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谢砚舟离去的背影,轻轻抚摸孕肚。这个精于算计的男人,连感情都要权衡利弊。的好感度,恐怕要等他真正明白什么是无条件去爱,才能圆满。
窗外,珠江上的游轮拉响汽笛。
沈烟知道,当这艘船再次启航时,就是她北上收网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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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值班室的电话铃声刺破深夜的寂静时,贺征年刚结束夜间拉练,作训服上还沾着野外训练的泥浆。
贺征年的指节在电话机上泛出青白,作训帽檐下的青筋突突直跳。
窗外,风卷着沙石拍打窗棂,像极了他骤然加速的心跳。
硬座车厢里,贺征年从贴身口袋里摸出那对在服务社买的银镯子——纯银打造的铃铛镯,内侧刻着\"平安喜乐\"四个小字。
这是他提前买的送给女儿的礼物。
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金属,恍惚间又看见沈烟临别时站在槐树下的模样。晨风吹起她洗得发白的衣角,像只随时会飞走的蝶
晨风吹起她的衣角,像只随时会飞走的蝶。
火车穿过秦岭隧道时,黑暗吞噬了车窗,也吞噬了他眼中翻涌的情绪。
当贺征年踩着泥泞的小路回到贺家院子时,腐朽的木门在风中吱呀作响。
灶台积了厚厚的灰,墙角结着蛛网,显然已经许久没人住了。
王金花往茶里下药、老汉摸进卧房、谢砚舟深夜救人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将他扎得鲜血淋漓。
贺征年盯着纸条上娟秀的字迹,突然笑出声来。
这笑声把支书吓得后退两步——那分明是头受伤野兽的呜咽。
暮色四合时,贺征年站在沈烟曾经住过的西厢房。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棋盘似的格子,让他想起俩人曾经的缠绵,和女人的软糯乖巧。
他的手指抚过窗台上干枯的野花。
那是他离家前给沈烟摘的,如今早已风化成齑粉。
院外传来吉普车的轰鸣,是战友来接他去车站。
贺征年最后环视这个充满谎言的家,转身时,作训靴重重碾过地上那堆烟蒂。
他摸出兜里的纸条,就着车灯再看了一遍那个广州地址,然后慢慢将它撕成碎片,扬手撒进夜风里。
吉普车扬起的尘土中,贺征年的背影挺拔如松,唯有攥紧的拳头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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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首都的圈子里,若论女同志们最想嫁的黄金单身汉,排在前两位的必定是财政部那位年轻有为的谢砚舟,以及深受首长器重的贺征年团长。
谢砚舟三十出头就已经在财政部独当一面,据说连部长批文件时都要先问过他的意见。
而贺征年更是了不得,三十岁就当上了团长,是军区最年轻的团级干部。
两人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冷峻刚毅,不知让多少姑娘暗自倾心。
可奇怪的是,这两位炙手可热的单身汉似乎都对婚姻大事兴致缺缺。
多少领导夫人亲自做媒,都被他们婉言谢绝。
久而久之,坊间甚至流传起各种猜测——有人说谢砚舟心里装着早逝的初恋,有人说贺团长曾经受过情伤。
苏棠闻言抬头,正看见贺征年站在军区大院的梧桐树下。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他肩章上,映出点点金光。
他正在和几位领导说话,侧脸线条如刀削般坚毅,举手投足间尽是军人特有的利落。
这样的场景让苏棠眼神微闪。
她想起多年前在乡下时,贺征年还只是个不起眼的连长,而谢砚舟也不过是下乡的知青。
如今时过境迁,这两个男人都成了首都最耀眼的存在,而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