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昨夜的酒意早已消散殆尽,但宿醉带来的眩晕感,却仿佛被另一种更为深刻的东西所取代。
经过昨夜里那番身心交融的洗礼,此时的娄晓娥,虽面颊仍残留着些许绯红,眼眸深处却少了几分往日的青涩与羞怯,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成熟风韵,以及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坦然。
尽管感觉全身象是被拆散重组过一般,处处透着酸痛与乏力,但自幼所受的严格家教,以及为人妻者的本分观念,还是让她强撑着挣扎起来,忍着不适,细致地伺候苏远穿衣。
她的动作虽然稍显笨拙,却异常认真,指尖拂过衣料的褶皱,努力想将它们抚平。
苏远垂眸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嘴角微扬,带着一丝了然:
“看来,你爸妈是真心打算去香江了。”
他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道出了即将到来的别离。
“至于你自己……选择权在你。”
他语气平和,给出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路。
“你若想去,便随他们一同过去。”
“若不愿背井离乡,留在四九城也行,我自会护你周全,保你日后无忧无虑,无人敢来叼扰。”
“你父母既决定去香江,我也会派人照应那边,确保他们在香江的人身安全无虞。”
“至少,能让他们站稳脚跟,不受欺凌。”
娄晓娥正蹲着身子,仔细地为他整理长衫的下摆,闻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内心中迅速做出了权衡,然后才轻声却坚定地说道:
“我还是跟他们一起过去吧。”
“能有昨夜……能有现在这样的情形。”
“我心里……已经非常、非常满足了,再不敢奢求其他。”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少女诉说完心事后特有的赧然,却又无比真挚。
“有件事,说出来了,你可不许笑话我。”
她象是下定了决心,要将埋藏心底最深的秘密和盘托出。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
“应该说,还是在我刚认识你不久的时候,我心里……就对你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那时候,看着站在你身边的秦淮茹,我心里就羡慕得紧。”
“特别是这两年,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的话语顿了顿,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但眼神并未躲闪,“不过,现在这样,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我真的……很知足。”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而且,我也从我爸那里,断续听到过一些关于你的事。”
“我知道,你身边的红颜知己,像秦淮茹,还有陈雪茹姐姐,她们都是很厉害、很有本事的女子。”
“我若是留在四九城,依着我的性子,恐怕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整日里无所事事,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对自我的清淅认知,以及不甘于此的倔强。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去香江!”
“既然你说那里以后大有可为,那我过去,就权当是替你先行探路,看看那边究竟是怎样一番天地!”
说到此处,娄晓娥的眼中骤然亮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种找到了人生方向的神采。
“我也要让秦淮茹和陈雪茹姐姐她们看看。”
“我娄晓娥,并非只是一个依附家族、什么都不会的娇气大小姐!”
“我也有能力,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苏远闻言,忍不住一笑。
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在生活琐事上不甚精通的姑娘,内里绝非愚笨之人。
从她这番条理清淅、目标明确的话语中,足以窥见她自有其玲胧心思和独立见解。
之前的主动献身,恐怕并非全然出于冲动,或许,她早已对自家岌岌可危的处境了然于心,并且一直在暗自思索破局之法。
毕竟出身于商贾巨擘之家,自幼耳濡目染,见识和心性又岂会真的如同原剧中那般,在与四合院那些市井小民相处时显得格格不入?
