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根生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口气仿佛把他最后一点生命力也带走了。
他的背驼得更厉害了,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
恍惚间,他想起那天红袖章从他家搜出的\"假币\"——那些钱明明是从沈烟炕洞里找到的,怎么就成了他倒卖的赃款?
夜深人静时,王金花的嚎叫变成了呜咽。在疼痛和高烧的间隙,她突然想起那个下雪的早晨——她往沈烟茶碗里下药时,对方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冷笑。
现在想来,那分明是猎人看着猎物踏入陷阱时的神情。
窗外,北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积雪。
劳改农场的高墙上,铁丝网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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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广州,芸烟服饰的霓虹招牌正照亮珠江的夜色,沈烟抱着女儿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不夜城。
沈烟轻抚女儿柔软的发丝,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那是开往香港的船。头亲了亲孩子与贺征年相似的眉眼,\"等你再大些,妈妈带你去更远的地方。
小小的贺念真突然转身,小手小心翼翼地贴上沈烟隆起的腹部:\"弟弟什么时候出来呀?
腹中的孩子适时踢了一脚,仿佛在回应姐姐的问话。这个孕育五个月的小生命,带着谢砚舟的基因,正在她体内安静生长。
办公桌上的日历圈着下个月的日期,旁边是王翠芬刚送来的机票——北京往返,头等舱。沈烟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机票边缘,系统面板在眼前浮现:
窗外突然炸开一朵烟花,照亮了沈烟沉静的侧脸。地拍打玻璃,而她望向更远的北方
沈烟将女儿抱到沙发上,轻轻梳理她微卷的发梢。
念真眨巴着眼睛,突然指着另一张照片:\"那这个戴眼镜的爸爸呢?
沈烟笑而不答,只是合上相册。
沈烟离开后的第七天,谢砚舟站在贺家院子里,看着红袖章们将贺根生和王金花押上卡车。
当卡车扬起的尘土散去,谢砚舟转身走向村支书办公室。
三天后,一纸首都来的信件结束了他的知青生涯。
纺织厂王厂长办公室,谢砚舟将一叠外汇券推到对方面前。
王厂长额头渗出冷汗。这个往日温文尔雅的知青,此刻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谢砚舟已经起身离去,白衬衫的衣角在门边一闪而逝。
广州闷热的雨季里,沈烟正在新租的铺面清点布料。
门铃叮当响起,她抬头,看见谢砚舟站在门口,衬衫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手里还拎着沾满泥水的皮鞋。
沈烟递过毛巾时,被他一把攥住手腕。掌心滚烫,声音却异常平静:\"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是不是?
在潮湿的阁楼里,谢砚舟见证了沈烟的另一面。
她能用流利的粤语与布料商杀价,能设计出让港商惊叹的时装,甚至能在酒桌上谈笑风生。
这个认知让他既恼怒又兴奋——就像数学家发现了一道无解的难题。
系统提示音在沈烟脑海中响起:【好感度+1】
当芸烟服饰的又一家专卖店开张时,谢砚舟站在剪彩人群的最后排。
他看着沈烟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色人物之间,突然明白自己永远无法完全掌控这个女人。
沈烟倚在门边,腹部的隆起已经很明显:\"为了和贺征年竞争?
谢砚舟没有否认。
他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尝到了淡淡的香水味:\"等我爬到足够高的位置\"后半句话消散在空调的嗡鸣中。
系统提示音在沈烟脑中响起:【谢砚舟好感度+2,当前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