候才揭晓了自己的身份。
此番举动的自的只能说明一件事一一她也有不能告诉洛文的其他计划。
本以为这个计划是偷偷摸摸干掉自己，钟芸芸也认命，可既然温答不打算动手，那么·——·
她不能告诉洛文的计划，难道是针对洛文的？
想到这里，钟芸芸把手缓慢的伸向了腰侧，
“哦，本来还一副任人宰割的死鱼眼，怎么突然之间对我爆发出来这么强烈的敌意，是觉得我要对洛文不利吗？”
温答饶有兴致地看着重新恢复了斗志的钟芸芸，哈哈笑了起来。
“我曾经的确是打算利用洛文达到某个目的，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一一我这不是刚好有个完美的替代品？”
“替代品？你是说亚历桑德？那个雾中世界的洛文？”
“没错。”
温答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钟芸芸也顺着她的手指往上抬起目光来，
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什么意思？”
“我想要登神。”
温答毫不避讳地告知了对方自己的自的。
钟芸芸却说异地问道：“你已经是亚历桑德的主导者了，那个被模拟出来的洛文自始始终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亚历桑德，操控这个世界的权限握在你手里，你有什么不知足？”
“你不懂，地球人。成为神眷者，与成为神是两码事。我现在的状态顶多是属于亚历桑德的神眷者，可我的最终目的是登神。”
与其说是登神，倒不如说是重返神界比较合适。
这个世界神明的诞生方式主要有7种。
自然演化、信仰凝聚、概念化身、外神入侵、艾欧钦定、分裂继承、凡人登神。
温答此时要做的就是第六种方案，也是最常见的方案，作为饱腹之神将机械之神击杀，从而吞并，继承机械神的权能，成为真正的神。
“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说什么想要登神，你会觉得是天方夜谭一一不过你仔细想想，我可是凭着一己之力通关了你口中那个什么亚历桑德绝境战的人，
我一个人打过了有生命活水，残暴正义号，甚至与金先生虚构出来的至尊亚历桑德干了一仗，取得了完胜，这证明了我有足够的实力。”
温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神在在地背着手走到了钟芸芸身边。
“你该不会以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十三岁小女孩儿有实力做到这一切吧？”
“的确，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计划完成之前，我不方便向你透露太多，不过我可以保证一一我有能力让亚历桑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让轮回仿真的悲剧不再发生，同时，也不会让洛文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任何伤害，有任何伤心的地方。”
钟芸芸狐疑地看着温答，沉默了片刻之后，皱眉询问道：“难不成，你就是盯上了亚历桑德力量，特意跟随在洛文身边的神张？我虽然对这个世界还不够了解，但也知道他信仰的什么饱腹神教压根就不存在可这样的教派却迎来了你这位‘第二名成员”，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盯上了他？”
“我刚刚不是说了？我一开始接近洛文的确是别有用心，只不过现在找到了更好的替代品一一这对你来说没什么坏处吧，你不是喜欢洛文么，象我这种别有用心的女人从他身边消失，绝对是百利无一害的好事。”
看着钟芸芸还是怀疑，温答笑了笑：
“你还是不懂，亚历桑德现如今是货真价实的神只，在神界拥有一席之地，
拥有自己独立的信徒和成体系信仰的神。不过它很特殊，他的信徒是他自己创造的，养在这个差分闭合宇宙之内。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无限地繁殖自己的信徒，壮大自己的力量一一你知不知道这份特殊在神界里面意味着什么？”
“即便我不动手，其他家伙也会凯上亚历桑德这份特殊的神权和力量，秩序侧的神灵或许要脸，不会做这种扼杀中立神灵的事情，可混沌侧的神不在乎这个。”
“杀死一个神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凭借着凡人，凭借着现如今的洛文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只有神灵可以讨伐神灵，而既然如此，那么那个神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智慧之神欧格玛一直虎视耽耽，我相信凭借着他的聪明，他早就已经发现了这些勾当，如果是他来摘了这个桃子，你信不信他会在杀死，吸收亚历桑德的权能之后，反手给你戴上一个特殊的小头箍，把你变成天底下最聪明的傻子？”
温答的话语拥有着循循善诱的魔力，尤其是在提到智慧之神欧格玛之后，
金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前面的话她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设置，无从判断亚历桑德是否真的要神灵亲自过来才能消灭，但欧格玛的行事作风她很清楚。
当初她会浑身是血的在垃圾堆里和洛文相遇是拜他所赐。
自己一直躲在硕大的黄铜巨像里面也是拜他所赐。
甚至今天上午洛文来到有品工坊的时候，那个欧格玛还将一顶帽子委托洛文带进了工坊里面。
