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应付完热情的村民,总算得了清静。
他看着院子里三个神态各异的女人,心里觉得好笑又满足。
他走到梁淑慧身边,从她手里接过水瓢:“梁姨,我来吧,这东西脏。”
梁淑慧也没跟他争,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把院子冲刷干净,轻声说:“昊子,你今天也累着了。那针法,看着就耗神。”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赵昊浑不在意。
叶芬妮凑了过来,伸手就去捏赵昊的胳膊,嘴里啧啧有声:“可以啊赵,现在不光会打猎,会盖房,连死人都能救活了。你说,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赵昊咧嘴一笑,反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不会的还多着呢,比如,怎么才能让你这张小嘴少说两句。”
“你!”叶芬妮脸一红,作势要打他,两人笑闹成一团。
一旁的梁淑慧看着他们,只是无奈地笑着摇头。
下午,赵昊没什么事,看着院子里那堆盖房子剩下的青冈木边角料,忽然来了兴致。
他扛着斧头,又去后山转了一圈,选了两棵不算太粗,但木质细密的白桦树砍了回来。
“你又干嘛?木头还没玩够啊?”叶芬妮好奇地问。
“给咱们家的小公主,做个玩具。”赵昊说着,拿起墨斗,开始在木头上弹线。
这次他没用斧子和锯子,而是拿出了那套精巧的木工凿。
只见他手腕翻飞,木屑如雪片般落下,一整块白桦木,在他手中渐渐有了形状。
他做得极其专注,每一凿,每一削,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他不再追求榫卯结构的精妙和坚固,而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打磨上。
他先用粗砂纸,再用细砂纸,最后甚至用一块浸了油的软布,反复地擦拭着木头的表面,首到那木头变得像玉一样温润光滑,没有一丝一毫可能扎到人的毛刺。
一个下午的工夫,一匹活灵活现的小木马,就出现在了院子里。
那木马的线条流畅优美,马头微微昂起,马尾上翘,底部是一个弧形的底座,人坐上去,可以前后摇晃。
整个木马,通体没有用一根钉子,全是靠着精巧的榫卯拼接而成,却又看不出任何接缝,浑然一体。
“哇!art!”叶芬妮第一个冲了过去,围着木马转了两圈,眼睛里全是小星星,“赵,你真是个天才!”
梁淑慧也走了过来,她伸出手,在那光滑的马背上轻轻抚摸着,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眼眶有些发热。
她能想象到,这个男人在做这件玩具时,心里倾注了多少父爱。
田小娥也被吸引了出来,她看着那匹漂亮的小木马,再看看赵昊额角渗出的汗珠,心里那点慌乱和羞涩,不知不觉间被一种更柔软的情绪所取代。
赵昊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抱起正在屋里睡得香甜的女儿安安。
小丫头被他弄醒,刚要咧嘴哭,一睁眼就看到了那匹漂亮的小木马,乌溜溜的大眼睛瞬间就亮了。
赵昊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马背上,扶着她的小手,轻轻地摇晃起来。
“咯咯咯咯咯”
安安还不会说话,却被这新奇的晃动逗得乐不可支,清脆的笑声像银铃一样,在小院里回荡。
赵昊看着女儿那灿烂的笑脸,心里那股子满足感,比打死十头熊瞎子还要来得猛烈。
他一手扶着女儿,一手揽过身边看得出神的梁淑慧,又对着另一边的叶芬妮勾了勾手指。
叶芬妮立刻凑了过来,一家人围着那匹小木马,看着在上面笑得手舞足蹈的安安,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赵昊看着女儿,心里忽然一动。
他算算日子,安安出生到现在,己经一个多月了。
自己竟然把女儿的满月酒给忘了。
在这村里,孩子满月,那可是天大的事。
自己现在也算是村里的头面人物了,女儿的满月酒,可不能办得太寒碜。
他心里盘算着,一个计划渐渐成型。
“梁姨,芬妮。”赵昊开口了,“咱们家安安的满月酒,还没办吧?”
梁淑慧一愣,随即有些自责地拍了下脑门:“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光顾着忙活家了,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
叶芬妮则没这个概念,她眨巴着蓝眼睛问:“什么是满月酒?要喝酒吗?我喜欢!”
赵昊被她逗笑了,解释道:“就是庆祝孩子满月,请亲戚朋友来吃顿饭,热闹热闹。”
他顿了顿,看着院子里其乐融融的景象,又看了看村子的方向,脸上露出一抹豪气干云的笑容。
“光请亲戚朋友,没意思。”赵昊一拍大腿,做出了决定,“要办,就办得风风光光!咱们请全村的人一起吃!”
“请全村?”梁淑慧吓了一跳,“昊子,那得多少人啊?开销太大了!”
“钱不是问题。”赵昊摆摆手,如今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咱们家在莽村落地生根,多亏了乡亲们帮衬。现在日子好过了,也该好好谢谢大家。再说了,我赵昊的女儿办满月酒,排场能小得了吗?”
他这番话说得霸气十足,叶芬妮听得双眼放光,连连点头:“对!就该这样!让所有人都知道,安安是这个村里最幸福的小公主!”
看着她们兴奋的样子,赵昊笑了。
他心里己经有了主意。要请全村人吃饭,那菜色可不能含糊。
山珍野味,必须管够!
看来,明天又得进山一趟了。
自从赵昊“隔空诊病,起死回生”的事迹传开后,他家的小院就没清静过。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院门口就排起了长队。
不光是莽村的,还有从十里八乡闻讯赶来的。
有的是来看病的,有的是纯粹来看热闹,想一睹“神医”真容的。
“昊哥,我这腰,前两天扛木头给闪了,您给瞅瞅?”
“赵神医,我这老寒腿,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有法子治不?”
“神医,俺家婆娘不生娃,您给开个方子呗?”
赵昊当然还是老规矩,每天只看十个人!
他也没不耐烦,就在院子里摆了张桌子,挨个给人看。
小毛病,他随手推拿几下,或者开个简单的方子。
遇到真棘手的,他才沉下心来,仔细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