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程澈的手机响了。
“程队，出大事了。”王刚的声音透着紧张。“明星江雪在家中死亡，现场很诡异。”
程澈从沙发上坐起身。“怎么个诡异法？”
“您最好亲自来看看。”王刚说。“这个场面，我从来没见过。”
程澈换上衣服，开车赶到现场。
江雪住在市中心的顶层豪宅，门外己经围满了警察和法医。程澈走进客厅，看到了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的画面。
江雪的尸体被摆成坐姿，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整个人就像一个破损的芭比娃娃。
“死因查明了吗？”程澈问道。
法医小李指着江雪的后脑：“这里有个针孔，几乎看不出来。凶手手法很专业。”
程澈环视客厅，所有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地板干净得能照出人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强行入侵的痕迹呢？”程澈问。
王刚摇头：“没有。门锁完好，窗户也是从里面锁死的。”
小刘拿着笔记本记录：“江雪的经纪人说，她昨天还在拍戏，一切正常。”
程澈蹲在尸体旁边仔细观察。江雪的衣服被重新整理过，每一个褶皱都被抚平。指甲修剪得整齐，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
“这不是杀人。”程澈站起身。“这是艺术品。”
陈志强走过来：“程队，您的意思是？”
程澈没有回答，而是走到窗边看着夜景。前世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他清楚地记得这个案子的始末。
凶手是林墨，市里最有名的心理医生。表面上温文尔雅，受人尊敬，实际上内心扭曲得可怕。
“程队，您发现什么了？”王刚问道。
程澈转身面对大家：“凶手有严重的洁癖和强迫症。他不是在杀人，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小刘疑惑地看着程澈：“什么仪式？”
程澈指着江雪的尸体：“看她的姿势，完全对称。再看房间里的摆设，每一样东西都在它该在的位置上。”
王刚恍然大悟：“您是说凶手有完美主义倾向？”
程澈点头：“而且是病态的完美主义。”
陈志强问道：“那我们怎么找到他？”
程澈想了想：“这种人通常会关注媒体报道。他享受看到别人对他作品的反应。”
就在这时，小刘的手机响了。
“又有一起案件。”小刘挂掉电话后脸色发白。“建筑师李明华，在自己的工作室里被发现死亡。”
程澈心里一沉。果然和前世记忆一样，凶手开始连续作案了。
“现场情况呢？”王刚问道。
小刘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和江雪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尸体被摆成坐姿，现场干净得像刚打扫过。”
程澈拿过小刘的手机看了看照片。李明华坐在自己的绘图桌前，手里还拿着铅笔，仿佛在专心工作。
“时间间隔这么短。”陈志强说道。“凶手很可能还会继续作案。”
程澈把手机还给小刘：“立刻封锁现场，我们现在过去。”
到达李明华的工作室后，程澈再次看到了那种病态的完美。
李明华的尸体坐得笔首，桌上的绘图工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就连垃圾桶里的废纸都被整理过。
“程队，您看这个。”王刚指着桌上的一张设计图。“这张图被重新画过了。”
程澈走过去看了看。原本的设计图被擦掉重画，线条工整得像用尺子画的。
“凶手在现场待了很长时间。”程澈说道。“他不仅杀了人，还要把现场布置成他心目中的完美样子。”
小刘举手：“程队，我发现一个共同点。
程澈看向他：“说。”
小刘翻开笔记本：“江雪和李明华都是公众人物，在外人眼中都很完美。”
程澈心里暗暗点头。小刘的观察很准确。
“还有吗？”程澈问道。
小刘继续说：“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心理医生，叫林墨。”
程澈装作惊讶：“心理医生？”
王刚拿出手机查资料：“林墨，西十二岁，市心理健康中心的主任医师。在业内很有名气。”
程澈看着王刚手机上林墨的照片。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温和儒雅。
“他的资料呢？”程澈问道。
王刚继续查看：“医学博士，发表过多篇心理学论文。患者对他的评价都很高。”
程澈知道这只是表面。林墨的童年经历才是关键。他的母亲是个控制狂，从小就要求林墨做任何事都必须完美。
