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许姑娘失踪之后,许世伯除了通知天山之外,第一时间便来寻师父帮忙,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是通过师父知道后续发生的种种事情以及其中细节,因为有不少都是师父亲眼所见。”
灵犀这才清楚为何先前说起许紫月的惨案之时,路彦语气愤懑难耐,几乎是恨不得要将那极乐上人生吞活剥,原来其中还有这份关系。
“那关于妙贤之事,路施主似乎也知道不少?”
路彦无奈笑道:“那是因为疯菩萨贵为人榜探花,又是邪教圣女,本就是个人人经常谈论的响当当人物,我知道她才是正常,不知道才是奇怪。”
“看来的确是个风云人物。”
“是啊是啊,我不过我觉得大师你估计也快要成为风云人物了。”
“贫僧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大师你以引气通脉杀筑基,这可太夸张了,平日里我们所说的越阶杀敌不过也就是三窍的筑基杀六窍的筑基,六转的金丹杀九转的金丹,从来没见过跨越一个大境界胜过对手的修士,单这一点,要我说六扇门人榜更新,便马上会有大师您的名字了。”
“那施主觉得贫僧能排在第几?”
“恩这倒是不好说,不过最多也就第十吧,哎呦,大师你踩到我脚了。”
“阿弥陀佛,贫僧不是故意的。”
“真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话说路施主昨夜没被烈火焚身而亡,贫僧很是欣慰,希望施主不要怪罪贫僧抛下你而去。”
“哪敢,第一下与那罗刹硬碰硬没死是因为大师你最开始与她对了一掌,她气息紊乱出力不全,第二下没被火烧死是因为天降大雨,火都给浇灭了,说起来还真是药师王佛护佑了。”
“施主记得以后去药师王佛祖师庙内上柱香还愿,哦对,也记得给前朝黄妃娘娘墓前放些香火供果,毕竟是她刻下了《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
“没看出来大师还有些幽默。”
“心头大患已除,心情愉悦。”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然后缓缓下山。
正午时刻,临安城内王氏医庐前,多了两个衣着状态皆是十分凄惨,看着总觉得下一瞬便要当场咽气的男子。
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灵犀吸了口气,想要高声呼喊一声许仙,结果发现自己现在能发出的最大声音也就和平日里的细声呢喃一般。
“这贫僧怎的虚成了这样。”
路彦没忍住笑道:“经过昨夜一夜之事,再加舍身决消耗,现在还能发出点动静就是算不错了。”
说完,他便架着灵犀抬脚上前,意欲敲门。
此时忽有一道清朗男声从侧边响起,带着几分惊讶。
“大师?”
灵犀望向声音来处,看到一身青色长衫的宁采臣立在不远处。
后者看清灵犀面容,眼睛顿时瞪圆,难以置信道:“真是大师?!”
宁采臣急急上前:“这这这不过一晚的时间,昨晚还好好的,怎的今日便弄成了这幅模样?还有这位兄台是?”
“在下路彦。”
灵犀则苦笑摇头:“此事还真是说来话长了”
宁采臣眉头紧锁,对路彦微微颔首算作打了招呼后,便来到另一边,和路彦一左一右一同夹起灵犀。
而在宁采臣接触灵犀皮肤的瞬间,后者便感受到了一股极为热烈的暖意自宁采臣体内传来,如同潺潺小溪般缓缓流入自己身体。
灵犀顿时便觉四肢百骸如同被一汪温度恰到好处的温泉浸泡,霎是舒服。
“这先前怎没发现宁施主身体有此等神异?”
灵犀眉头微蹙,仔细思索之下愕然发觉,从烂柯寺到临安这一路上,自己与宁采臣并无半点肢体接触。
方才那一下,却是自己二人第一次肢体相交。
“原来如此,怪不得原来的聂小倩与宁采臣相处久了,便可自行还阳,虽然不知具体为何,但想来与方才的温暖之意有关。”
正在他思索之间,宁采臣与路彦已经一左一右夹着自己走到了王氏医庐门前。
宁采臣敲门道:“小许郎中?小许郎中你在吗?”
片刻后,一阵脚步声自门后传来,由远及近。
伴随着吱呀一声,木门被向内打开,露出许仙面目。
后者此时黑眼圈深重如墨,再加嘴唇发干,头发油亮发腻,显然是昨夜一夜未寝,状态极差。
他先是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继而面露看着路彦面露疑惑。
“这位是?”
路彦有些无奈,但还是简短的自我介绍。
许仙恍然道:“哦哦,原来是镇抚司衙门的捕快大人,快快请进,话说大师与路大人昨夜经历了些什么,怎么看起来如此”
“小许郎中还是先请我们几人进屋,让大师和路大人仔细休息过后,再坐下喝茶闲聊不迟?”
宁采臣黑着脸打断许仙,语气有些不善。
许仙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拍了拍头道:“确实确实,是许仙太着急了,几位快快有请。”
将三人迎入医庐后,许仙一边带着灵犀往昨夜后院房内走去,一边有些支支吾吾。
灵犀看他不断偷瞄路彦,轻笑道:“路施主是自己人,昨夜与贫僧生死与共,许施主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听灵犀直接将话挑明,许仙面颊微微发烫,继而有些紧张道:“大师,聂姑娘他昨晚突然离开了医庐,不知道去了何处,现在还没回来!”
灵犀闻言一怔,旋即微笑道:“无妨。”
没等许仙有所反应,一旁的宁采臣却是急道:“什么?!!聂姑娘她深更半夜的跑出去做什么?”
许仙正在迷茫灵犀的态度,此时看了眼宁采臣,更是一脸的你看我看什么,我啥也不知道。
之后二人齐齐将目光投向灵犀。
后者想到昨夜的妙贤,一时语塞,半天没有开口。
待到他到了自己房前,看着昨夜聂小倩所住的房间,灵犀才开口道:“关于的聂施主的事情,也是说来话长,恕贫僧身子不适,无法现在便将事情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