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临冬城的雪(1 / 1)

国王大道在雪后愈发干净,马蹄踩在结冰的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混着龙翼扫过寒风的低鸣,在北境的旷野中格外清淅。

戴蒙骑着贪食者飞在队伍前方时,远处的临冬城终于刺破晨雾一一那座由“筑城者”布兰登建造的古老城堡,两道厚重的灰石城墙像巨人的臂膀,将内堡紧紧环抱,城墙上的雉叶间飘着史塔克家族的冰原狼旗帜,银灰色的狼影在白雪映衬下,透着几分肃穆与威严。

“那就是临冬城。”斯丁勒住马,声音里带着敬畏,“北境的心脏,八千年了,从来没被攻破过。”

盖蕊骑着梦火跟在旁边,淡蓝色的龙翼收拢了些,护住怀里的梅莎丽亚:“比想象中更壮观。听说里面有温泉?”

“是呢!”贝伦从书里抬起头,镜片上沾着雪粒,“书里写,临冬城的温泉水通过渠道流进房间,冬天比南方的城堡还暖和。”

队伍行至城门下,却没见到预想中的艾拉德公爵。迎接众人的是个穿着棕灰色皮甲的男人,面容刚毅,下颌线紧绷,腰间挂着柄饰有冰原狼纹章的长剑一一正是去年比武大会因妻子产子迟到的班扬·史塔克爵士。

他身边站着位穿着褐色裙装的妇人,怀里抱着个裹着强裸穿着皮袄的幼童,裙角绣着洛克家族的纹章,正是班扬的妻子莱莎·洛克夫人。

“戴蒙殿下,盖蕊公主。”班扬上前躬身行礼,声音沉稳,“家兄艾拉德公爵去年去参加比武大会时,过颈泽不慎落水,所以由在下代去,回来却没想到兄长冻伤了腿,此后便卧病在床,只能靠轮椅行动,实在不便迎接,还望殿下海函。”他侧身让出位置,“这是内子莱莎,还有犬子瑞肯,刚满一岁。”

莱莎夫人抱着瑞肯屈膝行礼,幼童的小脸红扑扑的,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贪食者的方向,小手还无意识地抓着母亲的衣襟。

戴蒙的自光落在那幼童身上,心中微动一一他清楚记得,这位褪裸中的瑞肯·史塔克,正是未来那位在血龙狂舞中率军南下、被称为“北境之狼”史塔克的父亲。

“不必多礼。”戴蒙翻身下马,黑火剑的剑鞘轻撞在石板上,“公爵大人身体要紧,我们怎会介意。”

“戴蒙小兄弟!你果然来了!”

一声爽朗的呼喊突然从城门内传来,打断了戴蒙的思绪。

只见一个身材魁悟的壮汉大步走来,穿着件黑色皮甲,腰间别着把冰原狼骨柄的匕首正是去年在比武大会上与戴蒙切、临别时赠他匕首的布兰登·史塔克。

他还没等戴蒙反应,就从身后一把搂住少年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戴蒙微微跟跪。

“你小子怎么不提前梢个信?”布兰登大笑着,拍了拍戴蒙的背,“我还以为你要等盛夏才来,特意让厨房腌了鹿腿,就等跟你喝几杯!”

戴蒙笑着拍开他的手:“怕你又象上次一样,为了喝酒误了正事。”

“这次不会!”布兰登指了指班扬,“我可是跟班扬保证了,今天只陪你,不喝酒!”话虽这么说,他的自光还是不自觉地向城内,显然早已惦记看麦酒的滋味。

班扬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戴蒙道:“布兰登是我的远房侄子,性子最是爽朗,平时我们都是姓名相称,殿下别见怪。”他侧身引路,“快进城吧,家兄在大厅等着,温泉已经备好,先暖暖身子。”

走进临冬城的城门,戴蒙才真正感受到这座古城的独特一一与南方城堡的华丽不同,临冬城的建筑透着古朴的厚重感,灰石墙壁上爬着耐寒的藤蔓,脚下的石板被岁月磨得光滑,却依旧坚实。

城内的庭院错落有致,几个少年正在校场上练习剑术,见了戴蒙一行,纷纷停下动作,好奇地望着两头巨龙。

“这边走。”班扬引着众人穿过一道拱门,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郁郁葱葱的神木林一一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神木林,临冬城的鱼梁木长得格外粗壮,树干泛看银白色的光泽,树叶间漏下的阳光落在地面的积雪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林中央的那棵巨树尤为显眼,树皮上刻着的人脸早已模糊,却仍透着股古老的气息。

“这是临冬城的心脏。”班扬望着神木林,语气带着敬畏,“八千年来,史塔克家的每一代领主,都会在这里祈祷。”

盖蕊牵着梅莎丽亚的手,轻声感叹:“这里的比奔流城的神木林更有灵气唉。”

穿过神木林,前方的主堡渐渐清淅。

与外墙的厚重不同,主堡的墙壁上隐约能看到细小的渠道,热气正从缝隙中缓缓渗出那是温泉水的渠道,让这座北境城堡在寒冬中也能保持暖意。

大厅的门敞开着,里面传来隐约的谈话声,还夹杂着木柴燃烧的啪声。

“家兄就在里面。”班扬停下脚步,对莱莎夫人递了个眼神,“你先带公主殿下去客房,我陪王子殿下见艾拉德。”

