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嘭！”
武承乾喘着粗气，一身是汗，面无表情的舞着手中木棍。
一丝不苟的以木棍为枪，朝前疾刺！
每一刺下去，他的身体都有些跟跄
显然然每一刺都用尽全力。
院子里就他一个人。
当他落下一击之后。
手中的木棍应声而折。
看着手中折断的木棍，武承乾面容透着呆滞，随后他猛的抬手，朝着自己脸上抽风了一巴掌！
“啪！！”一声巴掌响起。
他脸上五指红印清淅无比。
“留力！”
“留力！”
“大兄说了多少次了！要留三分力！！”
“武承乾，你怎么这般废物！！”
他的声音干涩，嘶哑。
说到“大兄”二字。
他那一双拳头紧紧捏在一起。
目光出神的望向远处，轻轻呢喃：
“都是我没用，我要是拖住那刺客。”
“大兄也不会……也不会……”
“怪我……怪我天赋太低……”
说着说着，武承乾感觉视线变的模糊。
他竟开始泣不成声：
“大兄，你教的枪，我练不会！”
“我练不会啊！”
“受什么刺激了？”
一道透着轻松惬意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
武承干的身子猛的一震。
唰！
他急切的朝声音来源看去。
当目光坐落在声音的主人脸上之后，他那原本紧绷的面容，瞬间变得懵然。
“大兄。”
武承干声音嘶哑，喊了一句，忙不迭的朝前迈步，却因练功废了许多力气，导致重心不稳。
摔了个狗吃屎，倒在顾青舟的面前。
但他跟没事人一样，从地上迅速爬起，胡乱拍了两下衣服，便站起身，死死的盯着顾青舟。
“你……回来了。”
顾青舟看着武承乾这滑稽的模样，实在没忍住“噗赤”笑出声。
“又不是过年过节的，你这是做甚？”
武承乾对顾青舟的调侃丝毫不在意，他紧张的将顾青舟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回来了就好。”
“回来了就好……”
他一遍遍的念叨着。
但当他的目光注意到顾青舟那苍白的面色之后，心脏都停了半拍：
“大兄……你受伤了？”
“害。”顾青舟风轻云淡，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坐在椅上，翘起二郎腿：
“不过些许风霜，不妨事。”
说着，顾青舟挑眉看向武承乾道：
“我教你的枪法，练得如何了？”
武承乾抿嘴。
低下头去：
“我练不会。”
“第一式，都练不会。”
声音之中，透着茫然。
这是一个人自我否认的开始。
“可能……我天生便不适合习武吧。”
武承乾呆呆的，他没敢低头看顾青舟，而是将目光放在顾青舟左侧的那棵大树下。
因是冬季，树上已没了叶子。
显得有些寂聊。
顾青舟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遂淡然道：
“把枪捡起来。”
武承乾不明所以。
“我让你把枪捡起来！”
顾青舟的声音变得冰冷。
武承乾一言不发，低身将那根折断了的木棍拿在手中。
“《灵蛇戏鹤》第一式，摆好架式，刺！”
顾青舟依旧淡漠。
武承乾握着木棍，一动不动，他低着头，不敢看顾青舟。
顾青舟指了指院子的门口：“现在，对着院子的门口，开始刺。”
武承乾叹了口气，缓缓朝着院子门口的方向挪动，将背影留给了顾青舟。
“唰！”第一刺，不行。
“唰！”第二次，还是不行。
他有些气馁，有些无力。
然而，顾青舟的声音又是幽幽响起：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不回头的对着院子门口刺上千遍，练会为止。”
“要么，也是不回头的，朝院子外滚蛋，以后别再让我瞧见你。”
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
武承乾身子一震。
眼睛瞬间变的通红：“大兄……”
“练！”
顾青舟依旧淡漠。
武承乾不敢再言，开始一丝不苟的，朝前继续刺。
看着他“吭哧”练习的背影。
顾青舟慢腾腾的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看得出来，武承乾这小子，距离悟得枪法第一式，就剩临门一哆嗦了。
现在之所以气馁，完全就是因为自己遇刺，他心中有些慌乱罢了。
“不出意外，再刺个三五百下就能入门了。”
看着武承乾那逐渐有些章法的刺，顾青舟打了个哈欠，随后瞥了一眼武承干的背影。
若是武承乾今日因练不会，便离开自己。
那正好。
随后便准备朝屋中而行。
他现在身上还有伤势，需要静养。
就在顾青舟经过身边大树之时，身子突然停住。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院中这唯一的一棵树。
一道微弱的武道气息，自他的手中缓缓闪铄。
伸指，在大树之上以指刻印。
看着自己留下的印迹。
顾青舟满意的点头，随后进入屋中。
……
“啪。”
屋门关闭。
武承乾心中一乱。
他自是听到了顾青舟离开的声音。
但没有顾青舟的同意，他不敢回头看，他也不敢走。
只是一个劲的朝前刺！
“留力三分……”
“以“弹”为主。”
渐渐的。
武承乾进入了状态。
他忘了顾青舟，忘了仇恨，也忘了自己的名字。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朝前刺！
“唰！！”
“唰！！”
木棍在他的手中，逐渐有了模样。
那不是断棍。
而是枪！
“唰！！”
武承乾紧咬着牙，一刺，又一刺！
武承乾能明显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气流突然涌现！
又开了一窍。
这已经是他入武道以来开的第六窍了！
还有三窍，他就正式入品了！
武承乾精神一震，不敢怠慢，手中断棍，依旧不停的朝前而刺！！
“唰！！”
“唰！！”
不知不觉。
天色已经变暗，恰入黄昏。
日落西边。
就在武承乾精神恍惚之际。
他猛的感觉手中木棍一轻！
“唰！！”
木棍应声而裂开！
但这一次，不再是木纳的前刺，而是裹挟着一股回弹的力道，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这才导致木棍断裂！
“留力三分，以“弹”克敌！！”
“我成了！！”
武承乾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那断裂的木棍。
随后便是一股欣喜从心中朝上而涌！！
“我成了！！”
“大兄！我成了！！”
武承乾猛的回身，想急切的朝着顾青舟的屋中而去。
却在经过院中那唯一一棵大树时，突兀停下了脚步。
他怔怔的看着那棵大树。
那大树的树干上，留着一行极为醒目的字。
月亮悄然爬起，微弱的月光，将树上的字迹照映的更为深幽。
“泱泱大树，不争一时之高。”
“争得是根深千尺！”
武承干死死的抿着嘴。
颤斗着转头，刚好看见顾青舟房间的灯熄灭。
他站在那里良久，一言不发。
“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