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造“神”？把剧本给你撕了！
小小荷包在人群中传来传去，隨著热量的减少，所有人都恢復了自我意识。
当发现身处诡异之中时，哪怕是胆子最大的演员也声了，双腿打颤，几欲先走。
可惜这里通往外界的大门已经封死，完全不像是靠双腿就能走出去的样子。
但眾人也发现，纸人导演似乎是按照预先设定的程序来的，对他们的甦醒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只要不涉及到拍摄设备和剧情安排，哪怕故意在他眼前走来走去也不会触发任何危险。
意识到这一点后，眾人胆子稍微大了一点。
“我们不拍了！人多力量大！”
“就是！就是！”
自我鼓励中升起的团结氛围，被导演一句话打破。
“回魂夜，开拍！”
隨著导演的声音，梅姨和冬叔的演员瞬间僵住，意识沉寂在了心灵深处，面无表情、双目无神的加入了拍摄计划。
期间哪怕是龙婆给的符咒也无法唤醒。
接下来的一幕是冬叔丟垃圾死后久久未回家，梅姨趴在缝纫桌上梦到冬叔说几天后回来的故事望著两位演员的完美演绎，眾人心中只感觉到一阵阵颤慄，他们还是自己吗？
“你该死啊！都是你的错！”阿凤的表演者突然冲向了钟发，剧情中大部分悲剧都跟他有关，
殭尸更是他为了延寿而炼製出来的。
“你是不是真的疯了！那是剧本！”钟发大吼道，情绪也有点崩溃，“你以为我想吗？剧情中，我可是得了肺癌，马上命不久矣，而且后面我死的还不够惨吗？！”
闹剧之下，在场人忍不住开始回忆剧本中跟自己有关的剧情。
最后发现：恐怖片不愧是恐怖片！
全员无人生还啊！
哪怕是梅姨，最后也因为冬叔变成的僵户被杀死后，选择了自杀。
至於主角小豪，倒是在最后壮烈了一把，跟殭尸算是同归於尽，唯一的道士虽然还有口气，但手臂被扭断，体內骨折加上大出血，也不像是能活下来的意思。
“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我难道想吗？我不拍了，我再也不拍了！”
燕叔一个大男人哭了起来，剧情中，他作为公寓管理员发现了异常，在质问梅姨和阿九的时候，被梅姨抄起锤子从后面偷袭，活生生的砸死在了那里。
按照时间线来说，他是除了冬叔以外的第二个死去的人。
“都闭嘴！”陈友大喝一声。
眾人看向他那边，发现陈友抱著小白，双眼通红，好像猛虎噬人前的疯狂。
钱小豪忽然意识到，剧情中，小白可是被梅姨关在了厕所中，被已经失去灵智，刚刚復甦的殭尸冬叔直接撕碎的。
剧中小白是阿凤的孩子，但现实中，小白其实是陈友的孩子！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小白在陈友怀中的啜泣声还在响起。
啪嗒。
火机声音响起。
陈友看向那边发现是唯一一个没有演戏，但是出现在这里的人。
是这部戏的风水顾问，是剧组从风水街请来的“大师”，似乎是叫罗明。
“你知道些什么？！”陈友抱著孩子站在罗明面前，双眼死死的盯著他。
一口香菸喷吐在空中。
罗明满脸惆悵，“师父曾说，我没有入门的天赋，千万不要再接触任何跟超自然概念有关的事情，我不信，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活该，不用紧张，我也死定了，跑不了的！”
“一切是不是都是你乾的！”阿九急了，冲了过来想直接动手。
陈友拦住他，蹲了下来，“罗明师傅，我想你应该还至少有作为人的底线吧，至少要把孩子送出去！”
“呵。”罗明自嘲的笑了，“送出去，谁都出去不了，谁都死定了。”
陈友强忍怒气，“不管是还有一线生机，还是都死定了，至少也得让我们做个明白鬼，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造神。”罗明淡淡的吐出一句话。
造神？！
什么神？
那具殭尸？
眾人惊异之中，罗明继续开口，“我以前学艺的时候，师父说过，这个世界上，人是不能自己產生超自然力量的，所有力量都是从其他渠道借来的。”
“所谓的天赋概括起来就两个关键点，是否能够感知到各种借款渠道以及身体与灵魂能承载多少借来的力量。”
“国外的同行据说都是找魔神借贷，但借款这个东西是要还的，最后能留具全尸的人都不算多“对於魔神来说，你想要的是一些本金，人家想要的是你的所有，一口吞下，连渣都不剩。”
“除非有人能比债主还强，但这种事怎么可能呢？”
陈友从罗明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绝望，“罗明师傅，你也说了，这是国外的事，国內一般是怎么样的呢？有没有破解方法？”
“国內也是借，但是是从山川大河、神灵先祖那里借。”罗明也不在乎什么保密的事情了，反正都要死了。
“也许我们也能借？”陈友接著说道。
