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双叶如一阵风般匆匆赶到,她迅速熟练地戴上手套,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紧接着便全身心投入到对赵东尸体的检验之中。她时而微微俯身,将脸凑近仔细观察尸体的每一寸肌肤,时而伸出手,精准且有力地按压着各个部位,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线索。
“李将军,劳烦你帮我记录一下。尸体表面并无骨折迹象,但存在多处外伤,从伤口形态判断,疑似刀伤。”说着,燕双叶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李元芳腰间的链子刀。
“死者面色正常,初步判断并无中毒痕迹。”
语毕,燕双叶动作利落地剥去赵东的衣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后,示意李元芳继续记录。
“尸体胸前有一红点,从伤口大小来判断似乎是钢针所留。”
紧接着,燕双叶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盒子中取出一块乌黑发亮的石头,将其悬浮在红点上方。只见一枚细如毫发的钢针,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从红点处钻出,那场景透着一股奇异的诡谲。
目睹如此神奇的一幕,狄仁杰陷入了沉思,若有所思的神情愈发凝重。
“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元芳疑惑的问。
“此乃磁石。春秋时期《管子》便有记载:‘山上有赭者其下有铁,上有铅者其下有银。上有铅者其下有鉒银,上有丹砂者其下有鉒金,上有慈石者其下有铜金。此山之见荣者也。’此外,《吕氏春秋》亦有云:‘磁石招铁。’古人诚不欺我啊。”
燕双叶拿起毫针,仔细端详了许久,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而后抬起头,一脸严肃地对狄仁杰说道:“大人,此人死于无影针。”
“无影针乃是蛇灵的独门暗器,赵东本就是蛇灵中人,如今他死于此针,想必是被蛇灵之人杀人灭口了。”
狄仁杰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缓缓开口道:“看来这蛇灵组织为了保守秘密,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元芳,走,咱们去审问另外一人,说不定能从他口中挖出些有价值的线索。”
燕双叶听闻,急忙大声喊道:“大人,这具尸体能不能交给我处置?”
狄仁杰脚步猛地一顿,神色瞬间紧张起来,转头问道:“你打算对尸体做什么?”
燕双叶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么新鲜的尸体,还带着热气呢,我当然要好好解剖一番呀。解剖尸体一般需要死者家属同意,之前那些家属都太过迂腐,死活不愿意让我解剖。这人是个杀手,没有家属,大人您说了算呀。”
狄仁杰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不行!解剖尸体有违人伦常理,即便此人是杀手,也不能如此随意处置。此事绝无商量的余地。”
燕双叶可怜巴巴地望着狄仁杰,眼中满是期待:“大人,真的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狄仁杰态度坚决,不容置疑:“没有,你还是回去继续摆弄你那只狗吧。”
燕双叶失望地低下头,小声嘟囔着:“那好吧。”说罢,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狄仁杰和李元芳则迈着大步,朝着关押另一名黑衣人的地方走去。一路上,狄仁杰神色凝重,心中不停地思索着这一连串杀人灭口事件背后所隐藏的巨大阴谋。
抵达目的地后,狄仁杰先向看守的衙役询问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衙役赶忙恭敬回应:“大人,一切正常。小的一首守在这里,保证连只苍蝇都没放进去。”
然而,不知为何,狄仁杰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他快步走进屋内,眼前的景象让他的面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因为进入房中之后却发现那名黑衣人同样己经死去,和赵东一样,面色安详,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李元芳迅速对周围环境展开检查,然而,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也丝毫找不到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他回到狄仁杰身边,微微摇了摇头。
狄仁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扒开死者的胸口,果然,和赵东一样,此处有一个米粒大小的红点。
狄仁杰目光冷峻如冰,沉声道:“这无影针实在太过恐怖,竟能杀人于无形之中。不过蛇灵组织如此迫不及待地杀人灭口,恰恰说明我们己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他们害怕我们挖掘出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元芳紧紧握住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火焰:“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两人都死了,线索又断了。”
狄仁杰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虽然这两名黑衣人己死,但并非一无所获。从他们口中,我们得知他们是奉了蛇灵八堂堂主血灵的命令,杀害刘三娘父母,目的就是为了找寻洛神秘方。如果我推断没错,之前赵东易容成袁飞接近刘三娘,同样是为了洛神配方。”
狄仁杰突然想起,自己刚到袁家村时,那个云家村疯妇也曾提到过洛神,可下一秒便被村长杀害。恐怕当年云家村惨案,与这个洛神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李元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大人,我正准备向您禀报此事。之前我奉命前往长安城调查洛神,结果问遍了长安城排名靠前的胭脂铺,竟无一人听说过洛神这个名字。后来,我问到长安城最大的胭脂铺三春晓时,店铺掌柜虽说没听说过洛神,却派伙计暗中跟踪我。被我发现后,伙计便将我引入一个埋伏圈。幸好我功夫还算不错,不然恐怕就要命丧他们的算计之下了。后来,我假装放过那伙计,然后暗中秘密跟踪,偷听到他和掌柜的谈话。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得知一个关键消息,三春晓十年前曾销售过洛神,只是后来便断了洛神的供货渠道。如今洛神重新在长安销售,他们一首想与之搭上关系。”
“十年前销售过洛神,十年前正是云家村命案发生的时候,也是洛神刚出现的时候。”
狄仁杰听闻此言,眉头紧锁得愈发厉害,神色也愈发凝重。他缓缓踱步,口中喃喃自语道:“如此看来,这洛神与云家村惨案之间的关联,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错综复杂。十年前洛神现世,云家村多名少女惨死,如今洛神重现,真不知十年前的悲剧是否会再次上演。”
李元芳点头称是:“大人不必过于担忧,十年前云家村惨案之所以接连发生,是因为当时负责案件调查之人无能。如今有大人您亲自负责,定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哈哈哈,没想到我们的李将军也学会溜须拍马了!”
“大人,您可千万别误会,我这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看着李元芳紧张的模样,狄仁杰示意他放松些。
见大人并未误会,李元芳这才松了口气。
“大人,我怀疑三春晓的掌柜应该知道不少内情,只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便没有将他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