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风息堡的“亲人”(1 / 1)

雷德温船队的船影划破破船湾的晨雾时,风息堡的轮廓也是在众人的视野里拔地而起——

这座历史中记载被魔法咒语编织进城墙的巨堡,象一头蛰伏在悬崖上的巨兽,厚重的灰石城墙呈光滑的弧形,最厚处达四干尺,临海一侧更是高逾百五十尺,直插云宵的主塔楼顶端,金底黑色的宝冠雄鹿纹章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活象一只藐视天下的巨拳,将破船湾的咸涩海风都挡在墙外。

贪食者率先发出一声低鸣,黑龙的鳞片在晨光中泛着暗哑的光,仿佛是感受到了城墙里那股古老的魔法气息—传说第一代风暴王杜伦建造它时,曾请森林之子注入咒语,让它历经千年风暴与战火都屹立不倒。

梦火紧随其后,淡蓝龙翼轻轻掠过海面,激起的水花落在城墙下的礁石上,瞬间被海风卷成细碎的雾。

“这才叫城堡!”文扛着北境战斧,黑脸上满是惊叹,手指着城墙的弧形墙面,“你看这石头缝,连风都钻不进去!比临冬城的灰石墙气派多了!”

科林笑着点头,目光扫过悬崖下的栅栏门一一那里正停泊着几艘风暴地的长船,船帆上的宝冠雄鹿纹章与风息堡的旗帜遥相呼应:“我叔父说过,风息堡可是他们风暴地人的根,有时比凯岩城的金子还可靠。”

船队刚靠岸,远处就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队穿黑甲的骑士簇拥着两个身影疾驰而来,为首的青年身材魁悟,一头黑发在风中飞扬,胸前的黑金宝冠雄鹿雄鹿纹章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一正是博蒙德·拜拉席恩公爵的长子和继承人博洛斯·拜拉席恩。

他身边的女子穿着黄黑相间的礼服,裙摆绣着卡伦家的夜莺纹章,眉眼间带着几分干练,应该就是是他的未婚妻埃琳娜·卡伦。

“小戴蒙兄弟!你可算来了!”博洛斯隔着老远就嚷嚷起来,不等戴蒙翻身下马,就大步冲过来,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力道大得让戴蒙微微跟跄,“去年君临比武大会你可是答应我说要来俺们风暴地做客,结果你倒好,巡游七国绕了一大圈,最后才来俺们这儿!是不是觉得我们风息堡的酒不如其他地方的好?”

戴蒙笑着拍开他的手,紫眸里满是无奈:“把风暴地留到最后,才是最重视的意思。拜拉席恩爵士大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嘿!你这小子!”博洛斯被逗得哈哈大笑,伸手勾住戴蒙的肩膀,指了指身后的猎队一几个骑士正扛着一头刚猎杀的雄鹿,鹿血还在滴,“你来得正好!你老大哥我今天刚打的鹿肉,这种鹿肉质最嫩,晚上宴席上让俺们风息堡的厨子给烤了,再配上俺们风暴地的麦酒,保管你喝够!”

盖蕊笑着点头,拉过梅莎丽亚的手:“那就多谢卡伦小姐了。正好跟你聊聊风息堡的事,听说这里的花园能望见整个破船湾?”梅莎丽亚也跟着点头,白金卷发上沾了些海雾,小声道:“我还想看看传说中杜伦建造城堡时用的石头。”

博洛斯没注意女眷们的交互,正拉着戴蒙滔滔不绝地说着最近的事:“你小子这次巡游可真威风!蟹爪半岛帮克莱勃家夺回轻语堡,谷地带着诸候打跑高山氏族,河间地让布雷肯和布莱伍德老实了,海疆城和兰尼斯港烧得铁种哭爹喊娘,高庭还拆了马索斯那胖头鱼几个私生子的鬼主意—一这些事,我们风暴地的酒馆里天天有人唱!”