“哈，不是那么容易的：”罗明摇摇头，继续说起来。
“这些神来源於这片土地上人的集体意识，比起那些有自我意识的魔神来说，它们更弱且更难沟通，但用它们的力量，大多不会让人死无全尸。”
“你以为国內那些人爭名人，爭传说归属地，真的只是为了旅游业绩吗？”
“按你这种说法，每个出名的地方都有个隱世高手？”钱小豪问道。
“你还是没听懂。”罗明换了种解释方法。
“国外向魔神借贷就类似普通人向某个实力无比强大的国家借钱，光是利息就能压死人，而且反抗不了。”
“国內则是自己赞了个池子，每个有指向性的逸散能量都会一点点存在池子里，然后从这个池子里去借钱，利息肯定就少的多了。”
“是否有隱世高人主要看两点，一点这个池子够不够大，有没有那么多资金，第二点，高人自己的天赋够不够高，帐户的限额是否能容纳足够的资金。
“如果是完全没有天赋的人呢，就类似你根本开不了户头，一毛钱都借不出来。”
罗明说著自嘲的指了指自己。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剧组是在製造一个名为【殭尸】的池子？”钟发听懂了一部分，“但殭尸不是早就出现了吗？”
“真的早就出现了？那你告诉我古代，它的名字是什么？有什么代表性人物，指向性特徵？”罗明问道。
“旱不算吗？”钱小豪问道，他是拍过很多殭尸片，了解过一些。
“起初旱算是魅、妖魔鬼怪这个体系中的，只是后来被移到了殭尸体系內，就像是给人家加了一个子標籤。”
罗明解释说道，“我说的很多都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但应该不会有太大出入，总之殭尸这个相对体系化的东西是近几十年冒出来的，只不过融入了很多以前就有的东西，比如赶户之类的故事。”
阿凤不解，“按你的说法，为什么现在才有人立这个池子？不该早就有人盯上了吗？”
“因为它是【殭尸】啊，借钱只是一种比喻，哪怕没到还钱的时候，你借的时候就会受到池子的影响。”
罗明摇摇头，“你想想，在你的认知中，殭尸是个什么东西？”
死人、尸体、怪物、有毒、会传染、吸血：
好像真没多少正面词汇。
“曾经有人试图扭转殭尸的特徵，但人心很容易被操控，也很难被操控，那些人只不过是建立了一个不稳定还会被大概念虹吸的小分类，也就没有人继续投入了。”
“我起初没想到这方面也是因为这是一个僵户片，什么人会去创立一个借了钱就只能往僵户特徵偏转的池子？这不是有病嘛！”
罗明忍不住破口大骂，“获得超凡力量是想活的更好，但连接这个池子，生命不是直接开始倒计时？” “你们知道为什么邪道，在人们印象中，就是一种又快又强力的特殊道路吗？”
眾人摇头。
“因为没人借啊，这种池子一般是立其他池子的时候，因为对立而自行出现的，池子里的资金是满的，所有限制不就只剩下了天赋？”
“歷史上不信邪的去接触它们的人，几乎无例外，都成了变態，而且最后都死的都老惨了！”
罗明想到师门中的一些例子，都忍不住打了个抖，他是玩偏门的，但也不敢去碰那些纯黑的玩意。
“还有个问题，外国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不会学吗？”钱小豪问道。
“两个原因。”罗明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是学不会，这种东西跟文化密切相关，我们这边的绝大多数神话传说都是人成神，外国大多都是天生的，我们这边的神都是有本职工作的，外国一般是无所顾忌没有任何限制，那种情况想立池子非常难。”
“第二是有前人挡路，咱们这边虽然没有真正进入正循环，但走两种体系的人都有，走自家借的还多一点，外国都是找魔神借的，人家知道自己可能啥时候就暴毙了，能看你用代价较低的力量？”
罗明的话听起来逻辑自洽，反而让在场人陷入了绝望当中。
“用电影搞新池子，算是比较新颖的一种方式，背后布局的人绝对是个超级高手。”
“明面拍一次，暗面拍一次，两者掛鉤建立联繫，等上映后，每一个观影的人都实际是在见证新神的诞生。”
“片子传的越广，池子就越大，能获取的力量就越强。”
“而且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要紧，只要它拍完了，仪式也就正式开始了，禁止上映说不定还能走禁片路径吸引针对性群体。”
“高手，这绝对是个高手，我估计我们其实不会这么快死。”
“换位思考，我一定会在上映前的间隙中，不断炒作，对，就是炒作，怪不得他要把剧情中的名字和你们对应。”
“只要人力控制你们按照类似剧目的死法公开死去，吸引的流量绝对拉爆，仪式的等级也会不断提升。”
“至於我应该是那个背锅位，戏拍完我应该就要失踪了，被官方发现的早我就早一步被拋出来，要是一直没发现，上映的时候还能用我再炒作一次！”
