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往后退些,卑职先上前查看一番。”李元芳说着,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脚步迟缓且谨慎,每一步都似踩在薄冰之上,眼睛死死盯着刘三娘,那眼神仿佛她是这世间最为致命的危险猎物。狄仁杰依言向后退了十数米,双眼一刻也不敢松懈地紧盯着李元芳的一举一动,心中像是悬了一块巨石,担忧如潮水般翻涌,手心也不禁渗出了冷汗,洇湿了衣袖。
李元芳小心翼翼地朝着刘三娘靠近,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静谧得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就在他的指尖刚触碰到刘三娘尸体的瞬间,变故陡生!刘三娘的身体竟如遭重锤猛击的精美瓷器,“哗啦”一声脆响,骤然碎裂开来,碎块如雨点般散落一地,在这寂静得近乎死寂的通道内发出清脆却又透着无尽诡异的声响。李元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暗叫不好,犹如惊弓之鸟,身影如闪电般急速后退至十米开外。他的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要冲破胸膛,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深深的恐惧交织在心头,让他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在后退的途中,腰间长剑“噌”的一声骤然出鞘,在身前舞出一道密不透风的剑幕,剑刃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护在身前,以防随时可能出现的致命危机。
不过,紧张的对峙持续片刻后,他便发现似乎是虚惊一场,前方并没有暗器射出。然而,这短暂的平静并未让他放松警惕,反而让他更加警觉。
“火把!”李元芳急切地喊道,声音在通道内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仿佛这简单的两个字都能被这阴森的氛围吞噬。
震惊中的衙役如梦初醒,赶忙将火把递给李元芳。下一秒,他扬手将火把朝着刘三娘尸体所在之处奋力甩去。火把如流星般冲向前方,可刚冲到近前,竟也瞬间碎裂开来,火星西溅,好似触碰到了某种无形且锐利至极的利刃。那西散的火星在黑暗中闪烁了几下,便迅速熄灭,仿佛被什么神秘力量无情吞噬。
“元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狄仁杰诧异的声音在通道内响起,他的心中既疑惑又震惊,一种前所未有的谜团如一张巨大的无形之网,将他紧紧笼罩。
李元芳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缓缓说道:“江湖传言,在大唐遥远的西北边陲,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天山。那山巅之处,生有一种奇异的冰蚕。这冰蚕习性独特,以冰为食,终年卧于皑皑白雪之中,历经三年孵化,三年生长,而后再过三年,方才吐出一根丝,此丝名曰天蚕丝。传说这天蚕丝坚韧无比,虽细如毫发,却能抵御寻常刀剑的砍斫。更为恐怖的是,其上蕴含着极其致命的冰毒,任何东西一旦与之接触,瞬间便会被冰封。这天蚕丝流入中原后,一些心术不正、手段狠辣之徒便利用它制作成杀人于无形的致命兵器。”李元芳一边解释,一边陷入沉思,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元芳,你的意思是刘三娘是死于天蚕丝?”狄仁杰目光一闪,眼中精芒流转,若有所思地问道。他的脑海中如疾风骤雨般迅速梳理着云家村命案的各种线索,试图找出其中千丝万缕的关联,揭开这层层迷雾背后的真相。
李元芳缓缓点头,而后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再次走上前。果然,在刘三娘身死之处,发现了几根几乎难以察觉的细线。那细线在火把的微光下,若隐若现,透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他暗自庆幸自己方才遇到了刘三娘,否则,此刻地上那碎裂的尸体恐怕就是自己的了。
看着那几根细线,李元芳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透过这几根细线窥视着他们,让人不寒而栗。
“究竟是什么人,竟如此歹毒,用这般罕见的手段杀害刘三娘?”狄仁杰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一阵烦闷。这云家村命案愈发显得诡异莫测,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将他卷入其中。他才刚刚着手调查,相关之人便接连死去,每一个新发现都让案件更加扑朔迷离。背后隐藏的阴谋,恐怕远比他们想象的更为复杂和可怕。狄仁杰盯着那几根细线,心中暗自思忖,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天蚕丝,竟能瞬间将一个成年人切碎,实在太过诡异。这背后的凶手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和背景?又是如何得到如此罕见且致命的天蚕丝的呢?
狄仁杰盯着那几根几不可察的天蚕丝,心中的疑惑如同乱麻般纠结缠绕,剪不断,理还乱。他转头看向李元芳,问道:“元芳,你闯荡江湖多年,见多识广,可知江湖中有谁会以天蚕丝作为武器?”
李元芳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愈发凝重地说道:“大人,这天蚕丝三年方吐一根,其珍贵程度超乎想象,随便一根便价值百两黄金,寻常人即便倾家荡产也难以企及。能用得起天蚕丝的,必定是财力雄厚且心狠手辣之辈。只是这茫茫江湖,错综复杂,具体是谁,卑职一时之间也难以确定。”
狄仁杰微微点头,大唐疆域辽阔,人口众多,要在这浩如烟海的人群中找出使用天蚕丝的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一念及此,他暂时放弃了首接找出凶手的打算。
“元芳,昨晚你跟踪刘三娘,她在云家祖坟附近神秘失踪,想必是进入到这个密道之中了。但仔细想来,这密道打开之后,若无人帮忙,很难将棺材恢复原样。昨天你跟踪她时,她是一个人还是有人与她同行?”狄仁杰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李元芳,试图从他的回答中找到新的线索,为这混乱的局面撕开一道突破口。
“自然是只有一个人!”李元芳肯定地回答道,语气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