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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臣当一死以谢天下!(1 / 1)

“秦桧,真有巨万之财?”

御案之后的天子似还真不太信。

燕青严肃点头:“陛下,千真万确!”

“这么快?”天子不是不信秦桧心中私欲,而是不太信秦桧会这么着急动手,好似一刻都不能等了“陛下,王次翁,已然真在京中置了宅院,出手阔绰非常,宅院巨大不是那点一二百贯小礼小节可以支应得出的…”

“嗯,那这厮,定是真有巨万之财,那秦桧怎么说?他也在置宅?”天子已然把刚才停住的笔,往笔架去搁

其实心中,已然就笃定了秦桧之事,王次翁是跟着秦桧四处在走,已然都能在京中置办大宅,逻辑上来说,秦桧能跑得了?

“陛下,秦桧倒是不曾置宅,而是他妻王氏,在回购昔日王氏之产业”燕青答着。

不免是头前,梅展入京做那天街踏尽公卿骨之事,王氏受了灾殃,后来苏武回京,平息此乱,收了无数产业在国产司。

这些达官显贵,自也不敢多言,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如今这汴京,那早已就是铁桶,军汉围成的铁桶,连昔日天子赵佶都兢兢业业在书画院奔走,何况旁人?

不敢怒也好,不敢言也罢

如今之大燕,那已然越发稳固,还能怎样?还待怎样?

至于后人,后来人,躲在私下里叽叽歪歪几句,天子在乎吗?

世人在乎吗?天子身后事,不知多少功业在身,怕那几句闲言碎语?

更也是头前东京里死的人太多,苦主便也太少…

王氏,算是还有个苦主…

如今秦桧又发达了,不免也是祖宗基业,第一想法就是再弄回来…

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来说,其实太正常不过。

家国本就一体,苏武对国之基业的那些念想,套到家族传承里来,也是一样的感情。

苏武有多想再造汉唐,人家就有多想让祖宗基业重归!

苏武一口气叹去:“唉倒是快得有些出乎预料”

“陛下之意是?”燕青没太听明白。

苏武自是自己感叹,一来叹秦桧真的胆大包天。二来叹此时此刻,其实秦桧这事出得多少有些早了,再晚个一两年,许是效果更佳。

三来,也叹国朝新立,怎么就吓不住人?

苏武甚至此时此刻打量了一下自己,我不吓人吗?我不令人恐惧吗?

秦桧何敢?

不免苏武陡然也代入了某个人,比如说朱元璋!

朱元璋之严刑峻法与官员,古今当为最,还是止不住任何事情,是不是朱元璋也会如此打量自己,也心中暗自问一语,俺朱重八不吓人吗?

杀的人也不少啊!

陛下之意是什么?

陛下自己一时多想多念,也不知道是什么了

燕青还问:“陛下,那臣这就拿人?同步去拿,把王次翁与那秦桧一并拿住,分开来”苏武摆摆手去:“不必不必此事啊,不在你手,还是御史台,大理寺,刑部之”

“那臣这就往御史台去见李中丞?”燕青又问。

“见是要去见的且不急吧,派个人,去把秦桧召来与朕坐一坐”苏武如此一语。

“得令!”燕青拱手而去。

苏武此时,已然起身,走在福宁殿的光滑地板之上,脚步来去在踱,一时思绪万千

古往今来,古今中外

思绪万千

地板倒是光滑,能泛起光泽,大柱也是粗壮,楠木香气隐隐在来…

往前走去,是那殿前高台,再往前去,丹陛之上猛龙在盘,左右台阶顺下而去

有甲士在旁,见得天子出来,连忙躬身…

“不必”天子抬手摇了摇,再把双手负在背后,走到台阶之沿,望去是红墙黛瓦,石板青白说想什么?也没想什么?

说不想什么,脑袋放空,却有一种淡淡的悲愁弥漫难散

只使人叹气不止

不知多久,那边,前面,秦桧快步在来

天子盯着看着,看着他从远处踏着石板而来,看着他躬身而下,脚步不断在挪,说不出的躬敬恭顺…看着他从台阶而上,躬身拱手…

看着他走到近前还剩下三个台阶,大礼而下:“陛下万安!”

