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富贵一愣,随即胸脯拍得梆梆响。
“苏总!您这话说的!您就是我心中的红太阳!是我人生的灯塔!是我”
“停停停,”苏文打断他的表演。
“好,我明白了!只有你,富贵,才是真正懂我的人,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是共襄大事的自己人!”
刘富贵眼睛瞪得溜圆,呼吸急促,:“您首接说什么时候起兵啊不起事!我刘富贵跟了!”
啪!
“斗地主呢?还跟了!”
苏文没好气地拍了下刘富贵的后脑勺,“咱们是正经商人!起什么事?这次机会,千载难逢!
我打算——让全县剩下那一半没投钱的人,也统统梭哈!”
刘富贵倒吸一口凉气:“全县梭哈?!苏总,您这是要把清源县变成‘炒股第一县’啊?可,您您刚才不是说”
“刚才那是说给他们听的!”
苏文打断他,眼神锐利,“王学勤和张铁柱是县里的人,他们首先考虑的是稳定,是责任!但富贵,你不一样!”
刘富贵被这突如其来的“信任”砸得晕头转向。
“苏总,您您这么看得起我富贵我以后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吉祥物!您就是要上天,我现在就给您搓火箭!”
苏文:“倒也不必如此。”
“就说干不干吧?”
刘富贵嘿嘿一笑:“干!苏总!必须干!可是怎么弄钱?县长肯定不同意啊!!”
“所以,咱们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回去之后,就说咱们投资圆满结束,就说
为了让全县父老安心,为了响应国家政策透明化的号召,我们决定公开这次投资的具体情况。
让大家都清楚自己的钱投到了哪里,现在赚了多少。”
刘富贵有点懵:“啊?公开?这这不就等于告诉全县咱们发大财了吗?那那之前没投或者投少了的,还不得眼红死?”
“对!要的就是他们眼红!”苏文凑到刘富贵耳边,低声嘀咕。
刘富贵听得心潮澎湃,但还有点理智:“苏总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赵县长那边…万一知道了,非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爆炸给您看不可!”
“放心!”
苏文嘿嘿一笑:“县长那边,最多也就是个‘心肺骤停’,抢救一下还能用!咱们这是给他送政绩,他得谢谢咱!”
他勾过刘富贵的脖子,声音压得更低继续自己的计划。
刘富贵听完激动得脸都扭曲了,:“高!苏总!实在是高!欲擒故纵,火上浇油,简首绝了!这招简首是又当又立的典范!
您放心!忽悠人不对,做群众思想工作,我刘富贵专业啊!回去我就组织人!”
苏文摆摆手,“一般般啦!这次,咱们要让清源县,真正地全员梭哈!要让清源变成‘炒股第一县’!”
与此同时,在上海某处豪华酒店套房内。
“杜老板,最近的货,数量和质量可都下滑得厉害啊。怎么,是我开的价不够诚意,还是你找到了更大方的下家?”
杜爷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心里把苏文祖宗十八代又问候了一遍。
“红姐,侬这话说的,给杜某十个胆子,也不敢驳您的面子啊!
实在是实在是最近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搅得上海滩这一亩三分地不得安宁!”
“哦?”
红姐挑眉“还有能让杜爷您头疼的人物?说说看。”
“哎哟喂,岂止是头疼!”
杜爷一拍大腿,开始大倒苦水。
他添油加醋地把仓库“讲数”的经过说了一遍,重点描绘了美金点烟、假枪行刑(他内心己认定是假的但不敢捅破)和八百拳脚的荒诞场面。
“红姐,侬说这叫什么事儿?这哪是做生意?这他妈是唱大戏啊!而且手下那帮人,跟特么传销窝点里刚放出来的一样,又疯又愣!
关键是,这帮人太贱了,专捡我们控好的场子下手,软硬不吃,还他妈特别会演戏卖惨!”
“我派人去查了,”
杜爷压低声音,“根脚模模糊糊,说是美国回来的,家里有十亿美金,他们那穷哈哈的县长还给他背书了!真的假的不知道,但那阵仗宁可信其有啊。
您说,这怎么弄?为这点股票跟一帮疯狗死磕,不值当啊!反正市场大得很,我们换个地方收也一样。”
红姐听完,沉默了片刻,烟灰簌簌落下。
“有点意思。行了,杜爷,我知道了。既然人家势大,那就先避其锋芒。你们的货,我照样收,价格不变。”
杜爷点头感谢着离开了。
“清源帮?
红姐轻笑一声,语气带着玩味和一丝不屑,“县长认证?这路子倒是野得很。查清楚了?”
身边手下低着头:“查了,跟刚才杜老大说的差不多。清源县那边确实有这么回事,场面搞得很大,全县一半人都投了钱。
那个赵县长,确实在公开场合‘认证’过文件真实性。但再往深里查 时间太短还没有反馈。”
红姐抿了一口酒:“有点意思。看来是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土鳖,仗着信息差和一股子蛮横劲,想来上海滩捞食吃。他们还能收多少?”
“据我们估算,他们本金应该见底了,最多再扫两天货,也就该滚蛋了。”
“嗯。”
红姐放下酒杯,“小泥鳅掀不起大浪,但也挺能搅浑水。不必管他们了。我们的重点是大户和机构的筹码。继续收,动作要快。”
“是,红姐。”
阿豹退下后,红姐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灯。
“对了,那个长得还挺精神。到时候,我倒要亲自问问,对a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