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坐在办公室里，桌上摆着这几个月的案卷。
张华案，李明营救，影子集团的渗透。每一件事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程队，您在想什么？”小刘推门进来。
程澈抬头看他。“在想我们走过的路。”
小刘兴奋地说：“这几个月咱们立了多少功啊。张华那个内鬼被您一眼看穿，李明平安救回来，影子集团也被咱们打击了。”
程澈摇头。“你觉得影子集团真的被打击了吗？”
小刘愣了一下。“怎么了程队？”
程澈站起身走到窗边。“张华只是个小角色，真正的威胁还在后面。”
王刚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程队，量子解密又有新进展了。”
程澈接过报告看了看。上面是一些新的代号和联系方式。
“这些人的级别比张华高多了。”王刚解释道。“从通讯频率来看，应该是影子集团的核心成员。”
程澈把报告放在桌上。“看来我们只是撕开了一个小口子。”
陈志强走进来。“程队，刚接到通知。下周省里要来人，专门了解您的工作方法。”
程澈感到头疼。“又要接待领导？”
陈志强点头。“不止这个，公安部那边也有意思，想让您去总部做个经验分享。”
程澈瘫坐在椅子上。每一次成功都意味着更多关注，更多责任。
小刘兴奋地说：“程队，您现在可是咱们警界的传奇人物了。”
“传奇？”程澈苦笑。“我只想安安静静做个普通警察。”
王刚不理解。“程队，您这么有能力，不应该发挥更大作用吗？”
程澈看着他们三个人。这些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崇拜和期待。
“你们知道什么叫过劳死吗？”程澈突然问道。
三人面面相觑。
程澈继续说：“就是被工作压垮，再也站不起来。”
小刘摇头。“程队您这么年轻，不会的。”
程澈没有解释。前世的记忆太沉重，他们不会懂。
手机响了，是局长打来的。
“小程，又有好消息。”局长的声音很兴奋。“部里决定让你负责全省的反渗透工作。”
程澈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全省？”
“对，这是对你能力的认可。”局长说。“下个月就正式任命。”
挂掉电话，程澈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王刚看出了他的异样。“程队，您怎么了？”
程澈摆摆手。“没事，就是累了。”
陈志强说：“程队，要不您休几天假？”
程澈摇头。“休假？现在哪有时间休假。”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写下几个字：内部普查，忠诚测试，组织架构分析。
“从明天开始，我们要对整个警队进行全面清查。”程澈转身面对他们。“不能再让第二个张华出现。”
小刘举手。“程队，这个工作量很大啊。
程澈点头。“所以我们要建立专门的反渗透部门。”
王刚问：“需要多少人？”
“先从五十人开始。”程澈说。“都要是绝对可靠的。”
陈志强皱眉。“程队，这样会不会让大家觉得不被信任？”
程澈看着他。“你觉得信任重要，还是安全重要？”
陈志强不敢反驳。
程澈继续说：“另外，我们还要建立心理档案。每个人的性格特点，行为模式，都要详细记录。”
三人听得心惊肉跳。
小刘小心地问：“程队，这样做会不会太严格了？”
程澈转身看向窗外。“影子集团能渗透三年而不被发现，说明他们的手段远超我们想象。”
王刚点头。“确实，张华平时表现得很正常。”
程澈回到座位上。“所以我们必须用更严格的标准来防范。”
陈志强问：“那我们自己呢？也要接受调查吗？”
程澈看着他。“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要接受调查。”
三人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程澈拿起桌上的文件。“另外，技术部门要加强对通讯设备的监控。”
王刚举手。“程队，监控所有人的通讯，这个权限够吗？”
程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公安部给了我内部调查权，任何人都在监控范围内。”
小刘瞪大眼睛。“连局长也可以监控？”
程澈点头。“对。”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三人都被程澈的话震惊了。
程澈看着他们的表情，心里涌起一阵疲惫。
这就是他现在的处境。为了对抗影子集团，他必须变得和他们一样无情。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母亲。
“小澈，我看新闻了，你又升职了？”
程澈勉强笑笑。“妈，没有升职，只是工作调整。”
“别谦虚了。”母亲很自豪。“邻居们都说我儿子有出息。”
程澈感到更累了。“妈，我先挂了，还有工作。”
挂掉电话，程澈看着三个下属。
“你们觉得我现在像什么？”程澈问道。
小刘想了想。“像一个英雄？”
程澈摇头。“我觉得自己像一台机器。”
王刚不理解。“什么意思？”
程澈站起身。“一台不能停下来的机器。每天都在高速运转，首到有一天彻底报废。”
陈志强说：“程队，您想太多了。”
程澈看着他。“是吗？你们知道我最想做什么吗？”
三人摇头。
程澈苦笑。“我想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看看电视，睡睡觉，过最普通的生活。”
小刘瞪大眼睛。“程队，您这么有能力，怎么能躺平呢？”
程澈没有回答。躺平对他来说己经成了奢望。
王刚说：“程队，您现在是我们的精神支柱，不能倒下。”
程澈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心里更加沉重。
所有人都指望着他，推着他往前走。没人问过他愿不愿意。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程澈摆摆手。“你们先去准备反渗透部门的事。”
三人离开后，程澈独自坐在办公室里。
桌上的文件堆得像小山一样。每一份都需要他亲自处理。
程澈拿起其中一份，是关于影子集团组织架构的分析报告。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关系图，程澈感到头晕。
这个组织比他想象的更庞大，更复杂。张华只是冰山一角。
程澈放下文件，揉揉太阳穴。
前世过劳死的感觉又回来了。那种窒息般的疲惫，那种无法逃脱的绝望。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程队，我们又见面了。”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程澈心里一紧。“你是谁？”
“影子集团的人。”声音很平静。“张华的事我们知道了。”
程澈立刻录音。“你们想怎么样？”
“我们很欣赏你的能力。”声音说。“考虑加入我们吗？”
程澈冷笑。“你觉得可能吗？”
“那就只能成为敌人了。”声音变得冰冷。“你知道和我们作对的后果。”
程澈毫不示弱。“我等着。”
电话挂断了。
程澈坐在椅子上，手心全是汗。
影子集团终于对他下战书了。这意味着更激烈的对抗即将开始。
程澈拿起内线电话。“小刘，马上加强我的安保措施。”
“出什么事了程队？”小刘紧张地问。
程澈看着窗外的夜色。“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