当时的自己不知那吟游诗人的用意，只以为是欧格玛无聊的骚扰，将那帽子付之一炬。此时得知了这虚拟世界的存在之后再回头去想，或许那正是智慧之神欧格玛给自己的一个警告。
他知晓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如果是他过来，自己恐怕真的要被戴上那个束缚智慧的刑具，成为一个比正常人聪敏许多，但却终生都无法超越过去的自己，在名为智慧的诅咒中苦苦煎熬的囚徒。
这样活着对钟芸芸而言，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很简单，你跟我在这里迎接仿真洛文从大雾里面接回来的最后一个人我负责扮演亚历桑德，用适当的机会表演出和仿真洛文同归于尽的假象，让亚历桑德相信‘自己已经成功的杀死了自己”，从而完成溃灭。”
温答垂下了目光，视线和钟芸芸错开，看向了别处。
“在亚历桑德死后，这个雾中世界会崩溃，你要找准机会把被囚禁在这里的人带走，并想办法和洛文解释清楚这一切·编个谎话把这些都圆过去。而我则登临我的神界，就这么简单。”
钟芸芸有些意外。温答开出来的条件很简单，简单到不可思议。
自己不需要承担任何战斗，只需要在安全的地方站着，把所有人送出去就行。
随口胡一个骗得过去洛文的谎话更是轻松，洛文对自己足够信任，脑袋也不灵光，就算有再多bug的故事，只要答题说得过去，他也会相信。
洛文没有任何损失，自己也没有。
听起来的确是个双方共赢的提议。
很有诱惑力。
只不过“那我该怎么跟洛文解释你？”
“什么？”
“洛文想要来到这里拯救的有两人，一个是他的前女友齐尔芙拉，另一个则是他的好姊妹温答。我不知道你跟洛文之间是怎么相处的，我只知道如果找不到你，洛文不会罢休的。”
“哦？这个啊，没事，我准备了一个我完美的替身。”
温答打了一声响指，一道金色的光芒在她身旁十米远的位置浮现出来，光芒退却之后，是一个钢筋打造的巨大钢铁囚笼，外面漂浮着一圈锁链，而在囚笼里面，正静静地躺着另一名“温答”模样的少女。
“这是雾中世界模拟出来的我，在我登神之后，我会用神力继续维持她的存在一一我已经在洛文面前测试过了，洛文几乎分不清她和我的差距。这个孩子比我更优秀，更耿直，也更——
看着囚笼里的另一个自己，温答的自光动了动，抽动了嘴角。
“算了，她唯独没有我那么聪明，虽然口口声声自称是完美的复制品，但在洛文面前却会被情绪左右，不会象我一样用谎言把那傻小子玩弄在股掌之间。留下这么一个替身，洛文看不出来，你也不用担心你玩不过她。”
“真周到啊”
很周到。
很周密的方案。
只要对方真的能够在亚历桑德面前表现一场完美的假死，并由此登神，整个计划可以说没有任何漏洞。
聪明人有很多种，有人擅长钻研科学技术，有人擅长决断谋划，对方的聪明和自己是不同的类型，在做这些事上，钟芸芸相信自己绝对玩不过对方。
只不过还是不对劲。
“我一向不喜欢通过直觉这种东西下判断，可我总觉得，你的计划里面透着一股诡异。”
钟芸芸抬起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大脑快速转动，旋即，钟芸芸有所恍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
“是了，刚刚开始你表演的还很好，但在对着那个笼子说话的时候，你的语气不象是在交代计划，而象是在安排后事。你真的有把握登神，而不是真的弄巧成拙，和亚历桑德一起死在这里？”
“即便我真的死了，这一切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温答的语气不再循循善诱，反而带上了些许的严厉，她的眉头微微起，而后徐徐松开，语气再度缓和下来：“你的目的应当只有不让你认识的那个洛文受到伤害，我已经给出了完整的计划。执行吧，你这样疑神疑鬼犹尤豫豫的样子会让我联想到我以前的下属，血压都要高了。”
温答似乎失去了跟钟芸芸继续矫情下去的意图。
她转过身。
“接下来我会把洛文从这个世界强行弹出去，这种行为和亚历桑德本身想要召请洛文毁灭自己的意志相矛盾一一会导致我暂时失去他神眷者的身份。达到他的本体·也就是在外面拉人的那个人仿真洛文身上，把他强行置换回来一一接下来的战斗你躲在安全的地方看着就好。”
‘这个模拟出来的洛文虽然已经和金反目成仇，但是他自始至终没见过黄铜巨像里面的，你的本体，在他眼里你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儿，那个傻小子对小孩子很温柔-他不会让你受伤，我也会尽量避开你战斗。”
“关于今天的战斗，我在脑海里面仿真了不下二十年，我有足够的把握做好这一切，你只管看着就是。”
钟芸芸看着如此神态的问答，叹息一声：“你这给人感觉更象是交代后事了。”
“你他妈的-非得让欧格玛那个老毕登给你戴上智慧神的小头箍你才满意是吗？？？”
温答骂了一句，也懒得跟钟芸芸继续多废话，交代完该交代的一切之后，她紧了拳头。
在钟芸芸看不到的视角，一枚金色的尖锐圆环从她头上浮现，那是此方主导者的能力证明。
此时此刻，她已经将被金先生送出去二十多公里的洛文弹出了这个世界。
而正如他所说的，这种行为违背了亚历桑德的意志，尖锐的圆环崩裂瓦解一一取而代之的，是破碎的黑琉璃头冠。
那既是温答重新取回复仇女神神权的证明，也是洛文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标志。
一切确认完全，此刻已是决战之时。
温答眯起了眼睛，脑海中最后回想起了那灰毛傻小子的脸。
来吧。
我将取代你，主宰这个世界的一切，吞并你那人造出来的神权，向人类证明神灵的威严不可侵犯—生命的轮回不可侵犯——
你们虽然没有真正的灵魂，但还请在此时此刻，保佑我这个已经竭尽所能的大导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