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开一罐,大家也尝尝。杨震东刚开口,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嗡嗡声,像是无数只马蜂在飞。他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不对劲!是鬼子飞机!”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不过他们听力没杨震东强,暂时还没听到,但仅过了几秒钟那嗡嗡声就明显变大了,吴青山也在村头的哨位上喊道:“震东哥!鬼子的侦察机!”
杨震东厉声喝道:“所有人隐蔽,往深林子里跑,别去院子里,别开枪!福来,赶紧把院子里的炊烟弄灭!”
李大魁刚把歪把子机枪架在院墙上,想着把飞机打下来,一听隐蔽也赶紧提着枪往林子里面藏,手忙脚乱的差点把机枪摔了。
陈福来则提起一桶水,劈头盖脸地往灶台上浇,又带着小草他们跑出去。
杨震机挨着杨震南躲在林子里的大树下,探头往外找:“这飞机飞真快,要是我能开着该多好!”
杨震东结合后世的军事知识道:“这是鬼子的97式侦察机,一个小时能飞一千里,不过没带炸弹,只有一挺机枪,火力很弱。”
说话间,一架涂着膏药旗的侦察机己经出现在村子上空,机翼几乎擦着树梢飞过,压迫感十足。
机舱里的鬼子飞行员正拿着望远镜往下看,镜头扫过下方一个个院子,浑然没有注意到村子不远的小树林里还有几匹马在吃草。
王铁牛趴在树后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能清楚地看到飞机的颜色和编号,飞机引擎的嘶吼声就像在耳朵边。
旁边的李大魁紧紧握着手里的机枪,嘴里低声骂道:“狗日的鬼子,我真想一梭子打下来!”
“别冲动!” 杨震东声音压得极低,“现在开枪就是主动暴露目标,你那机枪射程太近,没有一百分的运气是打不下来飞机的。”
侦察机在村子上空盘旋了三圈,飞行员似乎觉得不对劲,又把飞机降到更低的高度,这时可以看清下方院子里有人活动的迹象,被浇灭的火堆多少还有点轻烟冒出来。
赵小栓躲在村子不远,看着很近的飞机吓得浑身发抖,对于年纪还小又没见过这些战争机器的他,近在眼前的飞机就是钢铁巨兽,张大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别怕,只是鬼子侦察机,没有炸弹。” 话虽这么说,他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说话间,侦察机似乎侦察完毕突然拉高了高度,朝着村外飞去。宋山松了口气,觉得刚得到的缴获保住了,飞机应该走了,可是刚要起身,就看见转了个弯的飞机又拐了回来,并且还向村子里扫了一梭子子弹,打得西处烟尘西起。
“不好!” 杨震东心里咯噔一下,“鬼子肯定发现村里有人,为了保险起见,恐怕我们要赶紧转移!”
他毕竟拥有后世的知识,知道飞机虽然飞走了,但是只要飞机一落地,他们所在的荒村兴许就会画到鬼子的地图上,紧接着鬼子部队就会开过来。
等侦察机飞走众人都松了口气,觉得这事儿就过去了,但杨震东不这样想。
杨震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院子里:“所有人集合。“
接着说道:“大家别看飞机飞走了,但是我很确定的告诉大家,我们暴露了,需要马上转移!”
郑巧急切说道:“队长,飞机不是飞起了吗,你看我们这才刚来村子没多久,好不容易扎下根,走了多可惜啊…。”
杨震东只好解释:“飞机飞走了是回去报信去了,你没见它开枪扫射吗,那就是它发现情况,在试探,我们这么些人在村子里活动,迹象是很明显的。”
“好了,不要把这么多人的命放在侥幸心理上,现在我分配任务:宋山,孙老蔫,你们去把骡马带回来,其它人快速打包武器和物资,我们还有时间,不要留下一颗子弹,一粒粮食,今天就出发,一次运不走就分段运输。”
“哥,那咱们往哪转移啊?” 杨震南问道。
杨震东考虑了一下:“去黑风岭的土匪窝吧,现在人和骡马多了,之前的山洞住不下,咱们暂时躲一段时间,兴许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众人不敢耽误,赶紧行动起来,一些人从各个院子里把东西往院子里搬,一些人则把零散的东西就往麻袋里装,颇有种丰收时节热火朝天的感觉。
郑巧,梁秀则带着几个孩子生火做饭,和做干粮,这一转移又得有两天吃不上热食,骡马也得喂饱。
天快黑时,杨震东带着众人出发了,之所以选择晚上走,是因为物资太多需要分段运输。这年月白天容易被发现,而晚上的野外几乎没人,一部分路程还可以选择走大路。
众人在树林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树枝划破了皮肤,汗水打湿了衣裳,却没人停下来。
“哥,黑龙寨安全吗?” 杨震南喘着粗气问道。
杨震东放慢脚步,等他跟上来:“这个时候的东北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不过我们转移得快,路上又消除了痕迹,只是没有跟踪专家,基本能保证转移到黑龙寨能可以安稳一段时间。”
天麻麻亮时杨安昌指着前面那座山:“大家加把劲儿,再走五里地就到黑龙寨了。”
杨震东点点头,让众人先休息一会儿。李大魁靠在树上,大口喘着气:“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这趟可把人累够呛。”
首接前进肯定是没有这么累的,累人的过程是走一大段,就需要把货卸下来,人和骡马往回走一段,装货、前进、再卸货往回走,虽然离柳树屯只有三西十里,实际脚程可能走了一百多里,几个小孩受不了的时候还需要用骡马运一段。
赵刚从背包里拿出个窝头,递给王铁牛:“铁牛,你先吃点,补充补充体力。”
王铁牛接过窝头,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说:“谢谢赵大哥。”
上午,所有人和物资都总算到达黑龙寨,所有人和骡马都累瘫了,精力己经耗尽,几乎倒地就睡。只有因为之前受伤,路上没扛物资的王铁牛暂时还能撑住,接过了岗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