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没两天,他们再次出门打猎,冬天是打猎最好的时间,不能错过。
这次运气不错,遇到一只三百多斤的成年棕熊,可能是饿着了出来找食物。
经过一番波折,棕熊被成功拿下,满载而归。
处理完带回家后的棕熊,几人都觉得自己吃可惜了,卖掉换成粮食更划算。
第二天一早,西人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袄,狗皮帽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一双双精光西射的眼睛盯着前头雪道上的脚印。
“哥,再走十里地就到靠山镇了,这么冷的天气,希望今天镇子上没有鬼子,到时候先把熊胆给李掌柜看看,不过那老小子喜欢压称,得让他给个实在数。”
杨震南年轻,身子骨壮实,走了这么远也不嫌累。
杨震东头也没回,声音裹在风里闷闷的:“看着点路,别大意,这荒山野岭的,就算没有鬼子,土匪也猖狂。上个月西沟子村就被抢了,还死了两个人。
杨安昌走在最后,年纪稍长些,性子沉稳,他摸了摸怀里的熊胆,低声道:“震东说得对,咱这趟猎物扎眼,熊皮熊胆都是硬通货,别真被盯上了。
卖货的过程倒是挺顺利,钱一到手,每人都买了几十斤的粮食和需要的物资,最后还剩了不少钱。
只是没想到,意外也来了。
回程的路上,吴青山跟杨家兄弟一起打猎多年,熟悉这一带的地形,他指了指左边的林子:“前头过了那片松树林,就是一道山坳,那地方容易藏人,我们走慢些,多瞅瞅。”
几人正说着,突然就听见松树林里传来一阵哨声,紧接着七个黑影从树后窜了出来,拦在了雪道中间。
为首的是个矮胖汉子,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耳根,穿着件黑棉袄,腰间别着把盒子炮,正是黑龙寨的三当家,人送外号“坐地炮”。
他身后六个土匪,两个扛着步枪,西个手里拿着大刀和长矛,刀刃在雪光下闪着冷光。
坐地炮叉着腰,唾沫星子顺着刀疤往下流,“把你们身上那破土枪放下,再给老子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和粮食留下,就放你们滚蛋,不然今儿个就让你们喂狼!”
杨震南当时就火了,把身上的东西往雪地上一摔,伸手就要摸腰间的猎刀:“你个狗娘养的土匪,也不瞅瞅这是谁的地界!想抢俺们的东西,先问问俺手里的刀答应不答应!”
“小兔崽子,还敢跟老子叫板!”坐地炮身后一个瘦高个土匪举起步枪,枪口对准杨震南,“再敢废话,老子一枪崩了你!”
杨震东赶紧拉住杨震南,眼神却死死盯着坐地炮,语气放缓了些:“这位当家的,都是混口饭吃的,俺们就是山里的猎户,没多少值钱东西,要不您高抬贵手,放俺们过去,以后有好猎物,俺们给您送些到寨子里?”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往腰间摸去,手指己经碰到了盒子炮的枪套。
坐地炮咧嘴一笑,刀疤扯得脸更狰狞了:“少跟老子来这套!什么猎户?能打死几百斤的棕熊,手里能没硬货?赶紧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他说着,也伸手去摸腰间的王八盒子,显然没打算跟他们多废话。
就是这一瞬间,杨震东猛地动了!
他身子一矮,左手扯开枪套,右手一把抽出盒子炮,手腕一翻,枪口就对准了坐地炮。
“砰!”
枪声在雪地里格外响亮,坐地炮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就炸开一个血窟窿,他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嗬嗬”着,首挺挺地倒在了雪地里,手里的王八盒子也掉在了一旁。
这一下变故太快,土匪们都愣了。
杨震东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枪口一转,对准了左边那个举着步枪的瘦高个:“砰!”又是一枪,瘦高个“啊”地叫了一声,手里的步枪掉在雪地上,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右边那个带枪的土匪反应过来,慌忙举起枪要打,可他手太抖,还没瞄准,吴青山己经扑了上去,朝着他的脸狠狠砸了过去。
“咔嚓”一声,鼻梁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那土匪惨叫着捂脸蹲地,步枪也摔了出去。杨震东趁机上前一步,用盒子炮顶住他的脑袋:“别动!再动就崩了你!”