罗明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幕后者的思考脉络，只不过知道不代表能够改变。
“別说了我情愿当个不清不白的枉死鬼。”阿凤忍不住开口，罗明一直在夸对方让她真的很难受。
“不！”罗明忽然眼睛亮了起来，“我突然发现，他的计划出现了一个漏洞！”
“什么漏洞？”陈友燃起希望。
“我们不该知道这一切的，按照正常流程，暗面的拍摄不需要我们配合，我们只会在迷茫中死去。”罗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能是唯一的生路。
“那是因为龙婆厉害。”钱小豪接了句话“龙婆是很厉害，她拜的神明应该小眾又不太小眾，在风水街，她是数一数二的修士，但如果是我，你不会有见到她的机会。”罗明反驳道。
“快说，到底是什么漏洞！”陈友急切的问道。
罗明环视四周，“漏洞就是这里没有监管者！”
眾人一愣，確实，他们聊成这样，导演也没有反应，是没有监管者，但有什么用呢？
“没有人实地监管，只依靠这些预设定的纸人和规则，就给了我们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
罗明斩钉截铁的说道。
“什么机会？”
“一部电影除了导演、剧本以外，最重要的是什么？”
“演员？”
“对！我们这里的人几乎涵盖了电影的所有番位，我们才是最先接触这个池子的人！”
“可走殭尸的路线，不是走向死亡吗？”
“要么在他人的操控中走向死亡，要么赌一把看后面有没有翻身机会，你选哪一个？”
眾人对视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罗明的计划也非常简单。
找茬，疯狂的给电影挑刺。
任何一点细节都不要放过，哪怕是一个可能穿帮的镜头。
只要愿意找，没有镜头是找不出来问题的。
然后就是敬业，往死里敬业。
跟导演和剧本抢控制权，儘可能多的参与到电影拍摄当中去。
什么临场发挥全都来，总之多一个非剧本原先设定的镜头，就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
第三步，也是最后一步。
抢先在池子还未形成的时候借钱，把钱都借光。
借过来的力量可以用来对抗目前的诡异，也能让幕后者的谋划破產。
哪怕最后大家依旧身死，也算是跟剧情主角小豪一样，壮烈牺牲，而不是如炮灰一样消失殆尽听罗明这么一分析后，所有人都开始动了起来。
就拿之前黑糯米事件来说。
阿友和小豪直接找到导演，要求重拍那一段剧情。
用的理由很简单。
糯米是拿来对抗殭尸的，丽姐是死去了，不是变成殭尸了，糯米不该变成黑色。
而且为了体现丽姐的存在，应该设置新剧情，用几个镜头例如纸钱无火自燃来进行暗示。
导演自然是不同意改剧本的，但他们的话也挺正確的，那么拍会更合理更符合逻辑。
最终，更好的完成拍摄的设定占据了上风，导演开始临场该剧本。
刚拍完回魂夜剧情的梅姨和冬叔也知道了他们討论。
两人对视一眼，加入战场。
直接对冬叔的死进行质疑，不够震撼，不够意外，表现形式不够好，总之就是要重拍，
回魂夜內的温情剧情也不行，人物的表现没有到位，
要充分体现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梅姨一个好人黑化才更有说服力，给观眾带来的感触才更加动人。
燕叔更是一咬牙，直接开始提前修改自己的死亡剧情。
杀人工具不能是羊角锤，这东西摆在桌面上就不够合理，一定得改。
要不然用更加家常一点的重物，要不然乾脆直接让我被异动的殭尸咬死。
还能体现出剧情中阿九对於殭尸控制力不足的事情，从而让后面阿九被自己养出来的殭尸杀死更加合理。
罗明虽然不是演员，但也没閒著，开始给阿友和阿九进行培训，
作为半个“科班”出身，剧本中道士的交锋和各种道具准备，他都能找出来问题。
相关台词也有修改的空间，特別是养户的方式，要更加符合人心中的印象，把五行相生加进去，还能对应后面阿友的五行大阵。
在生的希望的刺激下，所有人都爆发了百分之两百的潜能。
罗明唯一担心的事就是，监管者可千万別来啊。
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幕后设计者你一定要一直缺人手啊！
至於为什么会缺人手：
“什么叫看过了时间线，所以另一个计划更有可行性？！”
多玛姆崇拜秘密结社中，一位黑暗信徒朝著领导怒吼道。
他就是【殭尸】造神计划的推手，但本来应该用於这个计划的资源，被全部抽调走了。
“我的计划有什么问题吗？哪里有疏漏吗？”信徒强忍怒气继续询问。
“没有，但是我们看过了未来，到时候理解了黑暗的卡西利亚斯將带领所有人杀死至尊法师！”
我草擬大爷！跟这帮虫混！根本就没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