或许那只是因为她与那些人本就无话可谈。
而从她决定奔赴香江的那一刻起,那个潜藏在她骨子里的、属于商界千金的能力与魄力,便开始真正苏醒。
苏远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决心:
“行。”
“既然你已想清楚,做出了决定,那便依你。”
“待四九城这边局势稍定,我也会找机会去香江看看。”
他话锋一转,提及了另一件事:
“昨夜,我已在你脑海留下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套修炼的法门心得。”
“回头你得空,需自行勤加练习。”
“不说让你成为什么绝顶高手。”
“但至少,能让你在抵达香江那鱼龙混杂之地后,拥有一些自保的能力,不至于受人欺负。”
娄晓娥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至今仍清淅地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苏远那超凡的身手,心中对此早已向往不已。
昨夜意乱情迷之时,她确实曾迷迷糊糊地问起过此事,而苏远也承诺会为她“开天眼”,引导她踏入此道。
实际上,苏远已将部分“国术心得”通过某种玄妙的方式,渡入了她的识海之中。
待两人收拾停当,娄晓娥做贼似的,悄悄将房门拉开一条缝隙,探头向外张望,搜寻着父母的身影。
尽管昨夜她借着酒劲和冲动表现得颇为“勇猛”,但此刻清醒过来,想到要面对父母,心中不免涌起阵阵羞赦与尴尬,不知该如何自处。
幸运的是,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未见到娄振华和谭雅丽的身影。
也不知他们是尚未起身,还是同样觉得场面尴尬,故意避开了。
娄晓娥心下稍安,转过身重新看向苏远,眼神中交织着依恋、决绝,以及一丝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担忧。
她咬了咬下唇,终于将思忖已久的念头说了出来:
“我决定了,要去香江。”
“不过……”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恳求,
“在走之前……我想……想有个孩子。”
“否则,就算有爸妈在身边,在那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心里……终究还是会觉得不踏实,无所依凭。”
听到这话,苏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不再多言,忽然俯身,一把将娄晓娥横抱起来,在她低低的惊呼声中,将她重新扔回了那张尚残留着昨夜旖旎气息的床榻之上,随即欺身压下,带着不容置疑的笑意说道:
“既然这样……”
“那我们就……再来一次。”
娄晓娥顿时慌了神。
身体上的酸软尚且可以忍受。
但此刻天色已大亮,父母不知是否就在附近,若是不巧被撞见,那可真要羞愤得无地自容了。
“别!”
她慌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我爸妈……他们可能还在家呢!”
苏远却低笑一声,语气笃定:
“无妨。”
“他们此刻……不在家中。”
好吧……
听到他如此肯定的回答,再想到即将到来的漫长分别,娄晓娥内心深处那刚刚被点燃的火苗,也不禁开始摇曳、升腾。
她已经初尝那味道。
此刻在离别与渴望的双重驱使下,那点抗拒之心,终究被更为炽烈的情感所淹没。
她索性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抵在他胸前的手也微微卸了力道,眼中半是羞怯半是期待地横了他一眼,不再出言拒绝。
好家伙……
这丫头的“胜负心”,一旦被激发出来,倒是出乎意料的强烈。
……
(此处省略n字细节描写)
在苏远离开后不久,娄振华和谭雅丽的身影,便如同算准了时间一般,悄然出现在了小院门口。
两人一眼就瞧见女儿娄晓娥正在院子中央,有模有样地比划着名一些奇怪的动作,时而蹦跳,时而挥拳,虽然姿势尚显生疏,却透着一股认真的劲头。
谭雅丽心中不由得泛起嘀咕。
按照常理,昨晚那动静,几乎是大半夜未曾停歇,这丫头此刻难道不该是浑身酸软、卧床不起才对吗?
怎的现在看上去,非但不见多少疲态,反而精神头十足,甚至……似乎比往日更添了几分鲜活的精气神?
只是看她那古怪的动作,谭雅丽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走上前出声问道:
“晓娥,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她的话语带着几分迟疑,眼神关切地上下打量着女儿。
“昨晚……那个,你……你不要好好休息一下吗?”
终究是难以启齿,话说得含含糊糊。
娄晓娥此刻正全神贯注于苏远所传授的拳路之中,听到母亲的声音,动作一滞,脸上瞬间飞起两朵红霞,如同初绽的桃花。
但很快,她便调整好了心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
“妈,我在练拳呢。”
她停下动作,转过身面向父母,眼神清澈而坚定,“刚才苏大哥教我的几招,说是让我强身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