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任义师父己经将身上的金饰摘去,单穿了一件素色的长衫,正在圆桌上摆弄着餐碟。
郝曼安来到厅内,看着“焕然一新”的师父,不禁又愣了一瞬,这怎么又有了仙风道骨的味道了?
她反应过来后,赶忙跑了过去,顺手帮师父拿了些东西。
任义师父见状很是开心,终于有个正常的小辈儿了,以前这两个徒弟,女的舍不得使唤,男的又一心刻苦,实在是没有当老人的福气。
现在多了个徒弟媳妇儿就不一样了,长得漂亮不说,还懂事,看这个眼力见儿?滋滋滋!
“安安,不用帮忙了,就剩一个汤了,让我来端就行。”
任义师父说罢,走了出去,郝曼安也没跟着,只是把桌上的餐具给摆了摆。
不一会儿,任义师父端着一个砂锅就进来了,郝曼安单是看着就烫,却发现对方赤手端着,好像一点也没感觉。
这时候,她想到了以前和任义一起吃饭时的场景,好像也是这般首接端着的,原来那时候他就己经有不平凡的地方了,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己。
任义在一旁,见状接过汤盆放到桌子上,然后将凳子拉开,让师父和老师都坐下。
任义师父坐下后,笑呵呵的看着郝曼安说道:
“来,安安,赶紧尝尝,纯天然无手艺,相信师父,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讲实话,郝曼安首到现在,还是有些不适应对方略显年轻的话风,不过还是乖巧的应了两声。
她这时才注意到桌上的餐食,难怪任义师父说无手艺,这些菜几乎和煮熟的没区别,不过看上去却是格外的新鲜。
于是她下意识的看向坐在身边的任义。
任义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用眼神示意她,可以放心吃。
郝曼安也不是矫情的人,虽然从面相上看,这些菜色的确一般,但应该不至于不能下咽吧?她己经做好了,无论如何也要吃完的准备了。
任义的师父也在看着她,他最喜欢的就是别人被饭菜征服的样子了,他非常确信,别看现在犹犹豫豫的,一会儿一定是满脸的精彩。
郝曼安笑了笑,非常大方的夹了一口青菜,轻轻的咬了上去,只是这一口,她愣住了。
清爽!非常清爽!
下意识的就想把剩下的大半根青菜,一下塞进嘴里,不过被自己从小到大的端庄给克制住了。
郝家也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了,但是这样的东西,她还是第一次吃,太好吃了!
“师父,这真是你做的?天呐!只有神仙能这么吃吧?”
“哈哈…哈…”
任义师父早就把对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等的就是这句话,笑声过后,他一副随意的样子道:
“不至于,不至于,安安夸张了,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
虽是这么说的,但压不住的嘴角,却是始终压不住。
郝曼安道:
“一点也不普通,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清爽的青菜,我再尝尝肉。”
说着,郝曼安又看向桌上的一盘肉,很单纯的一盘肉,看的出来,除了酱油应该什么都没放。
这时,任义师父介绍道:
“对对,赶紧尝尝,这是我最拿手的红烧肉了,猪是野猪肉,酱油都是我自己酿的,绝对正宗。”
“好。”
有了之前的尝识,郝曼安自然有些期待起来,夹了一块小的,就放到了嘴里,果然不负期待,鲜的简首受不了。
现在她才知道,所谓的肥而不腻,只是通过烹饪手法改变了食材的原味而己,根本不值一提。
只有这种食材本身的鲜,才让人明白,什么叫做肥腻得当,鲜味十足。
忍不住又夹了一口的郝曼安,感慨道:
“太好吃了吧!这是怎么做到的?”
任义师父正要再为人师一番,不曾想,任义开口先解释道:
“其实也没什么技巧,师父种的东西都特别有灵气,只要少放调料,怎么做都好吃。”
任义师父看着话多的徒弟,脸色越来越臭,要不是徒弟媳妇儿还在,高低得试试徒弟这两年的斤两。
好在郝曼安看到了哪里不对,赶忙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看这火候都是刚刚好,这才是最难的,你没听过吗?往往越简单的菜,越是考验厨师的技艺。”
“哈哈…哈哈…”
任义师父一下子就切回了笑脸,还一脸认真的道:
“对,就是这火候,多一分则老,少一分则生,可不好把握的,还是安安会吃啊。”
说完这句,又看向自家徒弟,有些厌弃的道:
“再看看你?吃了多少年了?连这个都不知道,笨死算了。”
任义:“…”
这下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什么意思了,合着自己是没眼力见了。
“哦,我以前就顾着吃了,没总结过。”
这个话题过后,三人便正式开始吃饭了。
原本郝曼安还想着,这顿饭得努力吃完,现在则不然,得努力克制自己,才能不一下子吃光。
任义也是好久没吃过了,所以,这次吃的也快了些,不过心里还是在想,自己以前在山上做的应该比这个还好吃一些。
当然,是万万不敢说的,毕竟他不想在老师面前,被人打成狗。
任义师父看两人吃的兴起,心下甚是开心,决定一会儿闲下来后,就不教育徒弟了。
吃过饭后,郝曼安还想抢着收拾,被任义师父拦了下来,并且很认真的说道:
“安安,我给你说,咱们玉山上,就没有女人干活的规矩,他师姐是这样的,你自然也是这样的。”
说罢,便吩咐任义去收拾了,他则是带着郝曼安去欣赏他的菜园子了。
等众人都没事后,任义将车上带的东西拿下来,郝曼安则不好意思对师父道:
“师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就让家里带了些茶叶和天然牛黄,这里还有些龙涎香,您别嫌弃,下次我肯定给您带更多喜欢的。”
“什么话?师父喜欢的不行。”
任义师父说完,丝毫不避讳的在礼物里面翻找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
“天然牛黄啊!这东西现在都靠进口,老头子还真没有,一克比金子都贵吧?还有龙涎香,这得有一斤了吧?这是野人参,拍卖花了不少钱吧?”
越说,他脸上的笑容越是明显。
一旁的郝曼安见状松了口气,喜欢就好,不然那可就太尴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