莱莎夫人点头,抱着瑞肯对盖蕊笑了笑:“公主殿下,请跟我来吧,房间里的火塘已经烧好了,还有热牛奶。”

盖蕊看了眼戴蒙,见他点头,便跟着莱莎夫人离开了。梅莎丽亚尤豫了一下,对戴蒙道:“我去看看公主殿下,一会儿再去大厅找您。”

戴蒙点头,跟看班扬与布兰登走进大厅。大厅比想象中更宽敞,石墙上挂看史塔克家族历代领主的画象,从“筑城者”布兰登到前任公爵艾德瑞克,每一幅都透着北境人的坚毅。

大厅中央的火塘烧得正旺,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正望着门口一一他约莫四十岁,面容苍白,头发已有些花白,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英气,正是艾拉德·史塔克公爵。

“戴蒙殿下。”艾拉德的声音有些虚弱,却依旧带着领主的威严,“欢迎来到临冬城。北境的冬天冷,快坐,喝杯热麦酒暖暖身子。”

戴蒙走上前,躬身行礼:“公爵大人不必多礼,叼扰了。”

“哪里的话。”艾拉德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史塔克家与坦格利安家,从来都是盟友。当年托伦王屈膝,换来了北境的安宁,如今你们来,也是为了这份安宁。”

他看向布兰登,“布兰登跟我说了去年比武大会的事,殿下的武艺超群,竟连他这头北境“狂狼”都赞不绝口。”

布兰登立刻接话:“可不是!”他拍了拍腰间的匕首,“这狼骨柄匕首本是一对,另一把就是我给殿下的‘战土之礼”

艾拉德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戴蒙道:“让殿下见笑了,布兰登就是这性子。”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听说殿下在河间地解决了布雷肯与布莱伍德的纷争,还击退了进犯海疆城的铁民?”

“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戴蒙端起仆人递来的热麦酒,暖意顺着喉咙淌下,“河间地的安稳些,对北境也有好处。”塔克默默说道,“起码北境渡过长冬的粮食大部分都要从河间地买。”

“说得是。”艾拉德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我这身子不争气,北境的事,多亏了班扬和布兰登。达斯丁的话,班扬已经告诉我了,达斯丁家的心意,史塔克家记着。”

班扬补充道:“最近有些诸候私下议论继承的事,有了达斯丁家的支持,那些心思也该收一收了。”

戴蒙点头,他知道,艾拉德此刻最需要的就是诸候的支持,达斯丁家的“斧子”,无疑是给北境的稳定加了道保障。

正说着,盖蕊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贝伦一一少年手里还捧着书,显然是在客房里也没放下。

“公爵大人。”盖蕊微微行礼,淡紫色的眼眸扫过大厅,“临冬城比我想象中更暖和,温泉渠道果然名不虚传。”

“公主喜欢就好。”艾拉德笑了笑,“厨房已经备好了晚饭,都是北境的特色,有烤鹿腿、炖红菜,还有用温泉水做的面包,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暮色渐深,临冬城的大厅里渐渐热闹起来。

火塘里的柴火啪作响,麦酒的醇厚与烤肉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史塔克家的族人、戴蒙的追随者,还有达斯丁家的威廉与贝伦,围坐在长桌旁,谈笑着北境的风土、河间地的趣事。

布兰登时不时举杯敬酒,说着比武大会的事,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班扬则安静地听着,偶尔补充几句北境的习俗;

艾拉德公爵虽身体虚弱,却也偶尔开口,讲述史塔克家的古老传说。

戴蒙坐在长桌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临冬城的暖意,不止来自温泉,更来自史塔克家人的坦诚与热情。

这座八千年的古城,见证过无数风雨,却依旧像冰原狼一样,在寒冷中守护着属于自己的温暖与坚韧。

夜深时,宴席散去。戴蒙站在主堡的露台上,望着远处贪食者与梦火的身影一一黑龙与蓝龙蜷缩在空地上,龙息在寒空中凝成白汽,与临冬城的灯火交相辉映。北方的星空格外明亮,银河像条银色的带子,横跨天际。

“您在想什么?”梅莎丽亚走了过来,披着件厚实的黑色斗篷,掀开厚实的兜帽,漏出她头那白金色的卷发。

“我在想,”戴蒙的目光从头顶缀满寒星的夜空收回,随即转头看向身侧的少女的脸庞一一那曾如凝脂般细腻、白得象初融牛奶的肌肤,今日却被这临冬城的冬夜与寒风冻出两片浅浅的红,连鼻尖都泛着粉,“临冬城的雪,会不会比南方的雨,更能让人看清自己。

梅莎丽亚的笑声轻得象被风吹散的棉絮,她往戴蒙身边挪了挪,肩头几乎挨着他的骼膊:“至少这里的人,不会象佛雷家那样藏着心思。”这话旁人听了或许只当是寻常感慨,可她与盖蕊心里再清楚不过一一刚离开李河城那几日,戴蒙夜里对着篝火沉默时,眼底藏的悔意,哪是一句“仁慈”就能掩过去的。

远处的神木林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混着寒风的低语,象在诉说着临冬城的过往与未来。

而戴蒙知道,他们的巡礼,才刚刚开始一半,而临冬城的雪与史塔克家的暖意,将成为这段巡游七国的旅程中,最难忘的印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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