“恩”天子淡淡一声。

秦桧稍稍抬头一点点,然后抬起眼皮,把眼白藏进眼皮里,用眼珠往上看了那么一瞬间,问了一语:“不知陛下召臣来有何吩附”

苏武不语,只是忽然矮身,坐在了身前台阶之上,然后招招手去:“来,你也坐到旁边来”“臣万万不敢僭越!”秦桧只管躬身…

想来心中也在打鼓

“坐吧,你就坐下一阶”天子一语。

“坐!”

“遵旨!”

秦桧落座了,屁股有点凉,这台阶条石,着实是凉。

坐好,坐定,秦桧连忙侧身侧耳。

天子自是要说话语:“你是哪年的进士?”

“臣乃旧朝政和五年的进士”秦桧答得极快。

“少时,在哪里进学?”天子接着问,语气很寻常。

“臣生于黄州,当算黄州人,但后来随家人迁居常州,最后久居是江宁,户籍也在江宁,在江宁进的学

秦桧答得是事无巨细。

“哦你父亲当过官?”

“当过,走过两县,都不长久”

“寒门子弟?”

“臣自小算不得真正拮据,但着实家无馀财,读书之事,也是千难万难,中考之前,在江宁教书为生赚一些微薄束修”

坐在天子下手的秦桧,想转头看一眼天子,却是忍住了,只管点头去,也算是对答如流“然后政和五年,东华门外唱得大名,教王氏榜下捉成了东床快婿”天子自己也说着。“嘿嘿嘿嘿是这般陛下见笑”秦桧想笑,但笑得有些干涩,不断点头。

“后来就到太学当了学正?一当经年?”天子好似真在拉家常。

“回陛下,倒也不是,初入仕,是往密州官学为教授,后来,臣奋发图强,再进考锁厅试,又中,才补的太学学正”

“你这又是黄州又是密州,又有江宁,倒是与苏学士走过的地方一样”天子好似开玩笑。“岂敢与苏学士相提并论,后进末学,倒是多少瞻仰了一些苏学士昔日之风采”

“进士及第,榜下捉的贤婿,怎么补的是密州官学之教授?还得你自己再奋发图强去进考,这王氏看不起人呐?”天子好似还在开玩笑。

“也是臣昔日,着实有些木纳,好似那书呆子一般,性子也有些软”秦桧解释着。

“想来你那发妻,并不将你嫌弃,当是激励良多!”天子今日,可怪。

秦桧心中,倒也不全是胆战心惊,更多几分疑惑不解。

再答:“陛下慧眼,臣妻贤良,从不嫌弃,事事激励,学正之补,便也是她百般求得”“唉”天子一叹,其实,是个好故事,极好的故事!

天子一语:“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当真教人艳羡!”

“黑嘿臣便也如此想!”秦桧点头,便是官帽之上,左右帽翅,摆动连连

“朕问一语”天子还是语气平和。

“陛下请问,臣自当事无巨细来答”秦桧显然极为会来事,只是额头上,莫名有汗珠在冒。“前几番,你兜兜转转办差,走过许多地方,过手之事,皆是田亩店铺宅院,过手之财,无以计数,想来也是人人来求,人人来拜,你私下得了多少钱财?”天子语气还似刚才闲聊家常。

“嗯?”秦桧猛然把头一转。

天子便也看清了秦桧额头上的汗珠,看清了秦桧双眼圆睁的错愕,更也看清楚了秦桧立马煞白的脸颊。再看秦桧,转头之后,立马就跪,跪在台阶之处,双脚悬在台阶之外,一个头磕在天子脚边,一语:“臣死罪!”

“当真死罪?”天子还问一语。

“臣,罪该万死!”秦桧把头一抬,重重再磕,再言:“臣愧对陛下之信任,臣,死罪!”“是你发妻陡然不贤良了?枕边与你乱了心神?”天子又问。

“是臣,是臣自己,腌膳之心一起,动了念头,臣死罪!”秦桧怕,怕得浑身在抖。

谁说天子不吓人?

