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队返航！保持队形！”
向文的命令通过无线电炸响。
上百架轰炸机整齐划一地在空中转向，朝着后方机场飞去。
引擎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只留下燃烧的小堡屯在寒风中发出呻吟。
当幸存的小鬼子从掩体、地窖里爬出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几乎停止了呼吸。
曾经井然有序的后勤基地如今成了扭曲的炼狱：无数物资在烈焰中扭曲变形，融化的金属与焦黑的木头混作一团；
燃烧的油池腾起十多米高的火柱，粘稠的燃油顺着弹坑流淌，在雪地上拖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黑色痕迹。
焦尸横七竖八地倒在各处——有的保持着奔跑的姿势，皮肤被烧得如同龟裂的黑陶；有的蜷缩成一团，手指深深抠进冻土里，显然是在剧痛中挣扎至死。
“这这怎么可能”一个满脸烟灰的鬼子兵跪倒在地，看着自己的战友被烧得只剩下半截焦骨，喉咙里发出呜咽。
更多人呆立原地，钢盔歪斜地扣在头上，眼神空洞无神。
有人突然发疯般冲向火场，想要抢救还未完全烧毁的物资，却被热浪掀翻在地。
鬼子军官们强撑着颤抖的双腿，挥舞着军刀嘶吼：“救火！抢救物资！能抢多少是多少！”
但他们的声音很快被此起彼伏的哭喊声淹没。
整个小堡屯笼罩在刺鼻的焦糊味与血腥味中。
后勤基地里，不少小鬼子双腿发软瘫坐在地，眼神呆滞地盯着眼前的废墟。
他们大多是从本土抽调来的新兵，原本以为远离前线就能平安度日，哪见过这般地狱景象？
“太可怕了我不想死”一个满脸雀斑的年轻士兵突然崩溃大哭，鼻涕眼泪糊了满脸，“这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
他的哭声像是打开了闸门，越来越多的小鬼子跟着嚎啕起来。
有人抱着脑袋浑身发抖，有人跪在地上对着家乡方向磕头。
负责后勤的大佐颤抖着抓起电话。
“指挥部这里是小堡屯后勤基地”
“我们遭到大规模空袭，物资几乎全毁，人员伤亡惨重燃烧弹那些火根本扑不灭，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现在基地成了一片废墟，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再也维持不住军官的威严。
天空中。
两百多架鬼子飞机引擎轰鸣，机翼在云层间划出轨迹。
螺旋桨搅动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朝着松原地区高速扑去。
“八嘎！那帮国民军太嚣张了！”
飞行大队长山本通过无线电咆哮，“竟敢在皇军眼皮子底下炸后勤，这次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用力拉动操纵杆，飞机猛地加速，身后的编队也随之加快了速度。
“大队长，听说那帮国民军用了奇怪的炸弹，烧起来根本扑不灭。”一名飞行员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
“怕什么！”山本啐了一口，“我们的战机天下无敌！这次一定要把他们的飞机都打下来，让他们知道帝国的厉害！”
“可可听说他们的飞机火力也很强”另一个声音怯生生地响起。
“闭嘴！”山本怒吼道，“皇军的武士道精神能战胜一切！等我们到了，定要把他们全部消灭！”
“都给我把油门踩到底！这次说什么也得拦住那帮人，不能让他们逃回机场！”
他手上猛地一推操纵杆，飞机“嗡”的一声往前冲，机翼都跟着震颤起来。
两百多架鬼子飞机就像被捅了窝的马蜂，机群排着队，朝着国民军飞行编队的方向直扑过去。
“报告大队长，雷达发现鬼子飞机！”
一架装有雷达的轰炸机里，雷达观察员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光点，迅速汇报。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雷达回波，确认那些光点正朝着编队高速移动。
向文握着对讲机大声下令。
“战斗机护航大队注意，鬼子飞机来了！立刻提升高度，形成防御阵型！”
他顿了顿，又对着轰炸机编队喊道，“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把机枪都检查一遍，准备战斗！”
耳机里立刻传来此起彼伏的回应声。
战斗机飞行员们熟练地拉动操纵杆，战机在空中灵活转向，朝着更高的空域爬升。
轰炸机上的机枪手们掀开舱盖，把机枪架好，眼睛盯着天空，随时准备射击。
整个飞行编队迅速从平稳的巡航状态，转入了紧张的战斗状态。
肖天一把抓起对讲机，“全体注意！鬼子来了近两百架飞机！四、五、六七中队留下护住轰炸机编队，其余人跟我上！”
“明白！”
“保证完成任务！”
耳机里炸响此起彼伏的回应
而剩下的飞行员们早已按捺不住，不等肖天再次下令，一百多架龙式战斗机就如离弦之箭般脱离编队。
发动机的轰鸣汇聚成震天巨响，机翼划破云层，在天空中拉出一道道银白的尾迹，朝着鬼子机群直扑而去。
肖天猛拉操纵杆，战机猛地向上爬升，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小鬼子，老子等着给你们收尸！”
100架龙式战斗机引擎轰鸣，机翼在气流中剧烈震颤，速度表的指针几乎要冲破红线。
驾驶舱里，飞行员们紧握着操纵杆。
“这速度，小鬼子怕是连我们尾灯都看不见！”一个飞行员在频道里咋呼，“等会儿我非得打落两架鬼子飞机，给国人报仇！”
“别吹牛皮，到时候别被鬼子咬住尾巴！”另一个声音嗤笑，“我这挺机枪早饥渴难耐了！”
嘈杂的议论中，肖天的吼声突然炸响：“都给我闭嘴！听好了，必须在半小时内结束战斗！咱们的燃油撑不了更久，缠斗只会把自己拖死！遇到编队就用交叉火力撕开，打完立刻拉升！记住，活着回来才是本事！”
频道里爆发出整齐的回应：“明白！”
战机群如同一柄锋利的钢刀，劈开云层朝着鬼子机群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