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汉口渡口鼓声大作
朱柏率领的佯攻部队乘坐战船,朝着陈逆水师的阵地发起猛攻。
箭矢如雨,火铳轰鸣,稻草人在船上摇晃,乍一看竟与真人无异。
周武站在旗舰的甲板上,看着江面上密密麻麻的明军战船,冷哼一声:“朱桢这小儿,想用这点伎俩骗我?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待明军靠近,再全力反击!”
就在汉口渡口激战正酣时,朱椿率领的三万蜀军水师己悄悄抵达宜昌上游。
“破浪营” 的统领李虎手持长刀,高声喊道:“弟兄们,前面就是险滩,都打起精神来!
咱们能否为大军打开通道,就看这一遭了!”
蜀军将士齐声应和,操控着战船缓缓驶入险滩。
江水湍急,浪花拍打在船舷上,溅起阵阵水花。
“破浪营” 的士兵们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巧妙地避开暗礁,战船在急流中穿梭,如离弦之箭般向下游冲去。
两日后清晨,蜀军水师抵达荆州港。
此时,荆州港的陈逆水师守军还在酣睡,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朱椿大手一挥,下令道:“点火!进攻!”
刹那间,蜀军战船上火光冲天,火油桶被扔向陈逆的战船,浓烟滚滚,染红了半边江面。
陈逆守军从睡梦中惊醒,却并未如蜀军预想中那般慌乱。
只见营地里突然亮起数十盏火把,早己埋伏好的陈逆士兵迅速登上战船,手中的弓箭与火铳对准了蜀军。
原来,周武虽被汉口的佯攻吸引,却也留了个心眼,派副将孙彪率领五千水师驻守荆州港,并特意叮嘱他加强戒备,以防明军偷袭。
“哈哈哈!朱椿,你以为这点小伎俩能骗过我家主帅?”
孙彪站在旗舰上,高声嘲讽道,“早就料到你们会来偷袭,今日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说罢,他大手一挥,“放箭!开火!”
刹那间,箭矢如暴雨般朝着蜀军战船射来,火铳的轰鸣声更是震耳欲聋。
蜀军将士毫无防备,不少人被箭矢射中,纷纷倒在甲板上。
朱椿脸色骤变,没想到偷袭计划竟会暴露,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高声下令:“不要慌!将士们,稳住阵脚,反击!”
蜀军水师连忙组织反击,箭矢与火铳齐发,朝着陈逆战船还击。
然而,陈逆水师早有准备,战船排列整齐,火力密集,蜀军的反击很快就被压制。
“破浪营” 统领李虎见状,咬牙喊道:“王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末将带‘破浪营’冲上去,撕开他们的防线!”
朱椿点头:“好!李统领,务必小心!”
李虎率领一千 “破浪营” 士兵,驾驶着数十艘轻便战船,朝着陈逆水师的阵列冲去。
“破浪营” 士兵个个英勇善战,凭借着战船灵活的优势,在陈逆战船之间穿梭,手中的长刀不断砍向陈逆士兵。
陈逆士兵没想到蜀军竟如此勇猛,一时之间竟被冲得有些混乱。
孙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下令道:“倒油!点火!让他们尝尝火攻的滋味!”
陈逆士兵立刻将早己准备好的火油倒在江面上,随后点燃火把扔了下去。
江面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舌顺着江水朝着蜀军战船蔓延。
蜀军战船被大火包围,不少士兵被烧伤,战船也开始燃烧起来。
“不好!火太大了,战船要烧起来了!”
一名蜀军士兵惊慌地喊道。
朱椿看着眼前的火海,心中焦急万分。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蜀军水师恐怕要全军覆没。
就在这时,他看到陈逆水师的旗舰上,孙彪正指挥着士兵不断发起进攻,便对身边的亲兵说道:“你立刻带一队人,绕到陈逆旗舰的后方,偷袭孙彪,打乱他们的指挥!”
亲兵领命,率领二百余名士兵,驾驶着一艘小船,悄悄绕到陈逆旗舰后方。
趁着陈逆士兵注意力都在前方火海,亲兵率领士兵迅速登上旗舰,与陈逆士兵展开厮杀。
孙彪正专注地指挥战斗,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喊杀声,回头一看,只见蜀军士兵己冲上旗舰,他顿时大惊失色,拔出腰间长剑,与蜀军士兵搏斗起来。
旗舰上的混乱很快影响到了陈逆水师的整体指挥,原本密集的火力出现了间隙。
朱椿抓住这个机会,高声喊道:“将士们,陈逆旗舰己乱,随我冲出去!”
蜀军将士士气大振,驾驶着未被大火包围的战船,朝着陈逆水师的间隙冲去。
李虎率领 “破浪营” 士兵在前方开路,不断斩杀阻拦的陈逆士兵。
孙彪在旗舰上与亲兵厮杀,却因寡不敌众,被亲兵一剑刺伤肩膀,他忍着疼痛,下令道:“撤!快撤!”
陈逆水师失去指挥,又被蜀军的勇猛震慑,纷纷调转船头后撤。
朱椿率领蜀军水师趁机冲出火海,朝着宜昌方向撤退。
然而,经此一战,蜀军水师损失惨重,三万兵力折损近半,战船也烧毁了百余艘,粮草更是所剩无几。
撤退途中,李虎来到朱椿身边,满脸愧疚地说道:“王爷,都是末将无能,没能突破陈逆的防线,还让大军损失这么大”
朱椿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怪你,是咱们低估了周伦的谨慎。如今当务之急,是尽快与六哥汇合,再做打算。”
随后,朱椿派人快马加鞭前往汉口,向朱桢禀报荆州港偷袭失利的消息。
此时,汉口渡口的佯攻仍在继续,朱桢接到消息后,脸色凝重。
他没想到陈逆水师竟如此狡猾,连偷袭都没能成功。
“王爷,如今朱椿王爷的水师损失惨重,无法从后方牵制陈逆,咱们该怎么办?” 副将焦急地问道。
朱桢思索片刻,说道:“不能慌!虽然偷袭失败,但咱们的佯攻己经吸引了周伦的主力。
传我命令,停止佯攻,全军撤回荆州城,再与朱椿、朱柏商议对策。
另外,派人去句容,告知傅友德将军咱们的情况,让他与我们汇合。”
随着朱桢一声令下,汉口渡口的明军开始有序撤退。
周武站在旗舰上,看着明军撤退的背影,心中疑惑不己:“明军为何突然撤退?难道是有什么阴谋?”
他犹豫片刻,还是下令道:“全军戒备,不要追击,以防明军有埋伏。”
朱桢率领楚军与湘军撤回荆州城后,很快便与朱椿率领的残余蜀军汇合。
看着蜀军将士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模样,朱桢与朱柏心中都十分沉重。
“六哥,十二弟,让你们失望了。” 朱椿满脸愧疚地说道。
朱桢摇了摇头:“三弟,这不怪你。周武老奸巨猾,咱们没能成功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咱们得重新制定计划,否则南京的局势会越来越危险。”
朱柏也说道:“是啊,六哥说得对。咱们现在还有十万左右的兵力,虽然水师损失惨重,但只要好好谋划,未必不能突破长江封锁。”
三人坐在议事厅内,看着地图,陷入了沉思。
荆州港偷袭失利,让明军失去了从后方牵制陈逆水师的机会,接下来该如何突破长江天险,驰援南京,成为了摆在他们面前的最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