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四点整。
天还未亮，苏台便已起身。今天他比平时提早了一个小时。
昨晚考试刚结束，赵赫老师便带着他们一众人去了烧烤摊，火热气氛下，一夜酣畅。
所以，昨夜苏台并未训练。
也正因为如此，他决定接下来几天早起一点，把那落下的份补回来。
他坐在床沿，揉了揉眉心，将昨夜残馀的疲意慢慢揉散。
头还有点晕，昨晚不仅是聚餐，回家之后还和女朋友视频到很晚，说了些话。
昨天赵赫老师大概是怕大家压力太大，通篇只是闲聊、不提成绩。
倒是那林涛，酒劲一上来，愣是憋不住了，把自己的武技虚拟战的成绩——三十一米，抖了个干净。
这一说，顿时引来一片赞叹。
因为算上林涛的前两科了，他这个成绩，可以说是以普通班学生的身份，稳稳拿下了全校前二十名，甚至说不定能有前十。
弄得后来林涛愣是敬了苏台三杯。
说要不是有苏台老师的帮助，自己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进步。
他还借着酒劲，说之前苏台当选咱们班武道英才候选人的时候，自己是不服气的，但这一个月苏台老师的指导下来，自己是心服口服。
弄得苏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最后还是在赵赫黑着脸说我没教你这小兔崽子吗，林涛才结束了这番对话。
不过大家都很识趣，没有多问苏台的成绩。
毕竟那笠凡和苏台的前两科成绩，大家都已经清楚。
哪怕苏台的气血值提升很大，甚至可以说是全校前十，但那笠凡的气血转化系数单科成绩优势实在太大，大家并不认为苏台能够抹平接近两百分的劣势。
所以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这玩意。
苏台当时也没提。
反正不管怎么说，今天中午十二点，成绩就会统一公布，一切水落石出。
他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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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穿好衣服，苏台出了门。
三月的南方凌晨，天色尚暗，街头一片寂静，只有街灯拖拽出几道孤零零的影子。
风微凉，人清醒。
他迈开步子，开始慢跑。
因城市这段时间的管控路线问题，他无法走学校原来的近路。原本三十分钟的路，现在得绕远，加之十五分钟。
这条绕路他已经跑了不止一次，但今天却有些不同。
当他跑过管控局域、拐入那条无人街道时，心中忽地一紧。
一种莫名的感觉浮现出来，象是有什么东西盯上了他。
苏台并未第一时间停下，脚下依旧保持匀速前行，但他的神经，已然瞬间绷紧。
那不是错觉。
习武之人对于“被注视”的感知，远比普通人要敏锐得多。这种东西，武者称为“体觉”，是对外界气息最本能的回应。
而此刻，体觉正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右侧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视着他。
不过苏台脚上动作并没有任何改变。
既没有加快，也没有停下来回头望。
在确认敌暗我明之前，暴露出警觉是最愚蠢的做法。
他维持着匀速的奔跑节奏，表面无事，实则暗中借着即将到来的道路拐角进行观察。
拐角处有一个用于观察来车的广角镜。
苏台略微侧身，目光一掠而过，借助镜中反射的视角，迅速扫过右后方的环境。
没人。
什么都没有。
可奇怪的是——就在他看向镜子的一瞬，那种被注视的体觉，也随之消失了。
仿佛什么东西在那一刻撤去了视线。
苏台皱了皱眉，但脚步没有停下，一边跑一边思索起来。
难道是那容桂通报的异端影响范围扩大了？
所以刚刚经过之际，有武者探查窥视了自己？
苏台没有往异端方向猜测，毕竟异端这种东西，一般来说不会有窥视的动作。
更大的可能还是有武者刚刚暗中观察了自己。
毕竟凌晨四点，在限制区旁边经过，的确是有些可疑的。
想清楚这点，苏台便没再担忧，摇了摇脑袋，继续往学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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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的公布是中午十二点整。
由于昨日大考，所以今日清晨并没有多少人，只有苏台一人早早来到学校，开始今日的修行。
对于苏台而言，他毕竟是复读之人，自然更为知道时间紧迫的重要性，所以苏台并没有象寻常学生一般，在大考之后便有所松懈。
而且，他自身的气血值虽然说提升到了201单位，但由于那气血凝胶只剩下三毫升，所以苏台并不认为自己有松懈的资格，昨天一顿烤肉便已是极限了。
时间流逝，伴随着苏台完成了今日上午的修行之后，班上便已经陆陆续续来满了人。
而此时，也已经临近成绩公布。
成绩的公布也很简单，这种正规的考试，全校排名前一百的，都会直接公示成绩。
而其馀的，则是会在班级上公布。
苏台起身擦了擦脸，朝教程楼方向走去。
整个教程楼现在已经很是热闹，毕竟成绩马上就要揭晓了。
十二点整，教程楼上，每个走廊上的屏幕都缓缓亮起。
所有人的视线几乎在同一刻凝聚在各个屏幕上。
第一名——【笠凡，总分：587分，气血值：225分，气血转化系数：172分，武技虚拟战：190分】
人群一瞬间爆发出阵阵喧哗。
“卧槽，笠凡又是第一！”
“587分？！这都快600大关了吧？高考前再努努力，说不定真能上h9联盟吧？”
“我感觉真有戏，他现在拿了全校第一，武道英才计划肯定也是他的了，加之50分加分，笠凡还真有机会考上h9联盟了。”
围在屏幕前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几乎将笠凡簇拥成了光的中心。
此刻的笠凡，正站在人群中央，面容上带着克制的喜悦，嘴角微微翘起，却又很快回复平静。
终究是自己势在必得之物，无需太过喜悦。
而他身边的几位朋友也已开始鼓吹：“笠凡哥这成绩，真是牛逼，苟富贵勿相忘啊凡哥！”
“啧，拉开第二名将近五十分，这压制力……谁顶得住？”
这些声音此起彼伏，夹杂在热浪般的议论中，引得更多人回头、侧目、仰望。
而在这些喧哗之中，有一人神情愈发凝重。
苏台站在不远处，眉头微蹙。
他确实在意那第一名的归属，但自己的成绩，能不能夺得第一也确实说不准，但让他皱眉的，是另外一件事。
他看完整个榜单。
前一百名名单，竟没有自己的名字。
要知道这是在高要一中啊，他的成绩，哪怕夺不了第一，那也至少得在前百之列。
可是苏台甚至反复确认了三遍。
不是看错了，不是跳过了。
整个年级前一百名中，一行行看过去。
每一个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