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刚走进联合指挥部，就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论声。
“这种案子我们粤省处理过十几起，根本不需要什么联合指挥。”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会议室传出。
程澈推门而入，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对着其他省份代表指手画脚。
“我是粤省重案支队长陈志强。”男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程澈，“听说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程组长？”
程澈点点头，没有说话。
“年轻是好事，但办案还是要靠经验。”陈志强重新坐下，“我干了二十年刑侦，什么案子没见过？”
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其他省份的代表都看着程澈，想知道他会如何回应。
“陈支队长说得对。”程澈坐下，“经验确实很重要。”
陈志强听到程澈的话，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不过。”程澈拿出案件资料，“有些经验，可能只是过去的经验，未来的犯罪，需要新的思维。”
陈志强的脸色变了。
“程组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程澈翻开资料，“只是觉得这个案子有些特殊。”
“特殊在哪里？”陈志强不服气地问。
“跨省作案的时间间隔，绑匪选择的目标，还有作案手法。”程澈指着资料上的数据，“都不符合传统绑架案的特征。”
川省的李队长点点头，“程组长说得有道理，我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陈志强问。
“绑匪像是在测试我们的反应能力。”李队长说道。
“测试？”陈志强冷笑，“绑匪还能测试警方？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程澈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陈志强。
“我觉得你们想多了。”陈志强站起来，“这就是普通的绑架案，只不过是团伙作案而己。”
“那陈支队长有什么建议？”程澈问。
“很简单，按照传统方法，各省分别行动，抓住绑匪就行了。”陈志强拍拍胸膛，“我们粤省己经有线索了，很快就能破案。”
程澈心里叹气。果然，最大的阻力不是绑匪，而是这种固执的思维。
“那我们听听陈支队长的具体方案。”程澈做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陈志强得意地走到白板前，开始画图。
“你看，绑匪的路线很明显，从川省开始，到粤省结束。”陈志强画了几个箭头，“我们只要在粤省设卡拦截，就能抓住他们。”
“陈支队长的方案很全面。”程澈点点头，“不过有个小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绑匪不是从川省到粤省，而是反过来呢？”程澈指着白板，“或者他们根本不是按照地理顺序行动？”
陈志强愣了一下。
“你看这个时间线。”程澈走到白板前，“第一起案子确实在川省，但第二起在河南，第三起在江苏，第西起在广东，第五起又回到了川省。”
程澈用笔连接这些地点，画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图形。
“这不是地理路线，而是某种模式。”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白板上的图形，表情变得严肃。
“什么模式？”李队长问。
“还在分析。”程澈放下笔，“但可以确定的是，绑匪不是随机选择地点。”
陈志强脸色难看，他的方案刚才还很有道理，现在看来漏洞百出。
“就算有模式，我们也可以各自行动。”陈志强不甘心地说。
“可以。”程澈重新坐下，“但是如果绑匪的下一个目标不在粤省呢？”
“那。”陈志强有些语塞。
“而且还有个问题。”程澈拿起一份资料，“这五起案子的赎金要求都不一样，有要现金的，有要转账的，还有要虚拟货币的。”
“这说明什么？”陈志强问。
“说明绑匪不是为了钱。”程澈看着在座的各位，“他们有其他目的。”
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紧张。如果程澈的分析正确，那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绑匪。
“那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陈志强问。
“测试我们的协作能力。”程澈答道，“看我们能不能突破信息壁垒，实现真正的联合行动。”
“这太玄乎了。”陈志强摇头，“哪有绑匪专门测试警方的？”
程澈没有回答，只是拿出手机，给王刚发了条消息。
几分钟后，王刚走进会议室，手里拿着平板电脑。
“程队，分析结果出来了。”
“说说看。”
“那些看似无关的细节，确实是一种密码。”王刚打开平板，“而且这种密码需要五个省的信息才能破解。”
程澈看着屏幕上的分析结果，心里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
“什么意思？”陈志强凑过来看。
“每个省的案件现场都留下了一个数字或符号。”王刚解释道，“单独看毫无意义，但放在一起就是一个坐标。”
“坐标？”李队长问。
“对，一个地理坐标。”王刚切换界面，“指向一个废弃的工厂。”
程澈心跳加快。这个工厂的位置他记得，在未来的记忆中，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重大案件。
“在哪个省？”陈志强问。
“湖北。”王刚答道。
“湖北？”陈志强愣了，“那不是我们五个省之外的地方吗？”
程澈点点头。这就是绑匪的真正目的，利用五个省的案件，把警方的注意力引到第六个省。
“看来我们都被绑匪牵着鼻子走了。”程澈站起来，“他们的真正目标在湖北。”
陈志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刚才还信心满满的方案，现在完全没用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李队长问。
“联系湖北省公安厅。”程澈拿起电话，“请他们协助调查那个废弃工厂。”
“等等。”陈志强阻止道，“这只是你的猜测，万一错了怎么办？”
程澈看着陈志强，心里有些无奈。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计较面子问题。
“那陈支队长觉得应该怎么办？”
“按照原计划，各省分别行动。”陈志强坚持己见。
“好。”程澈出人意料地同意了，“那我们分两路行动。”
“什么意思？”
“愿意参与联合行动的，跟我去湖北。”程澈看着在座的各位，“坚持独立行动的，按照自己的方案进行。”
李队长第一个表态，“我们川省愿意参与联合行动。”
其他几个省的代表也纷纷表态同意。
只有陈志强还在犹豫。
“陈支队长，你的决定呢？”程澈问。
陈志强看着其他人的表情，知道自己己经被孤立了。
“好吧。”陈志强勉强答应，“我也参加联合行动。”
程澈心里松了口气。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最终还是达成了统一。
“那我们开始制定行动计划。”程澈重新走到白板前，“目标是湖北的那个废弃工厂。”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而专注。所有人都知道，这将是一场硬仗。
程澈一边制定计划，一边思考着绑匪的真正意图。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种复杂的方式？为什么要测试警方的协作能力？
答案可能很快就会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