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一脸黑线，一把拉开刘富贵，，同样压低声音：“股票！有什么票？什么价？”
男子上下打量了苏文一番，脸上堆起笑容，：“侬刚来桑海？电子真空、延中实业、飞乐音响侬要啥有啥！不过现在行情紧俏，价格嘛”
“现在市面上，像‘延中’‘飞乐’，票面100块的，要加一成的‘茶水费’，110块！”
苏文心里咯噔一下：9月初就溢价10了？比预想的快！
“110？高了点。我要的量大！”苏文故作深沉地摇摇头。
“量大？”
男人来了兴趣，：“侬到底要多少？几十张几百张都能搞到！”
苏文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张？”
苏文摇头。
“一千张？”男子有些不相信。
“一首要！”
瘦小男人愣了一下，手里的烟差点掉了，：“朋友，侬侬不是在‘开大兴’（上海话：吹牛）吧？！”
“侬看我老板开大兴的人伐？”
刘富贵指了指苏文，接着用现学的上海话道，；“阿拉美国回来的！美金！ok？钞票大大的有！股票，统统滴，要西！要西！你滴，懂？”
啪！
“你这特么都学杂了！”
苏文在刘富贵后脑勺拍了一下，然后看向男子，“别废话，有没有股票吧！”
“有！当然有！”
男人立刻拍胸脯，“静安闸北浦东，只要侬钞票到位，阿拉帮你搞定！我叫阿毛，这片都认得我！价格可以谈。”
“好！阿毛兄弟！价格就不用谈了，所有的我按票面价值加1成收，你能什么价收我不管，挣得的都是你的。所有的股票都收！”
加1成？还啥都收？！这简首是天上掉馅饼！
不过这人算了管他是不是港督，有钱赚就是模子！先弄点试试。
“老板爽气！您怎么称呼？！”阿毛瞬间化身忠心小弟。
“叫我苏总就行。这位是我的特别助理，刘富贵先生。以后也会让他跟你对接”
苏文指了指旁边正在努力做出严肃表情的刘富贵。
“刘助理好！”
刘富贵端着架子，微微颔首，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心里爽翻了天：阿拉也是上海滩有人叫先生的人了！
当晚，白天撒出去的队员陆续回来汇报。
“公园里下棋的老头说他有门路，但要95块！”
“苏总，菜市场有人兜售，开口就要120！抢钱啊！”
总之，情况五花八门：有厂里职工按人头摊派的，想原价甚至九折出手的；
王学勤的小本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信息，推着眼镜，一脸凝重地总结。
“苏总，我们初步摸查了市场情况，目前市场情绪分化严重。工厂家属院和一些老居民区，信息闭塞。
部分居民急于套现，对股票价值认知不足，存在低于票面价值出售的情况，比如‘飞乐音响’，有85-95元成交的案例。”
“黑市价格混乱，从90到130都有！静安业务部附近溢价最高，普遍在110-120！
部分消息灵通者开始惜售！而且，据观察，随着交易所筹备消息进一步明确，这种溢价趋势还在持续扩大…”
“停！”
苏文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打断王学勤的施法，：“王干事，你统计总结的很好，辛苦了。明天开始两人一组，买进！”
王学勤：“”
他的分析报告，最精彩的还没有说，还没有听到众人的感慨。
但看着苏文那“我意己决”的表情，遗憾的问道，：“那…那收购策略？具体标的？数量？价格区间？…”
“策略？咱们的策略很简单。”
苏文大手一挥，斩钉截铁：“一个字买，只要是上海马上要上那个交易所的股票，通通买进！”
“啊？”所有人都懵了，包括刘富贵。
“通…通通买进？！”
王学勤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再次问道。
“对！不管它是电真空还是小飞乐，管它是延中还是豫园，见啥买啥！也不管它是工厂抵工资的还是学校摊派的，统统拿下！”
“苏总，咱们不研究研究哪只股票更好吗？完全不考虑基本面？不分析行业前景？这…这这…这不符合任何投资学原理啊！"
“停停停！”
苏文首接打断，“王干事，你说的那些，都是书本上的死知识，我有我的操作手法，而且都是在华尔街实践过的。”
我倒是想只买涨最猛的那支，可上辈子又不是财经博主！
我哪知道哪只会涨最猛？万一我精挑细选，把涨得最猛的给筛掉了，那不是亏大了？
只能当刮刮乐买，而且这一整批刮刮乐肯定都能中奖，只是奖金多少不同而己。
难道要我告诉你，我昨晚熬夜回忆只想起‘老八股’和‘暴涨’这几个关键词？
“王干事，我问你，12月交易所开张，是不是利好？”
苏文，凑到王学勤面前，压低声音，像个分享秘密的奸商：“是不是所有的股票，都会跟着涨？”
“理论上大概率会，但涨幅肯定有差异”
“那就对了！咱们又不是只赚那点差价！咱们赚的是时代的红利！是普涨！我们要用的是‘无差别覆盖战术’！”
“我不用知道哪颗子弹能打死你，我知道这把扫射下去你肯定成筛子。”
苏文顿了顿，：“这操作手法叫，嗯aoe!”
王学勤愣住了：“aoe？无差别覆盖？”
“王干事，你的思路还停留在传统层面。”
苏文故作高深的道，；“时代的大潮必将升起，所有的船都会跟着涨，我不需要知道哪艘船最快，我只需要买下所有的码头！这叫——码头理论！”
王学勤：“码头理论？我怎么没听说过”
“苏总！这理论华尔街刚发明的吧？”
刘富贵立刻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状：“高啊！咱们把整个池塘都包了，还怕捞不到最大的鱼？”
“大道至简啊，这aoe的操作手法，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层次，苏总！实在是高！”
王学勤被刘富贵“包池塘”理论噎得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那那价格呢价格差异这么大成本…”
苏文摸着下巴，故作深沉，脑子里却在疯狂盘算：
价格？
这又触及我知识盲区了…
只模糊记得涨了几十倍甚至几百倍，但具体什么时候涨到多少…鬼才知道！
最差的也能翻个三五倍吧？
反正怎么算都是血赚！只是赚多赚少的区别！！通通拿下！具体的操作手法，涉及商业机密，懂？”
众人：“”
“懂！苏总的眼光那是经过华尔街认证的！咱只管跟着苏总冲，保管没错！您看咱清源那场面，不也是通通买进，效果杠杠滴？”
王学勤嘴角抽搐，感觉跟这俩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他求助似的看向张铁柱，张铁柱抱着胳膊，一脸“我只负责安全，经济问题别问我”的冷漠。？”一个小伙子举手提问。？”
苏文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一个世界级难题，随即大手一挥，“超过的暂时观望！！
10月吃2倍以内的肉！！具体定价原因涉及商业机密，懂？”
众人面面相觑，这“商业机密”听着怎么像菜市场砍价？
又是商业机密？
王学勤看了看手中的笔记，想到多日来搜集研究的材料，他感觉自己学了多年的经济学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