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1章警民合作
从王德强的办公室出来，王德江一把搂住林东航的肩膀，脸上满是钦佩之色："老弟，你可真行啊！刚才那一套套的分析，比经侦支队那帮人还专业！"
林东航谦虚地笑了笑："王哥过奖了，我就是通过朋友查了些资料，再加上一些推理而己。
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从前世重生回来的，更不能说自家也曾是李婉芬骗局的受害者。前世那十万块钱的损失，让父母郁郁寡欢了好几年，这个痛他永远记得。这些资料都是前世李婉芬案发之后，公安局公布案情时了解到的内情。
王德江显然完全相信了他的说辞，拍着胸脯说："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在油城这一亩三分地，我王德江还是有点面子的！"
两人边说边走进电梯。林东航突然想起什么，问道："王哥，有件事我一首想不明白。这个公安局办案，为什么经常要找你借车？按理说公安经费再紧张，也不至于连办案车辆都保证不了啊？"
王德江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长叹一声，压低声音说："老弟，这事说来话长，都是前任局长留下的烂摊子。"
电梯到达一楼，王德江拉着林东航来到停车场，钻进车里才继续这个话题。
"你知道咱们市局这栋新大楼吧？"王德江点燃一支烟，语气沉重地问。
"知道，气派得很。"林东航点点头，"去年刚竣工的，听说花了不少钱。"
"何止是不少钱！"王德江冷笑一声，"整整五个亿！其中三个亿是银行贷款，两个亿是拖欠工程队的款项。"
林东航倒吸一口冷气："五个亿？这么多？"
"可不是嘛！"王德江吐了个烟圈，"前任局长为了政绩，非要盖全省最气派的公安大楼。从设计到施工，什么都要求最好的。光是那个智能安保系统就花了八千多万！八千万呢！你他妈的公安局搞这安保系统，谁他妈的敢来公安局的大楼里头偷东西啊！"
林东航心道：这个可不敢说，前世他可是看到过不少公安局被盗的案例。
就听王德江继续吐槽："更离谱的是，大楼盖好后，他又大手笔搞装修。你刚才看到我哥办公室那些红木家具了吧？全是真货！一套办公桌椅就要几十万！整个大楼装修又花了两个亿！"
林东航这才恍然大悟："所以那些豪华装修都是前任搞的？"
"没错！"王德江愤愤地说，"那个王八蛋把大楼装修得跟五星级酒店似的，结果自己一天都没享受过。大楼刚装修完，他就高升到省厅当副厅长了！留下五个亿的债务让我哥擦屁股！"
林东航听得目瞪口呆。前世他只听说公安局经费紧张，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内幕。
"那现在局里经费很紧张？"林东航试探着问。
"何止是紧张！"王德江苦笑，"简首是捉襟见肘！我哥接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查账，结果发现账上不仅没钱，还欠着一屁股债。"
他掰着手指头数："银行贷款要还利息，工程队天天来要债，水电费都快交不起了。最困难的时候，连民警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林东航皱眉问道："市财政不管吗？"
"管？怎么管？"王德江冷笑，"五个亿的窟窿，市财政也填不起啊！我哥去找过市长，市长说这是公安局自己搞的项目，让自行解决。"
"所以就开始从各方面省钱？"林东航明白了。
"对啊！"王德江叹了口气，"首先砍掉的就是装备经费。警车报废了没钱换新，办案经费一减再减，连油料都限量供应。"
他指着窗外的一辆警车说："你看那辆桑塔纳，都跑三十万公里了，还在用。不是不想换，是没钱换啊！"
林东航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几辆破旧的警车停在院子里，有的甚至连警徽都褪色了。
"最离谱的是，"王德江压低声音，"我哥为了还债，把路口的监控设备都拍卖了！"
"什么？"林东航震惊了，"监控设备也能拍卖？"
"可不是嘛！"王德江苦笑，"那些都是前任局长花大价钱买的进口设备，才用了一年多。没办法，只能折价卖给其他地市，换了三千多万应急。"
林东航这才明白，为什么前世油城的治安一度恶化，原来根源在这里。
"所以你们就经常借你的车办案？"林东航问道。
"是啊！"王德江点点头，"我的驾校有西五十辆教练车，平时闲着也是闲着，就借给局里用。反正都是桑塔纳，喷个警徽就跟警车差不多。"
他无奈地说："有时候紧急任务，油料不够，还得我自己贴钱加油。我哥为这事没少跟我发脾气，说不能老占我便宜。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看着案子办不下去吧？"
林东航沉默了片刻。前世他只知道公安局经费紧张，却不知道紧张到这个程度。难怪王德强对那些红木家具那么反感，那都是前任留下的"政绩工程"啊。
"王哥，"林东航突然说，"我或许能帮上忙。"
王德江眼睛一亮："老弟有门路？"
"我们新区项目如果拿下来的话，需要配套的安保系统。"林东航斟酌着说，"或许可以以合作的形式，给局里提供一些支援。"
"怎么个合作法？"王德江来了兴趣。
林东航解释道："我们出钱更新一部分警用装备，局里为我们的新区项目提供专门的安保服务。这样既解决了局里的困难，也保证了项目的安全，双赢。"
王德江一拍大腿："好主意！我这就跟我哥说去！"
"不急。"林东航拦住他，"等新区项目正式启动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办好李婉芬的案子。"
"对对对！"王德江连连点头，"先把这个集资诈骗案办漂亮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林东航看看时间，该去通达运输公司了。两个人开车出了公安局的大院，王德江打头，一前一后的往通达公司而去。
开车的路上，林东航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前世他只知道有几年油城市公安局的经费紧张，却不知道背后有这么多无奈。
王德强作为新任局长，既要维持正常运转，又要偿还巨额债务，确实不容易。
"或许这是个机会。"林东航喃喃自语。如果能帮助公安局解决部分困难，不仅能获得警方的好感，还能为新区项目争取更好的治安环境。
身后的公安局大楼。那栋气派的建筑的玻璃外墙在日光中熠熠生辉，却无人知道它背后承载的沉重债务。
"五个亿"林东航喃喃自语，"或许我可以做点什么。"
他想起前世新区项目建成后，每年的安保费用就要几千万。如果能把部分资金以合作的形式投入警队建设，既解决了公安局的困难，也保证了项目的安全，警民合作确实是个双赢的选择。
林东航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的策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