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现在鬼子已经被我们的炮兵搞的惶惶不可终日，好多鬼子的连觉都睡不安稳！”
副官快步走进指挥部，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张宁听闻，仰头大笑起来。
“好！好得很！就得这么收拾这帮小鬼子！告诉炮兵，继续给我时不时来上一轮，别让他们有喘气的机会！”
他猛地拍了下桌子，“现在雪越下越大，大规模进攻时机未到，但咱们要把小鬼子的心彻底搅乱！”
稍作停顿，张宁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过几天，让第一师做好伪装，在前沿阵地搞一次佯攻。虚张声势也好，制造混乱也罢，总之要让小鬼子觉得我们随时都会发起总攻！他们越是紧张，精神就会越崩溃。”
“是，司令，卑职马上安排下去！”
副官抬手敬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
张宁负手走到窗边，凛冽的寒气透过木窗缝隙渗进来，却丝毫未减他眼中的炽热。
窗外，漫天飞雪如银蛇狂舞，将苍茫大地裹成一片素白。
他伸手轻轻拂去玻璃上的霜花，指尖划过之处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
“哼！小鬼子，要不是冬天，早就把你们收拾了。”
“且让你们多喘几日，等开春冰雪消融……”
11月22日。
天空像被捅破的棉絮袋，暴雪铺天盖地倾泻而下。
气温跌进冰窖，最低时直逼零下四十度，哈出的气瞬间凝成冰碴子，在围巾上结成霜花。
睫毛、帽檐挂满白晶晶的冰棱，人在室外站上五分钟，骨头缝里都沁着寒气。
鬼子阵地上，士兵们像蜷缩的刺猬，挤在四处漏风的木屋里烤火。
铁皮桶里的柴火噼啪作响，可再旺的火也驱不散彻骨的寒意。
“八嘎！这鬼天气是要把人冻死！”
“国民军的炮弹比西伯利亚的风还准时！”
“今天总该消停了吧？”
新兵哆嗦着往嘴里塞了块冻硬的饼干，门牙咬得生疼，“从前听见炮响就往战壕跑，现在听到那‘咻咻’声，反倒觉得踏实——只要别落在头上就行。”
角落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哄笑，随即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伍长戳了戳快熄灭的火堆：“都闭嘴！要是让长官听见，够你们喝一壶的！”
话音未落，天空骤然撕裂出尖锐的呼啸声。
正在烤火的鬼子们条件反射地浑身一僵，动作却比往日迟缓许多。
这几天每隔几小时就来一轮的“问候”，早把他们的神经磨得麻木。
“又来。”一头鬼子头也不抬地往火盆里添了块湿木柴，浓烟腾起呛得人直咳嗽。
新兵甚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肯定又是吓唬人，前几次连战壕边都没炸到。”
“轰隆隆！”
两声巨响震得木屋簌簌落灰，积雪从房梁上大片垮塌。
可洞内的鬼子依旧不为所动，“老样子，虚张声势罢了”
直到第三声爆炸近得掀翻了门板，气浪裹着雪粒扑进屋内，几个鬼子才骂骂咧咧地抓起枪准备出去。
另一边，第一师的营地沸腾起来。
战士们套上特制的双层白狐皮防寒服，衣服外层是能反光的银白色防水布，内层絮着蓬松的鸭绒，连帽檐都缀着厚实的毛领，踩上裹着防滑铁链的牛皮靴，活像一群从雪地里长出来的白色幽灵。
“这装备穿上跟北极熊似的！”
机枪手拍了拍鼓囊囊的衣兜，里面塞着三个灌满热水的搪瓷罐，“小鬼子还在啃冻土豆，咱们裹着貂皮大衣打仗！”
新兵戴着连指手套，笨拙地往步枪上套防寒套，笑得眼睛眯成缝：“班长，这衣服往雪地里一趴，鬼子望远镜都找不着咱们！”
随着进攻命令下达，上万名战士如潮水般涌出营地。
没有引擎轰鸣，坦克被留在后方——低温下光是热车就要折腾两小时，履带还容易被冻土卡住。
战士们默契地排成散兵线。
有人对着手心哈了口白气，低声笑道：“小鬼子这会儿怕是以为咱们又在放鞭炮，等摸到他们眼皮子底下，有他们哭的！”
不多时，第一师战士们已经摸到了鬼子阵地前方。
此时炮击已经停止，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风雪声。
一个鬼子兵缩着脖子从战壕里探出头，原本只想随便看一眼就回去烤火，结果定睛一看，差点被吓得尿裤子——白茫茫的雪地里，全是端着枪摸过来的国民军，密密麻麻得像一大群白色的狼。
“八嘎！敌人打过来啦！”
这鬼子扯着嗓子大喊，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战壕里立刻炸开了锅，睡眼惺忪的鬼子兵们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开什么玩笑？不是说就打炮吓唬人吗？”
“八嘎呀路！快拿枪！”
有的鬼子鞋都没穿好就往阵地上跑，有的慌乱中撞倒了弹药箱，子弹撒了一地。
“机枪手快就位！”
一个鬼子军官挥舞着军刀大喊。
可不少鬼子还在发懵，一边往枪里压子弹一边嘟囔：“怎么真打过来了？这大冷天的”
整个阵地乱成一团。
“哒哒哒！”
国民军的机枪喷出火舌，子弹像下雨似的往鬼子阵地上扫，打得冻土块乱飞。
“砰砰砰！”
步枪声此起彼伏，战士们猫着腰往前冲，时不时有人扔出手榴弹，“轰”地炸开一团火光。
鬼子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乱中趴在战壕里拼命还击。
有的鬼子刚探出头，就被一枪撂倒；有的机枪手刚架起枪，子弹就擦着头皮飞过去。
“快呼叫支援！”一头鬼子军官扯着嗓子喊。
阵地上硝烟和雪雾混在一起，啥也看不清。
鬼子们急得直冒汗，一边打一边骂：“不是说国民军不会在冬天进攻吗？这怎么还来真的！”
“别管了，先保住命再说！”
但国民军的攻势越来越猛，子弹炮弹就没停过，鬼子们被压得根本抬不起头。
第一师作为猛虎军最强部队，同时也是国民军最强的部队之一，其火力配置堪称冠绝全军。
重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网如绞肉机般疯狂倾泻子弹，迫击炮与山炮交替轰鸣，炸得鬼子阵地地动山摇。
战士们手持步枪也在精准收割着小鬼子，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一个鬼子倒下。
鬼子们这才真正感受到何为“金属风暴”。
呼啸的子弹如密集的雨点，在空中织成一张致命的大网，打得战壕边沿火星四溅，冻土被掀翻成齑粉。
他们刚想冒头反击，立刻就被更猛烈的火力压制回去，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不少鬼子抱着头蜷缩在弹坑里，绝望地听着头顶呼啸而过的子弹，被打得完全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