他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兴奋:“对了!前阵子你在石阶列岛救的那些奴隶,有一大半都是俺们风暴地的人,现在都送到风息堡了。我父亲说等你来了,要是感兴趣,就带你去看处决那些贩卖人口的人贩子一让你亲眼看看,俺们风暴地的律法可不是摆设!”

戴蒙点头,想起乔汉娜当初的遭遇,右肩的黑色三头龙烙印微微发烫:“那些人贩子罪有应得。不过这次来,主要是兑现去年的承诺,跟你好好喝一场。”

“喝一场?”博洛斯挑眉,拍了拍戴蒙的后背,“不止喝一场!我还得跟你比一场!上次君临比武大会没分出胜负,这次在风息堡的校场,咱们比长枪,比剑术,当然你要是愿意,比战锤和战斧也可以,但是,谁要是输了,谁可得喝三桶麦酒!”

说话间,众人已走到风息堡的外城门。厚重的橡木城门镶着铁条,门楣上刻着杜伦与依妮的浮雕,两个卫兵推开城门时,发出“吱呀”的旧响,仿佛在诉说千年的历史。

走进城门,眼前的景象更令人震撼—一巨大的主塔楼从地面拔起,内部竟容纳了谷仓、兵营、军械库与大厅,石板路两侧的火把将墙面照得亮如白昼,盔甲架上摆着历代拜拉席恩骑士的铠甲,最中间的一套正是奥里斯·拜拉席恩当年斩杀末代风暴王时穿的银甲,胸甲上的纹章还泛着冷光。

“这塔楼够大吧?”博洛斯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里面能住五百个骑士,粮草能撑半年!之前多恩那群臭虫和三婊子海盗的舰队来犯,我们就守在里面,让他们在城外冻了三天,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埃琳娜笑着补充:“不过最有意思的是塔顶的了望台,能望见破船湾的每一艘船。博洛斯小时候总爱爬上去,被公爵大人骂了好多次。我们小时候第一次初见他就在上面偷偷看着我。”

博洛斯的脸瞬间涨红,伸手去挠埃琳娜的头发:“哪有!我那是在练习观察敌情!”惹得周围的骑士们一阵哄笑,连戴蒙的追随者们都忍不住笑出声。

晚宴设在风息堡的大厅,长桌上摆满了风暴地的特色菜肴:烤得外焦里嫩的雄鹿腿、撒着迷迭香的烤野猪、用破船湾的鲜鱼做的汤,还有刚出炉的麦饼,香气混着麦酒的醇厚,弥漫了整个大厅。

戴蒙躬身行礼:“公爵大人过誉了,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博蒙德举起酒杯,声音传遍大厅:“诸位!我们的小戴蒙殿下这次巡游七国,为七国的和平做了太多事一帮谷地解困,帮河间地调停,两次击退铁种,还粉碎了高庭私生子的阴谋!还帮助我们风暴地解救被贩卖的领民!这样的功绩,值得我们风暴地所有的汉子敬他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酒杯碰撞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博洛斯率先灌下一大口麦酒,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领:“父亲说得对!小戴蒙这小子,就是比那些只会在君临享乐的贵族强多了!”

晚宴过半,博蒙德忽然放下酒杯,语气变得郑重:“戴蒙,有件事我得跟你说。前些日子,我妹妹乔斯琳寄了封信来。”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戴蒙身上,“她在信里的意思,大概是希望你能早点回家”。从她的话里我能看出来,她已经接受你了,希望你也不要逃避。”

戴蒙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紧,酒液差点溢出来。他想起之前刚巡游时,在潮头堡问起雷妮丝。

当初是怎么在龙石岛礁石里发现自己的,雷妮丝却说一开始其实是梅丽亚斯从龙石岛的海边捞起了自己,然后她是发现梅丽亚斯的异常,才从把自己捞上来让科利斯派人照顾,结果没想到科利斯那家伙派人把自己送进了龙石岛的黑牢。

