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刚坐下，电话就响了。
“程组长，省厅紧急通知。”马建国的声音有些急促，“涉及五省的连环绑架案，指名要你参与。”
程澈放下水杯，心里涌起熟悉的疲惫感。又来了，又是无法推脱的案子。
“什么情况？”
“三天内，五个省份同时发生绑架案。”马建国拿出文件，“手法完全一样，但是每个省的警方都各自为政。”
程澈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绑匪的作案手法确实一致，但是分散在不同省份，这让各地警方都以为是独立案件。
“现在省厅要求成立联合专案组，你当组长。”
组长？程澈头疼了。这意味着要协调五个省的警力，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还要承担最终责任。
“能推掉吗？”
“恐怕不行。”马建国摇头，“这案子影响太大，社会关注度很高。”
小刘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另一份材料。
“程队，刚接到通知，明天上午就要开联合会议。”
程澈看着材料上密密麻麻的参会人员名单，心情更加沉重。五个省的刑警支队长，十几个处长，还有各种专家顾问。
“这些人都要听我指挥？”
“理论上是这样。”小刘点头，“但实际操作可能会很复杂。”
程澈明白小刘的意思。跨省协作从来不是简单的事情，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利益考量，都想在案子里占主导地位。
王刚也走了进来，脸色严肃。
“程队，我分析了这五起绑架案的资料。”
“发现什么了？”
“绑匪每次作案都会留下一个小细节，看起来毫无意义。”王刚打开平板，“但是我觉得这些细节可能有联系。”
程澈看着屏幕上的分析图，心里警觉起来。这种作案模式，很像是在测试什么。
“你觉得他们在测试什么？”
“警方的协作能力。”王刚切换界面，“每个细节都需要跨省信息共享才能理解意义。”
程澈心里一沉。如果王刚的分析正确，那这些绑匪背后可能有更大的组织。而且这个组织对警方的运作模式非常了解。
“影子集团？”程澈心里想着，但没有说出来。
第二天上午，联合会议在省厅召开。
程澈走进会议室，里面己经坐满了人。各省的代表都穿着整齐的制服，表情严肃。
“程组长，久仰大名。”一个中年男子站起来，“我是川省刑警总队的李队长。”
程澈和他握手，能感觉到对方的审视目光。
“程组长年轻有为啊。”另一个代表也站起来，“我是粤省的王处长，听说你破案如神？”
话里带着明显的怀疑。程澈笑了笑，没有回应。
会议开始后，各省代表轮流汇报情况。每个人都强调自己省份案子的特殊性，都认为自己掌握的线索最重要。
“我们川省的案子最先发生，应该以我们为主导。”李队长发言。
“不对，我们粤省抓到了嫌疑人，掌握了第一手资料。”王处长反驳。
程澈听着他们的争论，心里更加疲惫。这种扯皮能持续一整天。
“各位。”程澈开口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个思路。”
会议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
“这种跨省作案，往往会利用信息壁垒和协作漏洞。”程澈站起来，“我们得从最薄弱的环节入手。”
“什么意思？”李队长问。
“绑匪选择跨省作案，就是利用我们各自为政的弱点。”程澈走到白板前，“他们知道我们不会第一时间共享信息。”
王处长不服气，“程组长，你的意思是我们工作有问题？”
“不是工作有问题，是协作机制有问题。”程澈拿起笔，在白板上画了个图，“看看这五起案子的时间线。”
程澈在白板上标出五个时间点，然后用线连接起来。
“如果把这五起案子看成一个整体，你们发现什么规律？”
大家仔细看着白板，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时间间隔很规律。”一个年轻的警员说道。
“对，每隔十二小时一起。”程澈继续画图，“这说明什么？”
“说明是同一伙人。”李队长脸色变了。
“不仅是同一伙人，而且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程澈放下笔，“他们对我们的反应时间了如指掌。”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如果程澈的分析正确，那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绑匪，而是一个高度组织化的犯罪集团。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王处长问。
“打破信息壁垒，实现真正的协作。”程澈重新坐下，“所有信息共享，统一指挥，统一行动。”
“这个。”李队长有些犹豫，“涉及各省的管辖权问题。”
程澈心里叹气。果然，最大的阻力不是案子本身，而是这些人际关系和利益纠葛。
“如果不统一指挥，我们永远被动。”程澈看着在座的各位，“绑匪现在掌握主动权，我们只能疲于奔命。”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分钟。大家都在思考程澈的话。
“程组长说得有道理。”一个来自边远省份的代表开口，“我们那边资源有限，愿意配合统一行动。”
有了第一个支持者，其他人的态度也开始松动。
“那具体怎么操作？”王处长问。
“建立统一的信息平台，所有线索实时共享。”程澈拿出手机，“我们的技术团队可以搭建这个平台。”
“还有呢？”
“统一的行动指令，不能各自为政。”程澈看着李队长，“这需要各位的配合。”
李队长沉思了一会，点点头。
“好，我同意。”
有了李队长的支持，其他代表也纷纷表态同意。
会议结束后，程澈回到自己的临时办公室。小刘和王刚己经在等他了。
“程队，感觉怎么样？”小刘问。
“累。”程澈坐下，“协调这些人比破案还难。”
王刚打开电脑，“我己经开始搭建信息共享平台了，预计今晚就能上线。”
“那些线索分析得怎么样？”
“有进展。”王刚切换界面，“我发现那些看似无关的细节，其实是一种密码。”
程澈精神一振。
“什么密码？”
“位置密码。”王刚指着屏幕，“每个细节都对应一个地理坐标，连起来是一个图案。”
程澈看着屏幕上的图案，心跳加快。这个图案他见过，在之前的案子里。
“这个图案。”程澈努力保持平静，“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还在分析，但是我觉得这可能是绑匪的下一个目标。”
程澈心里涌起不安。如果这真的是目标标记，那说明绑匪还有后续行动。而且这个图案的出现，证实了他的怀疑。
这些绑匪确实和影子集团有关。
“继续分析，有结果立刻告诉我。”程澈站起来，“我去协调各省的行动部署。”
走出办公室，程澈心情沉重。本来想躺平的计划，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可能。不仅要处理复杂的案子，还要应对各种人际关系。
而且最麻烦的是，影子集团的触手己经伸到了跨省犯罪领域。这意味着他们的实力比想象中更强大。
程澈知道，这将是一场持久战。而他，己经被推到了最前线，没有退路。
躺平的梦想，又一次被现实无情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