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到丹尼尔正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
“丹尼总想说什么就说吧。”
丹尼尔轻笑，“正好我们公司有一个项目跟合作公司要谈，只是上周我们递过去的合作方案对方不是很满意，约了今晚见面，但我的贴身秘书临时有些事情脱不开身。”
姜妍忍俊不禁：“丹尼总跟我说这些，不会是想让我替代您的秘书陪您走一趟吧？”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姜妍倾听的脸，勾唇道：“姜小姐如果替我走一趟，将是对公司的一大贡献。”
姜妍手指微微攥紧，红唇微微勾起，眼神暗了几分，“丹尼总，我是公司的签约艺人，不是你们秘书室的员工。”
丹尼尔悟到了姜妍的警惕，捂脸笑了笑，解释道：“姜小姐应该是误解了，我并不喜欢搞什么潜规则文化，你是我们的艺人，我也尊重你。”
“只是合作方的老总看重酒桌文化，我觉得姜小姐是个聪明的女人，可以帮我应付一下那种场合。”
姜妍没有回答，敛眸思索着。
见她似乎在掂量，丹尼尔补充：“你已经拒绝了当我的女伴，果然连这个忙也不能帮吗？”
他面露沮丧，却半开玩笑着：“我这个老板太失败了，居然让你这么讨厌。”
姜妍深吸一口气，启唇：“我需要怎么做？”
丹尼尔满意地弯了弯唇，“今晚八点钟，我把地点发给你。”
…
姜妍回到自己的车内，手机也收到了丹尼尔发来的酒店的地址。
暮色渐沉，姜妍正准备出发赴约，手机响起，屏幕上跳动着丹尼尔的名字。
“姜小姐，出发了吗？”电话那端传来丹尼尔从容的声音，“有份重要文件在我的助理那里，能麻烦你顺路去取一下吗？我这边刚从外地赶回来，实在来不及回公司了。”
姜妍蹙眉，心中的不安隐隐作祟：“丹尼总，这似乎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就当是帮老板一个小忙。”丹尼尔的语气没有一点架子，甚至带着点恳求，“助理在公司楼下等你，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取完文件直接来酒店，时间刚刚好。”
挂断电话后，姜妍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调转方向前往公司。
与助理简短交接后，她拿到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
刚坐回车内，历迟宴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看着屏幕上的三个大字，姜妍产生了一丝迟疑。
像是鼓足了勇气才接听。
历迟宴声音低沉，“在忙?”
姜妍用鼻音“嗯”了一声。
双方都沉默着，像是都在斟酌着该说些什么。
“小宓还好吗？”姜妍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切。
“放心，暂时没什么事。”历迟宴顿了顿，“今晚回来吃饭吗？”
这个提问，仿佛他们已经是一家人。
姜妍握紧方向盘，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早上小宓哭泣的画面在大脑里闪过。
这段时间她还是放松了戒备，甚至差一点，就要和历迟宴迈出一步了。
但现在理智回笼。
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有约了，你们不用等我。”
她和历迟宴之间，终究是要保持距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最终只传来一个简单的“好”字。
放下手机，姜妍靠在座椅上，心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晚上八点整，姜妍准时抵达丹尼尔发来的酒店地址。
身着制服的服务员迎上前来，礼貌询问：“是姜妍小姐吗？”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服务员微笑着为她引路：“请跟我来。”
穿过奢华的大堂，姜妍发现路线渐渐偏离了常规的包厢区，最终停在了温泉区的入口。
她停下脚步，略有迟疑。
“姜小姐，里面请。”服务员拉开和式推门，躬身行礼。
姜妍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
这是一个设计典雅的日式套房，主厅宽敞舒适，隐约能听到深处传来的潺潺水声。
她站在主厅中央，拨通了丹尼尔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正当她犹豫是否要离开时，手机突然响起。
“到了吗？”丹尼尔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
“到了。”姜妍屏住呼吸。
“文件拿进来吧。”
姜妍心中的警铃大作。
“丹尼总，我已经在主厅了，您可以出来拿吗？”
“我不太方便。”
姜妍攥紧手中的文件袋：“您在哪里？”
“温泉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姜妍感觉他的声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挑逗。
她心头一紧，强装镇定地轻笑：“您现在不会是光着膀子泡在热汤里吧？”
“合作方想要体验这家酒店的温泉，我只是奉陪。”丹尼尔语气坦然，“姜妍，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听到这话，姜妍咬了咬唇。
“给你五秒时间。”说完，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握着发出忙音的手机，姜妍陷入两难。
最终，她还是朝着水声方向走去。
温泉区内水汽氤氲，朦胧的白雾在空气中缓缓流动。
姜妍眯起眼睛，勉强辨认出温泉池的轮廓，池里却空无一人。
“丹尼总？”她试探着唤了一声。
回应她的，只有流水潺潺的回音。
姜妍站在温泉池边，警惕地环顾四周。水汽越来越浓，几乎遮蔽了视线。
“丹尼总，如果您再不出现，我就把文件放在这里离开了。”她提高声音，试图打破这令人不安的静谧。
“这么着急要走？”丹尼尔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姜妍猛地转身，发现丹尼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
他穿着一身深色浴袍，头发微湿，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文件给您。”姜妍将文件袋递过去，刻意保持着距离。
她的视线扫过四周，果然不见他所谓的合作伙伴。
顿时冷下脸，“丹尼总，今晚根本不是跟合作方见面吧？”
丹尼尔盯着她有些愤怒的脸，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解释：“今晚确实有约，只不过被对方放了鸽子。”
他没有接文件，反而向前一步：“既然来了，不如一起泡个温泉？这里的温泉很有特色。”
“不必了。”姜妍后退一步，语气坚决，“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
她转身欲走，却发现来时的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
用力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门怎么打不开了？”姜妍强装镇定地问道。
丹尼尔慢条斯理地解开浴袍带子：“我让服务员从外面锁上了。毕竟……我们要谈的事情，需要一点私密空间。”
男人浴袍滑落，露出结实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