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躺倒在地,俨然已经是奄奄一息。
其浑身的气血都已经是散乱,五脏六腑更是在刚才的斗法中,被几人联手给震碎掉了。
可以说,此刻她的情况,就算是独馆主亲自来救,活不活的下去,也是两说。就算是活下去,其仙途也已经是尽数的废掉。
此刻的她,心间是难以置信,口中嗬嗬的出声:“不、不可能……”
而打翻了她的花夏青等人,则是目光闪铄间,却并没有急着取秦敏的性命。
三人互相望着,都等着有人主动的站出来出手。
但是看他们三个的模样,又并不象是担心取了秦敏的性命,会沾染上一定的麻烦。
忽地,那花夏青出声了:“二位怎的还不快快动手,我一个女流之辈,二位怎好让我下这狠手?”
另外两人听见,面上都是露出了冷笑:
“既然是花妹子起的头,那不如就由花妹子你来收尾。”
谁知花夏青听见这话,其眼中神色微变,她居然笑着应承:
“也好,就由我来送秦妹子最后一程。”
话说完,此女便朝着秦敏走去。
但是下一刻。
她的动作却是忽地闪铄,陡然就将秦敏掉落在地上的包袱一捡,然后便裹着一团香风,簌簌的朝着矿洞深处窜去。
就在她动身的那刹那,另外两人也是不约而同的,朝着她出手了。
原来这三人,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取掉秦敏的性命,只是在担心秦敏死掉后,出手的自己便成为下一个目标。
“贱人休走!”
出手的两人没有料到花夏青这般警剔,他们联手的一击竟然都没有打中。
但这两人也并非简单货色,花夏青虽然避开了扑杀,但未能成功的离去。
就在三人内讧时,躺在地上的秦敏,忽然又动了。
一股灵光从她的身上涌现。
这动静让花夏青三人惊疑,心道此女竟然还有底牌。
但是那灵光,却并没有趁机的杀向他们,而是裹着秦敏,将其身子往矿洞之外带去,并且在现场留下了一阵灵雾。
三人想要追杀,但一想到以秦敏的伤势,脊骨都被他们打断了,除非有筑基仙家出手接续,否则即便活下去,下半辈子也只是个瘫子。
且三人又相互间忌惮着,生怕被别人捡了便宜,便没有继续上前追杀。
………………
嗖嗖!
方束成功的从矿洞中走出,出现在地表。
他呼吸着矿洞外的新鲜空气,顿觉精神都是一震。
辨认了一下方向,他迅速的就朝着两个仙宗使者所在,直奔而去。
但就在他要靠近仙宗使者时,却发现距离使者百步开外,有着阵阵的血腥气残馀,地上还躺倒了多个考生的躯体,死活不知。
方束再一抬头,赫然是瞧见有几个考生,正堵在了必经之路上,彼辈身旁正摆放着不少不化骨,象是在行那拦路打劫的好事。
思量几番。
方束当即就腾起了身上的滚滚气血,并且将手中的长舌剑也是持着,让三劫法器的威力彰显无疑。
他已经扫看了一眼,即便是这些拦路打劫的考生,彼辈手中的不化骨数量成色,和他手中的相比,似乎也高不到哪去。
想来以他的收获,这次排进前十都是绰绰有馀了。
因此这最后的一段路程,方束并不准备节外生枝,他还是即刻返回仙宗使者附近,递交不化骨,落实了上山的名额为好。
就这样的,方束彰显著气势,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而那些拦路打劫的考生,瞧见了他身上的气血未衰,一副龙精虎猛的模样,这群人果然都是色变,并没有要上前来啃这块硬骨头的意思。
只是当方束快要走过时,终于还是有意外出现了。
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身侧,令他耳熟:“道友请留步。”
一抬头,方束瞧见了那烧尾馆令白犬的面孔。
此子紧盯着方束,眼睛中流露出了觊觎之色,但是古怪的是,这人却并非紧盯看着方束手里的不化骨,而是看着方束这个人。
“方兄也曾修炼本馆的铅功,你我算是半个同门,不如就和我一起在此地,确保此番上山无忧?”
令白犬笑说着,牙齿发白。
方束止步,故作好奇:“如何确保?”
对方故作熟稔的继续靠近:
“与其费劲巴拉的搜集那骨头茬子,不如直接淘汰弱者。且这些人等,个个的身家都不可小觑……”
但是当此子跨入三丈范围内时,再次回应对方的,是方束的抬手一剑。
这一剑,方束并没有收敛气力,其直接便是全身的法力灌注而出,朝着对方的头颅刺去。
铮!
舌剑猛地戳中了对方的面孔,破开其身上的护体气劲,也掀开了对方的坚韧皮膜,钻入肉里面。
但很可惜,令白犬及时抬起了双臂,挡在面前,因此舌剑未能刺入对方的眼珠中,而是卡在了此子的双臂间。
“好胆!尔敢伤我。”令白犬面色一惊,愤怒之色大现。
他有点意想不到,明明是自己盯上了此子,居然还差点就着了此子的道。
当即的。
令白犬鼓起了浑身的气血,要同方束好生的做过一番。
他要打死这家伙,不仅取了其手中的不化骨,还要再将这家伙拖入矿洞中,取其身上的铅汞宝血一用!
虽然跑了那个肖离离,但是眼下正有春闱这等大好的机会,能让他直接出手,用三劫仙家来种药参。
如此以种出来的药参,哪怕种植的时间短暂,其材料出众,也定然能让他增长几分炼气的几率!
吼!一声狼啸,在令白犬的口中咆哮而起。
他的身子上缠绕着一股漆黑的气劲,身上的须发更是像钢针一般扎起,两臂之上,宛若一堵小山般,朝着方束猛地撞来。
如此声势,顿时吸引来了不少人等的目光,望之者皆是神色肃然。
但是紧接着,更加让附近人等的眼神更加波动的,是嗤啦一声!
方束一字未说,他运起手中的长舌剑,气血灌注间,长舌剑身上就猛地着火,散发出腾腾的威势,朝着令白犬劈砍而去。
令白犬瞧见了如此手段,眼中露出讥笑。
开考之前,他就打听过今年考生的一些情报,关于方束手中的法器能着火一事,他早就知晓。
因此他此番并没有想要和方束速战速决,而是打算依仗自身铁打的筋骨,消磨掉方束身上的法力气血,活活将方束打死。
“此等法术的维持,定然十分的耗费气血!”此獠心间想着。
而这念头,也成了令白犬心间的最后一个完整念头。
只听噗呲一声。
方束持着舌剑,竟然扑到了他的身上,舌剑刁钻,扭动莫测,还偏偏就朝着他的脖颈某处刺过去。
这让令白犬的瞳孔骤缩,难以置信。
下一刻,此子便感觉浑身的气血走失,且一阵切割的嗤啦声,飞速在他的身上不断响起来。
其疯狂的鼓起气力,要反击,但啪咔间,他的脑袋顿觉天旋地转,耳中砰的巨响。
令白犬忽然感觉,自己的头象是被什么东西给抱住了。
再仔细一看,他瞧见一具无头的胸膛出现在他的面前,其断颈上血涌如泉。并且这胸膛,让他十分眼熟。
“这怎么这么像……我的……”令白犬心间的自语声未完,意识便瞬间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