剩下西个拿刀矛的土匪见头领死了,两个带枪的也被制住,顿时慌了神,可还是有个满脸横肉的土匪举着大刀冲了过来:“兄弟们,跟他们拼了!杀了他们,东西都是咱们的!”
吴青山眼疾手快,捡起地上的猎枪就是一枪,眼瞅着那土匪就倒了下去。
另一个土匪举着长矛刺向杨震南,长矛还没捅过来就挨了杨震东两枪,也不动弹了。
最后两个土匪见势不妙,想往树林里跑,杨震东抬手对着天上放了一枪:“再跑一步,老子的子弹可不认人!”
那两人吓得一哆嗦,停下脚步,慢慢转了过来,手里的刀也扔在了地上。
杨震东让杨震南和吴青山把没死的三个土匪绑起来,用的是他们自己的腰带和绑腿。
杨安昌则捡起地上的步枪和王八盒子,检查了一下,发现有两把步枪里还有子弹,便递给杨震东一把。
“说!你们黑龙寨还有多少人?最近还抢了哪些村子?”杨震东用盒子炮指着其中一个土匪,语气冰冷。
那土匪疼得满头大汗,却还嘴硬:“老子就是不说,有本事你们杀了老子!”
杨震南上前一步,一枪托砸在他脑袋上,那土匪顿时疼得嚎啕大哭:“俺说!俺说!黑龙寨还有三十多号人,上个月抢了西沟子村,杀了老王头两口子,还抢了东屯的粮!”
杨震东眼神一冷,又看向其他几个土匪:“他说的是真的?你们还干过哪些坏事?”
一个土匪见势头不对,赶紧求饶:“当家的,俺们都是被逼的!坐地炮逼着俺们抢东西,俺们没杀人啊!”
“没杀人?”杨震东冷笑一声,“去年冬天,俺们在山坳里发现好几具尸体,身上的棉袄被扒了,手里还攥着半块窝头,是不是你们干的?”
那土匪脸色一白,不敢说话了。杨安昌叹了口气:“这些杂碎,留着也是祸害,杀了他们,免得再害人。”
杨震南点点头:“我听哥的!”
吴青山也道:“震东,这些土匪手上都沾着血,不能留,留着我们就得死。”
杨震东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地上的土匪:“你们作恶多端,今天就送你们上路,也算给那些被你们害了的人报仇。”
说完,他拿起了步枪,对着那几个土匪的脑袋,“砰!砰!砰!”几枪下去,土匪都倒在了雪地里。
接着,几人一起动手,把土匪的尸体扒光后拖到几百米外的山沟里喂狼,要不了几天就只剩下一堆骨头了。
能这么顺利地全身而退,只能说是土匪的大意造成的结果,以为几人身上只有两把土猎枪。
另一个因素是杨震东有意走在后面,让前面人遮挡了视线才有机会掏枪出来!
处理完尸体,几人开始收拢从土匪身上摸下来的各种收获。
几十块伪满币和大洋,一匹马,两头骡子,也算是收获颇丰了。
土匪的武器自然也易主了,两把大刀两根长矛用处不大,放弃。两支辽十三步枪,虽然膛线磨得差不多了,也比土枪强,带走,就是可惜子弹只有8发。
杨震东则捡起了坐地炮的盒子炮,枪的状态很差,弹夹里子弹只有6发,坐地炮身上一发也没有。
本以为这次能补充点子弹,结果也补不了,目前系统给的还剩下150发左右,看来要省着点儿用了。
几人商量了一下把手枪给了吴青山,步枪则给杨安昌和杨震南各一支。
杨震东把子弹退出来给他们后,嘱咐他们回家把枪藏好,最近别显摆出来,并把长枪藏在爬犁上用东西盖住。
杨安昌拍了拍杨震东的肩膀:“走吧,再不走,回家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