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征年站在院子里,斧头深深嵌进泥土里,木屑还沾在他粗糙的手掌上。
他盯着偏房的方向,喉结上下滚动,胸腔里像是烧着一团火。
但当他余光瞥见拄着拐杖的贺国时,那抹笑意立刻僵在了脸上。
大哥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那双和他相似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困惑。贺征年这才想起,沈烟名义上还是大哥的妻子。
虽然因为王金花和贺根生的偏心和纵容,贺征年对贺国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
但贺征年生性正直善良,如今自己和沈烟有了孩子,沈烟又是贺国的妻子,所以难免有些尴尬。
他只能看着沈烟,眼中都是喜悦,但是却没法名正言顺地将沈烟拥进怀里。
沈烟当然也察觉到了贺征年的心思,她回望着贺征年,眼中都是害羞和喜悦。俩人就在众人面前偷偷地对视,空气中仿佛有电流闪过。
谢砚舟站在一边,是最先发现俩人对视的人。他就住在贺征年旁边的屋子,当然知道沈烟的孩子是谁的,如今看俩人的反应,更是不难猜了。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玩味。
苏棠并不知道沈烟这孩子就是贺征年的,她心里还高兴,终于拆散了贺征年和沈烟。
贺国碍于脸面只能强颜欢笑,但心里却是有苦说不出。他拄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指甲几乎要掐进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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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棠走后,贺国立马沉下脸来,看向沈烟,满脸怒色地质问道:\"这孩子是谁的!?
王金花站在一旁听到他的话,连忙说:\"国子呀,这孩子当然是你的,还能有谁的?说边给贺国使眼色,暗示他不要声张。
王金花和贺根生并不知道,他们的儿子不是不能生,而是直接就不行。他们都以为贺国和沈烟早就有了夫妻之实,才敢安排沈烟和贺征年在一起,想要浑水摸鱼。
贺国咬着牙,沉默了许久,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没碰过沈烟。
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王金花和贺根生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庆幸。
幸好他们有主意,让沈烟和贺征年在一起。不然以后贺征年回了军营,贺国又不行,那他们老贺家就真的断了香火了。
贺国闻言不由得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爹,声音都变了调:\"爹,她肚子里的是野种,还不知道和谁搞上了,怎么可能当是咱家的香火!
贺征年站在一旁,死死地皱着眉。他看见沈烟低着头,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心里一阵心疼。他再也忍不住,直接站了出来。
贺征年这话一出,王金花和贺根生都急了,连忙说道:\"不行!,他们和缓了语气,说道:\"既然是征年的孩子,那就是我们老贺家的孩子。
你们那军营都是些粗汉子,哪有家里舒服。我和你爹还能照应着。
沈烟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家人各怀心思的表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贺征年一个箭步上前,挡在沈烟前面:\"大哥,注意你的言辞!
院子里火药味十足,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沈烟站在贺征年身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和压抑的怒气。
贺根生重重地咳嗽一声,打破了僵局:\"都给我闭嘴!掉烟袋,浑浊的眼睛在几个子女间扫视一圈,\"这事关老贺家的脸面,都进屋说去!
屋内,气氛更加压抑。
贺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拐杖扔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爹,娘,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