而当时自己逃出牢笼跳海求生,迷迷糊糊再次被雷妮丝和梅丽亚斯救起时,只是想着用半真半假的话语,将自己战死穿越百年的光怪陆离搪塞过去,可是却没想到自己那半真半假的谎言,会掀起这样的波澜。

“我知道你的情况。”博蒙德的声音更温和了,“雷妮丝跟我说过,你父亲伊蒙被刺,母亲也随之病逝,你幼时一个人生活了很久,没有家人在身边,流落在外,失去了很多过去的记忆。但是,小戴蒙,我母亲在生下乔斯琳的时候,不幸离世,所以乔斯琳也算是我带大的,而我作为兄长,我能看出,我的妹妹乔斯琳她————其实很想让你喊她一声母亲。而我,也希望你能喊我一声舅舅。”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戴蒙身上。梅莎丽亚悄悄递过一块手帕,眼神里满是担忧:盖蕊握住他的手,淡紫色眼眸里带着鼓励:乔汉娜·史文每天紧跟着戴蒙的眼神中却是带着几分艳羡;而维耿·坦格利安坐在戴蒙和盖蕊的一旁,紫眸里闪过一丝复杂;拉里斯则是跟父亲莱昂诺靠在火塘边,黑袍下摆扫过地面,黑眸里没了平时的狡黠,只有平静。

戴蒙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发紧。他穿越而来,一直将自己坦格利安家族的先祖们当作血脉的归宿,哪怕曾有过误会,也觉得是“家人”间的纠葛;可拜拉席恩的亲情,却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真挚,让他措手不及。

乔斯琳那一次次看向自己那幽怨又复杂的眼神,还有她一次次隐藏其中的期待,博蒙德公爵表达的接纳,还有博洛斯每次的热情,象一束暖光,照进了他一直紧绷的内心。

“我————”戴蒙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看向博蒙德,又看向博洛斯,“谢谢您,公爵大人。只是————我需要一点时间。”

博蒙德笑着点头,拍了拍他的肩:“不急。家人之间,最不怕的就是等。你愿意来风息堡,愿意把我们当亲人,就够了。”

博洛斯立刻接话:“就是!你要是想通了,随时喊我表哥!以后在风暴地,有我罩着你!”他说着,又给戴蒙倒了杯麦酒,“不说这些了!喝酒!明天咱们去校场比武,谁输了谁喝三桶!”

晚宴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骑士们开始唱起风暴地的战歌,博洛斯拉着戴蒙一起唱,声音震得烛火都在晃。

戴蒙喝着麦酒,感受着身边的暖意,忽然觉得,风息堡的麦酒,比高庭的葡萄酒更暖,比兰尼斯港的红酒更烈,也比君临宴会的果酒更让人安心。

夜深时,戴蒙站在风息堡的露台上,望着破船湾的夜景。

海浪拍击悬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淅,贪食者与梦火蜷缩在城堡的空地上,龙息在寒空中凝成白汽,与风息堡的灯火交相辉映。

博蒙德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乔斯琳的期待,博洛斯的热情,还有盖蕊与梅莎丽亚她们的担忧,象一股股暖流,涌进他的心里。

他摸了摸右肩的烙印,那里已经不烫了,却留下一种奇异的暖意。或许,家人从来都不是血脉的唯一归宿,那些愿意接纳你、等待你、为你敞开怀抱的人,也能成为家人。

风息堡的风还在吹,带着破船湾的咸涩,却不再凛冽。戴蒙知道,他或许还需要时间,但他已经开始期待,就象他这一世之前喊出“姐姐”、“叔叔”、“兄长”、“祖父”、“奶奶”一样,期待能真正喊出“母亲”与“舅舅”的那一天,期待能把风息堡,也当成自己的家。

远处的大厅里,博洛斯的笑声还在传来,与海浪声交织在一起,象一首温暖的夜曲,为这段风息堡的旅程,画上了温柔的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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