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皱了皱眉,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季临渊?
这个名字在她脑海中浮现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最近似乎真的忽略了这个安静内敛的少年。
自从和秦骁、秦照父子纠缠不清,再加上和陆瑾年的冷战,她几乎快把季临渊给忘了。
她走到窗边,望着校园里三三两两的学生。临近春节,校园里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学生们拖着行李箱匆匆离开,脸上带着回家的喜悦。
沈烟眸色微动。
——这倒是个好机会。
她转身拿起外套,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看来,我得想办法和他'偶遇'一下了。
暮色四合,图书馆的灯光在冬日里显得格外清冷。
沈烟踩着细高跟穿过空荡的走廊,脚步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透过最后一排书架,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季临渊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修长的手指正翻动着一本厚重的英文原版书。
窗外最后一缕暮光落在他清俊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条。
他微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整个人像一幅静止的水墨画,与周围欢快的节日氛围格格不入。
沈烟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片刻,才缓步走近。
她的香水味先一步飘了过去,季临渊翻页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却连头都没抬。
季临渊这才抬起头,眼神清冷得像山间的晨雾。
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合上书,动作优雅得像个教养良好的贵公子,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身世,这也是为什么作为贫困生却没被那些少爷小姐们欺负的原因。
季临渊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暮色上,声音平静:\"没什么可回的。话说得很淡,却让人听出一丝寂寥。
沈烟注意到他说话时喉结的轻微滚动,还有那微微抿起的唇角。
这个少年身上有种与年龄不符的疏离感,像是把自己包裹在一层透明的冰里。
季临渊这才转回视线,目光清澈地看着她:\"为什么是我?很直接,眼神干净得不含一丝杂质。
沈烟被这双眼睛看得心头一颤,竟一时语塞。
季临渊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忽然轻轻点头:\"好。
他起身收拾书本的动作很优雅,白衬衫的袖口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
沈烟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节分明,像艺术家的手。
沈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修长的身形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独。
这个少年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干净得不染尘埃,却又带着让人心疼的疏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图书馆门口,沈烟才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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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沈烟将清蒸鲈鱼摆上餐桌。
她今天特意选了件米色羊绒毛衣,宽松的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
发丝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耳际,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门铃响起时,她正在擦拭青瓷碗上的水渍。
开门瞬间,冬夜的寒气裹挟着少年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
季临渊立在门外,黑色大衣衬得身形愈发修长,领口露出的白色毛衣领像未融的初雪。他手中提着素色纸袋,指节在寒风中微微泛红。
沈烟注意到他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她侧身让出通道。
纸袋包装很讲究,里面装着漂亮的巧克力礼盒,应该是季临渊特地去高档商场买的。
季临渊别过脸去看窗外的雪,喉结微动:\"便利店赠品。比窗外的积雪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