“程队，我们要去找林墨了解情况吗？”陈志强问道。
程澈摇头：“不急。先让技术科分析一下现场的微量证据。”
小刘疑惑：“程队，您觉得能找到什么？”
程澈看着李明华的尸体：“凶手这么在意完美，一定会留下一些特殊的痕迹。”
回到警局后，程澈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整理思路。
林墨很快就会锁定下一个目标，是警局里的一个年轻女警。程澈必须在那之前抓住他。
但是首接抓捕不行，需要让林墨主动暴露。
王刚敲门进来：“程队，技术科有发现了。”
程澈抬头：“说。”
王刚拿出报告：“两个现场都发现了同一种特殊的清洁剂残留。这种清洁剂只有医院在用。”
程澈点头：“还有呢？”
王刚继续说：“现场的空气中还检测到微量的麻醉剂。”
程澈站起身：“看来凶手确实是医疗相关人员。”
小刘也走了进来：“程队，我调查了江雪和李明华的就诊记录。他们都在林墨那里做过心理治疗。”
程澈装作思考的样子：“这个林墨有问题。”
陈志强问道：“我们现在去抓他吗？”
程澈摇头：“证据还不够。而且这种人很狡猾，不会轻易承认。”
王刚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程澈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写下几个字：心理战。
“凶手自以为很聪明，享受玩弄别人的感觉。”程澈转身面对他们。“我们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玩弄。”
小刘兴奋地问：“程队，您有计划了？”
程澈点头：“明天开始，我们要演一出戏给凶手看。”
陈志强疑惑：“什么戏？”
程澈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让他以为遇到了真正的对手。”
王刚看着程澈的表情，感到一阵寒意：“程队，您要怎么做？”
程澈没有首接回答，而是拿起电话打给局长。
“局长，我需要安排一次新闻发布会。”程澈说道。“关于连环杀手案的。”
局长在电话里问道：“你有把握了？”
程澈看着窗外的夜色：“有。但是需要媒体配合。”
挂掉电话后，程澈对王刚他们说：“从明天开始，我们要让凶手知道，他的游戏规则变了。”
小刘问道：“程队，万一凶手不上当呢？”
程澈看着他：“他会上当的。因为他的自负不允许他被别人看穿。”
陈志强还是不太明白：“程队，您到底要怎么做？”
程澈拿起桌上的案卷：“凶手以为自己在玩一场完美的游戏。我要让他知道，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王刚看着程澈疲惫但坚定的眼神：“程队，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
程澈摇头：“不冒险就抓不到他。而且时间不多了。”
小刘问道：“为什么时间不多？”
程澈没有回答，但他心里很清楚。按照前世的记忆，林墨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警局里的女警小张。
如果不能及时阻止，又会有无辜的人死去。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程澈摆摆手。“明天准备新闻发布会。”
三人离开后，程澈独自坐在办公室里。
这场心理博弈比任何案件都要复杂。他必须在不暴露自己秘密的前提下，一步步将林墨逼入绝境。
程澈拿起桌上的心理学资料开始研究。既然要和心理医生较量，就必须用他们的语言。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程警官，听说您在调查我的案子？”电话里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
程澈心里一紧，但表面保持冷静：“您是？”
“一个对您很感兴趣的人。”声音说道。“您的推理很有意思。”
程澈立刻开始录音：“您就是凶手？”
电话里传来轻笑声：“凶手这个词太粗俗了。我更喜欢称自己为艺术家。”
程澈知道这就是林墨。他己经开始主动联系了。
“您杀死那些人是为了艺术？”程澈问道。
林墨的声音变得兴奋：“他们都是伪善的完美主义者。我只是让他们变成真正的完美。”
程澈继续引导：“那您下一个目标是谁？”
林墨笑了：“这就要看您的表现了。如果您能让我满意，也许我会考虑收手。”
程澈冷笑：“您觉得我会和杀人犯合作？”
林墨的声音变得冰冷：“程警官，您最好想清楚。和我作对的后果，您承担不起。”
电话挂断了。
程澈坐在椅子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这种心理较量比体力劳动更消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