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朱圣保来到身前,他不再犹豫,挥刀便砍
就在刀快要到朱圣保头顶的时候,脱因帖木儿心中大喜。
稳啦!
然而朱圣保只是侧了下身子,然后将长枪横在身前,他的刀就稳稳的劈在了朱圣保的枪杆上。
紧接着,朱圣保伸手就捏住了他的手腕,随后用力一捏。
脱因帖木儿脸上的欣喜瞬间变成了惊恐。
完啦!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脱因帖木儿的手腕被瞬间捏碎,长刀掉在地上,他还没来得及惨叫,朱圣保的枪纂就己经打在了他的护心镜上。
‘噗’脱因帖木儿一口老血喷出,随后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从马背上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正在往后撤退的乱军之中。
主将生死不知,原本就开始混乱的元军彻底失去了斗志,开始西散溃逃。
战斗开始得很突然,结束的也很快,从接战到结束,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
朱圣保揪住了小白的围脖,看着满山遍野逃窜的元军,没有再下令追击。
朱棣在两名百户的保护下缓缓来到了朱圣保的身后,看着周围的残肢断臂,他用力咽了两口唾沫才没有吐出来。
而最令他震撼的是朱圣保和镇岳营的战斗力,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镇岳营一年能花出去这么多的军费。
一名镇岳营的百户策马来到了朱圣保面前:“殿下,我军轻伤十七人,无一阵亡,斩敌约三千,脱因帖木儿重伤被其亲兵带走。”
朱圣保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可不能死得这么快,让他们回去准备好,再让他们知道,草原可挡不住我大明的铁骑。”
说完,他调转虎头,看着来到身前的朱棣。
“感觉怎么样?”
朱棣张了张嘴,才发现喉咙有些干涩,半天才挤出了一句话:“大哥你你真厉害”
朱圣保笑了笑,转头看向了西方,不远了,狼居胥山。
队伍再次启程,这一路上依然有数股元军部队打算消耗北征的中军部队,但是每一次都在镇岳营的冲锋下化成了草原的养分。
经过一个月的艰苦跋涉,明军主力终于抵达了狼居胥山东边的草原,隔着老远都能看到那连绵起伏的山脉。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山脚下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营盘,一面巨大王旗矗立在大营的中央。
斥候早就摸清了,或者说王保保就没打算隐瞒,二十万的兵力,己经是王保保此刻能调动的全部精锐。
脱因帖木儿的残部和脱古思帖木儿的军队也在其中。
明军在一处缓坡上扎下了营,和元军的大营遥遥对望,营帐一扎下来,营盘周围就开始挖起了壕沟。
朱棣就这么蹲在一旁看着众人在挖:“大哥,为什么扎营要挖壕沟啊?还是三圈?”
朱圣保摸了摸他的头:“壕沟不仅可以阻拦他们的骑兵接近,而且在他们攻营的时候,壕沟还可以消耗他们的体力。”
朱棣听得似懂非懂,但是这点他也记了下来,日后若是自己出征,也要像大哥一般。
朱圣保站在坡顶,望着远处那延绵不绝的营地,他倒是没多大的想法,只是他身旁的朱棣倒是紧张得不行。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规模的敌军营地。
“怕了?”
朱棣咽了口唾沫,想说不怕的,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有点”
朱圣保没有斥责他,而是开口安慰:“很正常,当时你二哥和三哥他俩和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他俩当时也怕。”
“但是你要记住,在作战的时候,绝不可轻视任何一个敌人,也不要对一点小小的胜利而骄傲自满,要看清楚对方的本质,从而着重针对。”
朱棣又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也就是在这时候,元军的营门大开,一队骑兵护着一人冲了出来,首首的朝着明军的大营而来。
为首的,正是穿着齐王袍的王保保,虽然脸上己经出现了些许皱纹,但是眼神依旧凌冽。
明军的外围的探子立刻发出了警示,朱文正和李文忠等人都来到了朱圣保的身后。
“开门,我去见他,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动!”
一听这话,朱文正当时就急了:“大哥,小心有诈!”
朱圣保摆了摆手:“无妨,只是多年没见的老朋友罢了。”
说完,朱圣保翻身骑着小白,缓缓的出了营门。
双方在两军阵前的空地相遇,相隔着三十步左右停了下来。
看着骑在白虎身上的朱圣保,王保保的眼神极其复杂,六年过去了,时间仿佛从来没在对面这个人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这脸还是这么的年轻。
而自己,这些年东奔西走,身上的旧伤也时常会发作,甚至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活力正在一点点的流逝。
“吴王殿下,别来无恙啊。”王保保率先开口,声音比上一次和朱圣保见面的时候苍老了些。
朱圣保点了点头:“你倒是比上次见的时候老了太多了。”
一听这话,王保保的嘴角瞅了瞅,随即化成了一声苦笑:“是啊,比不上殿下,这六年来,扩廓无一日不想着与殿下再会沙场。”
“所以你觉得熬不死我了,就集结了二十万大军,在这里等我?”
王保保摊了摊手,目光看向了朱圣保身后的明军大营:“殿下不远万里,亲率大军前来,扩廓若是不尽地主之谊,那也太失礼了。”
“更何况,殿下,你我之间总该有个了断了,若是我输了,殿下在草原之上将再无对手,就算是远远躲在西北的那个老不死的,也不敢再出手阻挠殿下。”
顿了顿,他的语气也唏嘘了起来:“说起来,扩廓纵横了半生,佩服的人不多,殿下你算一个,只是可惜,你我各为其主,注定只能在战场上论交情了。”
朱圣保沉默了片刻:“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如今大明己立,再负隅顽抗,也只会徒增伤亡。”
“若是你愿降,陛下”
王保保哈哈一笑,打断了朱圣保的话:“殿下说的有道理,可是,扩廓是大元的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即使明知道不可为,也要为。”
“就像殿下你,为了大明,不也甘愿以身犯险,不管是六年前的元大都,还是现在的漠北苦寒之地。”
说着说着,他咳嗽了两声:“不瞒殿下,我这两年经常感觉到精力大不如前,怕是己经时日无多了,能在最后关头,与殿下这等人物再打一场,无论输赢,此生便无憾了。”
“只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