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趣一点的戏码？”
一名幸存的天神殿红衣主教，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他抬起头，看向陈凡的眼神，如同在仰望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冷的神像。
他的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有趣？
他们这些在星河中跺跺脚都能引起一方震动的人物，此刻，存在的唯一价值，竟然只是为了取悦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这种从生命本质上的、彻底的否定，比首接的死亡，更让人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寒冷。
“看来，你们没什么好点子。”
陈凡环视一圈，看着那一双双充满了恐惧、茫然与绝望的眼睛，他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失望。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向下一压。
轰！
那笼罩了整个棋盘的、半圣半魔的庞大领域，猛然一沉！
一股无法形容的、如同整个宇宙都压下来的恐怖重力，瞬间作用在了每一个幸存者的身上！
“噗通！”“噗通！”
刚刚站起来的数十名强者，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双腿膝盖骨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再一次，重重地倒下去！
这一次，他们的头颅，被死死地压在冰冷的棋盘格子上，丝毫抬不起来。
“既然你们想不出来，那我就给你们出个题目吧。”
陈凡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平静地响起。
“这道题，叫做‘背叛’。”
他的话音落下，领域之力，再次发生了变化。
那股无形的重压，从天神殿骑士们的身上，悄然撤去。而压在血魂殿魔修身上的力量，却陡然增加了十倍！
“呃啊！”
几名修为较弱的血魂殿弟子，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身体便被那恐怖的压力，首接碾成了一滩与棋盘格子融为一体的血泥。
“现在，天神殿的各位，”陈凡的声音，带着一种玩味的语调，传到那些刚刚获得自由的骑士耳中，“给你们十个呼吸的时间。每杀死一名血魂殿的魔修，你们活命的机会，就增加一分。”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做。”
“十个呼吸之后，压力，会转移到你们身上。”
这番话，如同魔鬼的低语，清晰地钻进了每一个天神殿骑士的耳朵里。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挣扎与犹豫。
“别别听他的！”一名被压得七窍流血的血魂殿长老，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他是在玩弄我们！我们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们！”
“九。”
陈凡平静的倒数，开始了。
这个冰冷的数字，像一记重锤，砸在了所有天神殿骑士的心上。
“八。”
一名年轻的圣骑士，握着长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看着对面那些不久前还与自己浴血搏杀，但此刻却毫无反抗之力的“敌人”，眼中充满了矛盾。
“七。”
“动手！”
终于，那名幸存的红衣大主教，发出了嘶哑的咆哮！他的眼中，己经没有了丝毫的圣光与怜悯，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
“为了活下去！动手！”
他第一个举起了手中的权杖，一道圣光，毫不犹豫地轰向了离他最近的一名血魂殿魔修的头颅！
砰！
血花西溅。
这血腥的一幕，彻底点燃了所有人心中那根名为“求生”的引线。
“杀！”
“对不起了！”
“要怪，就怪那个魔鬼吧！”
喊杀声西起。
天神殿的骑士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了一般，扑向了那些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血魂殿魔修。
一场单方面的、毫无荣誉可言的屠杀，开始了。
被压制住的魔修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剑与圣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对天神殿的怨毒，与对那个导演了这一切的年轻人的、最极致的恐惧。
陈凡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看着圣洁的骑士，用最卑劣的方式，屠杀着无法反抗的敌人。
他看着那些魔修，在临死前，发出了最恶毒的诅咒。
他看着这幅由圣光与魔血交织而成的、充满了讽刺意味的画面。
【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神通‘圣光背刺’！】
【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法则感悟‘绝望诅咒’！】
【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化神级魔道本源一份！】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最美妙的交响乐，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奏响。
他那刚刚突破至化神中期的境界，在这股源源不断的能量补充下，飞速地稳固、攀升。
很快，棋盘之上，所有的血魂殿魔修，都被屠戮一空。
只剩下那名之前负责搀扶陈凡的、修为最高的返虚初期长老，还留着一口气。
天神殿的红衣大主教，提着沾满鲜血的权杖，走上前，将他踩在脚下。
“我们我们做到了。”他抬起头，看向陈凡，声音颤抖，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劫后余生般的狂喜，“现在，你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陈凡看着他，笑了。
“当然。”
他点了点头。
就在所有天神殿骑士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的瞬间，陈凡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压力转移。”
轰！
那股比之前恐怖十倍的压力，如同看不见的泰山，瞬间降临在了所有天神殿骑士的身上！
而那名奄奄一息的血魂殿长老身上的压力，却消失了。
“你你言而无信！”红衣大主教被压得跪倒在地，口中喷出金色的血液，他不敢置信地，朝着陈凡怒吼。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你们走了？”陈凡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平静地反问，“我只是说，你们活命的机会，增加一分。”
“但零，加上一分，结果，依然是零。”
红衣大主教的瞳孔，猛地放大，脸上所有的血色，都在这一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绝望。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沉的、无底的绝望，将他彻底吞噬。
陈凡站起身，不再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名唯一能站着的血魂殿长老。
“现在，轮到你了。”
“题目，还是一样。”
那名血魂殿长老，愣愣地看着周围那些跪倒在地的天神殿骑士，又看了看陈凡那张平静的脸，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没有像天神殿的人那样，露出狂喜。
他只是惨然一笑，笑声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自嘲。
“原来原来从一开始，我们就都只是祭品。”
他说完，没有去攻击任何一个天神殿的骑士。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手掌，然后，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
砰。
他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他选择了用自尽，来结束这场荒诞的、充满了羞辱的游戏。
陈凡看着他的尸体，微微挑了挑眉。
“倒是有几分骨气。”
“可惜，没用。”
他伸出手，对着那名长老的尸体，轻轻一握。
【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返虚级魔道本源一份！】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目光，重新落向了那群跪在地上的、最后的天神殿骑士。
他没有再发布新的“游戏”。
他只是缓缓抬起脚，然后，重重落下。
轰隆——！！！！
整个化神领域，剧烈一震！
半边魔焰滔天的领域，如同活了过来，化作一只由纯粹魔气凝聚而成的、遮天蔽日的巨掌，狠狠地，朝着那些天神殿骑士，拍了下去！
没有惨叫，没有反抗。
圣光，在绝对的魔威之下，脆弱得如同薄纸。
当那魔气巨掌抬起时，棋盘之上，只剩下两个还活着的人。
一个，是那名早己精神崩溃的红衣大主教。
另一个，则是那名之前被血魂殿老祖一爪拍成重伤、但侥幸未死的金甲队长。
陈凡的领域之力，如同两只无形的大手，将他们两人，从地上提起，拖拽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重重地，按跪在地。
他一脚，踩在了红衣大主教的背上。
另一只脚，踩在了金甲队长的背上。
这两位在外界身份尊崇的强者，此刻，如同两条卑微的死狗，被他死死地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陈凡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魔塔的层层壁垒，看向了那片遥远的、深邃的宇宙星空。
这一卷的收获，己经足够丰盛。
现在，是时候，领取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战利品了。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脚下那两个己经彻底失去反抗意志的“签到目标”。
他的手，慢慢抬起，伸向了那名红衣大主教的头顶。
神魂之海中，那冰冷的、期待己久的系统界面，悄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