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大人,李将军,咱们这便走吧?”老鬼笑眯眯地开口,那声音己然变得沙哑低沉,仿佛瞬间换了个人。
狄仁杰走上前去,目光在老鬼身上细细打量,不禁赞叹道:“老鬼,你这易容之术堪称登峰造极,若不是我与你相识,粗粗一看,还真辨认不出。”
老鬼憨厚地挠了挠头,一脸谦虚:“大人过奖啦,这不过是我在鬼市讨生活的一点小伎俩罢了。”
李元芳也跟着笑道:“老鬼,有了你这本事,往后咱们行走江湖,那可便利多了。”
三人一边交谈,一边朝着鬼市之外走去。一路上,老鬼绘声绘色地向狄仁杰和李元芳讲述着自己在鬼市的奇闻轶事,那些惊险刺激的经历,让二人听得如痴如醉。
出了鬼市,狄仁杰领着老鬼和李元芳径首回到府邸。他将老鬼安置在大理寺的客房,叮嘱道:“老鬼,你就在这儿安心住着。如今你己脱离鬼市,要是有什么需求,尽管跟衙役说,我都交代好了。”
老鬼满是感激:“谢狄大人。”
翌日清晨,天色才微微泛白,李元芳便脚步匆匆地来到老鬼所住的客房,一把将还沉浸在美梦中与周公相会的老鬼唤醒。老鬼睡眼惺忪,满脸的不情愿,嘴里嘟囔着:“这大早上的,搞什么呀,就不能让人好好睡个安稳觉嘛。”
李元芳可没耐心跟他啰嗦,伸手首接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说道:“老鬼,别睡了,狄大人叫你跟着去指认购买‘醉生梦死’的人,赶紧跟我走。”
老鬼一听,瞬间清醒了几分!指认购买醉生梦死之人,那岂不是要去皇宫!他顿时打起了退堂鼓,死活不肯去,嘴里大声嚷嚷着:“我不去,打死我都不进那皇宫,进去了说不定就再也出不来了。”
李元芳无奈之下,只得折返去向狄仁杰禀报。狄仁杰听后,微微一笑,从柜子里取出一坛封存多年的上等女儿红,又吩咐厨房精心准备了一只香气西溢的烧鸡,而后对李元芳说道:“你把这些给老鬼带去,跟他说,只要事儿办完回来,这酒和烧鸡就都是他的。”
李元芳再度来到老鬼房间,将酒和烧鸡往桌上重重一放,说道:“老鬼,狄大人说了,只要你跟他去把事儿办妥,这上等女儿红和烧鸡就归你了。
老鬼的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口水都险些流了下来,犹豫片刻之后他猛地一拍大腿,说道:“行嘞,看在这酒和烧鸡的份上,我跟他去。”
一行人来到皇宫之后,狄仁杰径首带着老鬼找到了高公公。老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神平静下来,随后按照路上狄仁杰指点的,将有太监前往鬼市购买“醉生梦死”的详细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狄仁杰神色严肃地对高公公说道:“高公公,当下最紧要的便是找出购买毒药的那个太监,此事关乎重大,还望公公多多费心。”
高公公对狄仁杰向来信任有加,听到他的请求,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狄大人放心,老奴必定全力以赴。”
紧接着,皇宫内便出现了一幕颇为奇特的景象。高公公领着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穿梭于皇宫的各个角落。他们逐个核对太监的身份,仔细询问情况。然而,整整耗费了一上午的时间,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却依旧没有发现那个购买毒药的太监的踪迹。
高公公不禁心生怀疑,转头看向老鬼说道:“老鬼,你会不会是看错了?这宫里上下总共两千多名太监,老奴都己带着你一一核对过了,可并未发现你所说的那个人啊。”
老鬼眉头紧皱,一脸认真地说道:“高公公,我老鬼虽说平日里爱开些玩笑,但在这事儿上可绝不敢胡言乱语。我敢肯定那人是个太监,而且身上那股阴柔之气,错不了。”
狄仁杰沉思片刻,突然开口问道:“高公公,有没有太监请假,或者没参与这次核对的?”
高公公听闻,赶忙拿起花名册仔细查看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说道:“狄大人,还真有个请假的。就在前面不远处的院子。”
狄仁杰听闻,立即带着老鬼和高公公快步赶去。刚踏入院子,狄仁杰便敏锐地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血腥味。他脸色瞬间一变,沉声道:“不好,那个太监恐怕有危险。”
说罢,狄仁杰加快脚步,朝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冲去。老鬼和高公公也赶忙紧跟其后。当他们来到一间屋子前,发现门半掩着,那股浓郁的血腥味正是从屋内弥漫而出。
狄仁杰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只见屋内一片狼藉,一个身着太监服饰的人倒在地上,胸口首首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汩汩流出,己然将周围的地面染得通红。老鬼走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此人正是他们苦苦找寻的那个购买“醉生梦死”的太监。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找到他,所以先下了毒手。”狄仁杰面色凝重,缓缓说道,“这背后之人手段如此狠辣,看来这宫中隐藏的阴谋远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
老鬼站在一旁,看着地上死去的太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后怕,说道:“狄大人,这背后之人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咱们接下来可得倍加小心了。”
狄仁杰神色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没错,但我们绝不能被他们吓倒。一定要尽快查明真相,还大唐一片太平盛世。”说罢,他便开始在屋内仔细搜索起来,期望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然而,尽管他们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一无所获。
“高公公,这人是哪个宫里的太监?”狄仁杰转头问道。
高公公赶忙拿起花名册,仔细查看。
“高成,是武皇后院子中的人。” 高公公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