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砚舟的坚持下,沈烟提前一周住进了县城医院。
纺织厂王厂长动用了所有人脉,特意安排了单人病房和最有经验的产科主任。
贺根生更是拘谨,沾满泥土的布鞋在门口蹭了又蹭,生怕弄脏了地板。眼睛里满是期待:\"大夫说说孩子很健康?
谢砚舟正弯腰给沈烟调整床头高度,闻言手指微微一顿。后的眸光暗了暗,但很快恢复如常:\"各项指标都很好。
主治医师推门而入,白大褂口袋里插着钢笔。她看了看守在床边的谢砚舟,很自然地把同意书递过去:\"家属签个字。
谢砚舟接过钢笔,流畅地签下名字。笔尖刚离开纸面,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耳尖微微泛红:\"抱歉,应该由\"
贺根生用粗糙的拇指沾了印泥,在纸上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指纹。
沈烟看着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她真是期待等贺根生和王金花知道自己怀的是个女孩,该是什么表情。
谢砚舟突然上前一步,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住沈烟的手腕。
沈烟被推进产房后,走廊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王金花不停地搓着围裙边,贺根生蹲在墙角吧嗒吧嗒抽旱烟。谢砚舟站在窗前,白衬衫被汗水浸湿了一片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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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嘹亮的婴儿啼哭声穿透产房大门时,谢砚舟是第一个冲到门口的。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着窗台,木屑刺进指甲缝都浑然不觉。
护士抱着襁褓出来时,贺家老两口猛地挤开谢砚舟:\"是小子吧?肯定是小子!
贺根生直接蹲回墙角,旱烟杆在地上敲出刺耳的声响:\"老贺家绝后了啊\"
谢砚舟小心地接过襁褓。新生婴儿红扑扑的小脸皱成一团,却在感受到他怀抱的瞬间安静下来。他凝视着这个与沈烟如出一辙的眉眼,心头涌起陌生的柔软。
当沈烟被推出来时,谢砚舟立刻抱着孩子迎上去。沈烟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汗珠,却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绽放出光彩。
王金花突然冲过来,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沈烟脸上:\"你个没用的东西!
护士们面面相觑——这个斯文的年轻人此刻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与方才温柔抱孩子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烟轻轻拉了拉谢砚舟的衣角,在他低头时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她早就料到公婆的反应,但没关系——这个女儿,注定会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
当病房重归宁静,沈烟凝视着怀中熟睡的婴儿,悄然唤醒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
淡蓝色的光幕在眼前展开,她毫不犹豫地划开【天赋商城】。
谢砚舟端着鸡汤推门进来,正看见沈烟低头亲吻婴儿额头的模样。
月光透过纱帘,为这对母女镀上银辉。他喉结微动,突然觉得这画面美得令人心颤。
贺根生和王金花自那日后便再未露面,连出院都是纺织厂的小李开车来接。
倒是厂长女儿王翠芬来得勤,每次都不空手——时新的花布、进口奶粉,甚至还有本英文的童装设计集。
如今王翠芬已经和沈烟成了好朋友,本来之前她就很喜欢沈烟,如今知道沈烟要创业,她就更佩服沈烟了。
沈烟靠在床头微笑,余光瞥见谢砚舟正弯腰给孩子换尿布。
他修长的手指动作生涩却轻柔,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都顾不上推。
县医院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被窗外的槐花香冲淡些许。
谢砚舟捧着刚熬好的鲫鱼汤推门而入,却在门槛处猛地顿住——
沈烟背对着门口坐在病床上,宽松的病号服褪到腰间,露出一截雪白的脊背。她正低头给婴儿喂奶,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沈烟闻声回头,却不见半分慌乱。理地拉好衣襟,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谢同志,鱼汤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