“所谓天下为公,你行事,却不公了人呢,不患寡而患不均,你治得那家人,却放过这家人,人家恨你入骨啊!”

天子抬头,不看脚下。

“臣,罪该万死!”秦桧此时,许只有满心慌乱,也大概知道,只管认罪定是错不了,却也不能只认罪了,要有点思路了,要说点什么求情之语了

“陛下,臣出身寒门,自小贫困,成人之后,茕茕子立,自己不过堪堪果腹,更孝敬不得父母,还要备考进京,进京之后,只看得旁人住那宽屋,点那明灯,臣只能住那逼仄漏风之处,借街面店家之灯火苦读,臣虽一遭得中,却也不过寄人篱下,如那赘婿一般便是太学学正之职,在这汴京,也不过拮据度日臣心中立志出头久无明主,侥幸得陛下垂怜一二,为陛下办差,报答皇恩浩荡,臣只管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未想一时权柄在握,贪念自起,也是没受得住那么多人围猎当场,更还有摩下官员明暗来劝,如此贪念难守,同流合污臣死罪!”

秦桧这番话说得是涕泪俱下,说得是摇头痛苦,说得是悔恨不已…

苦也,难也,无奈也

天子静静在听,每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国朝新立,宰相如此,朕说什么天下为公,何以取信”天子在叹。

“臣当一死以谢天下!”秦桧痛心疾首在呼。

不想,天子慢慢起身站定,真说一语:“唯有如此了!”

秦桧听得一愣,好似那明哭暗泣也陡然一止,抬头从天子脚下看到天子胸膛,也看那天子脸庞,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

立马求饶乞活,显然不妥。

真说什么死不足惜,以警后人,一时也说不出口

低头去,脑袋疯狂在转,就是没转出接下来该说的那句话

天子说话了:“国朝新立,斩首贪赃枉法之宰相,天下人见此,当高呼万岁,人心向背阿”“陛下”秦桧说不出什么话,却能情深义重如此喊一语。

天子不低头来看脚下,只管继续再说:“那些患不均之人,知你案发获罪,斩首在东华门外,自当也是心中大快,不免也呼一语天子圣明”

秦桧当场一愣,一时好似没听懂一时好似恍然大悟

天子再说:“那些得你照拂之辈,此番自也更有大罪在身,不免皆是你这个贪赃枉法之宰相党羽岂能不察?朝廷又多一笔进项,如今朝廷实难,处处钱粮如流水在出,皆是为了强国富民,你自也功劳甚大

秦桧的目光,慢慢又抬起来去看,天子站在丹陛高台,伟岸如山。

“你乃酷吏,酷吏一死,自是身死债消,国朝新立,自也就无所亏久”天子杀人,诛心。“陛下,臣”秦桧一时情绪要激动起来了,却也愕然当场。

“朕也想过,你办这般差事,当知道要谨小慎微,守得本心,不负圣人教悔但你这些事,却来得这么快,快得朕都觉得诧异非常”

天子此言,一句不假。

秦桧之手,已然报在了天子脚踝,口中却话语难言,只道一句:“”

天子终于低头看下来了,看自己的脚下,一语去:“你是自己今日走到御史台呢?还是着那御史台派衙差与枷锁来拿你?”

“陛下,饶命啊!臣往后,定当谨小慎微,再也不行此般贪赃枉法之事!臣往后,定是国之干臣,日日劳碌不辍,夜夜宿在衙署,臣臣当以此身,全部报效在陛下隆恩之下!”

秦桧终于喊出来了求饶乞活之语,大哭不止。

许刚才,他并不认为自己真会死!

或贬谪,或弃用如此,将来总还有再起之日,便也是自信,办差之能,所谓宗泽张叔夜之流,比不得他秦桧!

就说前几番的差事,便是宗泽张叔夜去办,万万不可能有他秦桧办得又好又快,虽然有些遐疵,但国产司里那些账册公文就是明证,宗泽张叔夜之流,他们是办不了办不成这般差事的

这朝堂,需要他秦桧!

哪里知道,今日真是要死?

天子低头在看,看脚下,瑟瑟发抖,看脚下,痛哭流涕

帝心,是有情之道?还是无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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