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的沉默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亲兵匆匆闯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喜色:“王爷!汤和、傅友德将军率领的十万明军到了!就在荆州城外三十里处!”
朱桢、朱椿、朱柏三人同时起身,眼中闪过惊喜。
朱桢快步走到门口,望着远方尘土飞扬的方向,激动地说道:“太好了!来得正是时候!咱们快去迎接!”
三人策马出城,朝着明军来的方向疾驰。
不多时,一支军容虽显疲惫却依旧整齐的队伍出现在视野中,为首的正是汤和、傅友德。
他身披铠甲,面容沧桑,却难掩眼中的坚毅。
“信国公、颍国公!”
朱桢率先翻身下马,快步上前。
汤和、傅友德也连忙下马,与三王拱手相见:“三位王爷,臣汤和、臣傅友德,率五万兵力前来支援,共商破敌之策。”
朱椿看着二人身后的明军士兵,虽个个面带倦色,却眼神坚定,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两位将军一路辛苦!
我军前不久偷袭荆州港失利,水师损失惨重,正愁无法突破长江封锁,你们来了,可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傅友德闻言,眉头微蹙,伸手接过朱椿递来的长江流域布防图,指尖在荆州港与汉口渡口之间反复摩挲:“周武这老狐狸,倒是比我预想中更谨慎。
不过水师失利并非绝境,咱们正好可以借他的轻视之心,寻个突破口。”
汤和在一旁补充道:“傅将军说得对。我与傅将军在来的路上己探查过,石首港一带江面狭窄,水流平缓,且守军仅有两千余人,是周武布防的薄弱之处。
只是咱们若贸然进攻,恐会打草惊蛇。”
朱柏眼睛一亮,上前一步道:“两位将军若是信得过我,我倒有个主意。
我麾下‘破浪营’虽损失过半,但剩余五百精锐皆是熟悉长江水性的老手,可伪装成江上商贩,先潜入石首港摸清守军布防。傅将军与六哥再率领主力,趁着夜色从侧翼突袭,定能一举拿下港口!”
朱桢沉吟片刻,点头道:“此计可行。但周武主力仍在汉口,咱们需派一支兵力牵制他,以防他派兵支援石首港。
汤将军,你麾下将士久经沙场,可否率领两万兵力在汉口渡口佯攻,吸引周武的注意力?”
汤和拱手应道:“末将领命!我会让士兵多备稻草人,布置在战船上,营造出大军压境的假象,定能将周武的主力牢牢牵制在汉口!”
计策既定,众人立刻分头行动。
傅友德亲自挑选五千精锐,与朱桢一同前往石首港附近隐蔽待命;朱柏则让 “破浪营” 士兵换上粗布衣衫,驾驶着三艘装满粮草的商船,朝着石首港缓缓驶去。
石首港守军将领张勇正坐在营帐内饮酒,听闻有商船靠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过是些逐利的商贩,让他们登记后赶紧入城,别耽误老子喝酒!”
“破浪营” 统领李虎趁机上前,递上一锭银子,笑着说道:“将军辛苦!小的们是从上游来的,听说最近江上不太平,还望将军多照看些。”
张勇接过银子,眯着眼打量了李虎一番,挥挥手道:“行了行了,进去吧,注意别惹事。”
李虎率领士兵入城后,悄悄摸清了守军的布防:港口东侧有三座箭塔,西侧是粮草营,中间驻扎着一千余名士兵,剩余守军则分散在港口各处巡逻。
他趁夜悄悄溜出城外,将布防图交给了傅友德。
次日深夜,汉口渡口突然鼓声大作,汤和率领的明军战船排列整齐,火把将江面照得通红,喊杀声此起彼伏。
周武站在旗舰上,看着江面上密密麻麻的明军战船,冷哼一声:“朱桢这小儿,还不死心!传令下去,全军戒备,绝不让明军靠近半步!”
就在汉口激战正酣时,傅友德与朱桢率领的主力大军己悄悄抵达石首港外。
傅友德拔出腰间长剑,低声下令:“动手!”
五千精锐如猛虎般冲向港口,“破浪营” 士兵则从城内杀出,内外夹击之下,守军顿时乱作一团。
张勇从睡梦中惊醒,刚要召集士兵抵抗,就被李虎一刀斩杀。
箭塔上的守军见主将己死,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不到一个时辰,石首港便被明军拿下。
傅友德立刻派人向汤和传递消息,汤和接到消息后,下令停止佯攻,率领明军朝着石首港撤退。
周武望着明军撤退的背影,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贸然追击,只能下令加强汉口的防守。
次日清晨,汤和率领的明军顺利抵达石首港。
傅友德站在港口最高处,望着汇聚的大军,高声说道:“诸位将士!如今咱们己拿下石首港,突破长江封锁就在眼前!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日,明日清晨,即刻渡江,驰援南京!”
士兵们齐声欢呼,连日的疲惫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朱椿让人将带来的粮草和药品分发给各营,军医们则忙着救治伤员。
傅友德与三王、汤和围在地图前,商议着渡江后的行军路线。
“渡江后,咱们需日夜兼程赶往句容,与那里的明军汇合,再一同进军南京。”
傅友德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不过周武若发现石首港失守,定会派兵追击,咱们需留下一支兵力断后。”
朱柏主动请缨:“傅将军,让我留下吧!‘破浪营’熟悉长江水性,定能挡住周武的追兵!”
傅友德点头道:“好!那就辛苦朱柏王爷了。
你只需牵制周武三日,待我军与句容明军汇合,便可回师支援你。”
次日清晨,石首港内鼓声震天。
明军将士们纷纷登上战船,朝着长江北岸驶去。
朱柏率领 “破浪营” 士兵留在港口,准备迎接周武的追兵。江面上,战船排列整齐,旌旗招展,傅友德、汤和与朱桢、朱椿站在旗舰上,望着逐渐靠近的北岸,眼中满是坚定。
“南京,我们来了!” 傅友德高声呐喊,声音在江面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