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谍战(1 / 1)

陈艺宗送他到月亮门,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看似亲密,实则都在提防对方。

回到自己的王府,金勇连忙上前询问:“大王,陈艺宗态度如何?”

“此人虽有怨气,却十分谨慎,暂时只能与他虚与委蛇。”

李成桂坐在椅子上:“不过,他在安南有旧部,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你暗中派人盯着陈府的动静,看看他平日与哪些人往来,有没有与安南联络的迹象。”

金勇躬身应道:“臣明白。只是,我们与陈艺宗合作,会不会引火烧身?”

“眼下我们别无选择。”

李成桂叹了口气,“陈砚让我们住在一起,就是想让我们互相牵制。若我们真的老死不相往来,反而会让他起疑。与其如此,不如主动示好,或许还能找到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陈艺宗回到正厅,对身边的亲信道:“李成桂此人野心不小,不可全信。你去告诉府中的老仆,若李成桂派人传递消息,先把内容记下,再悄悄禀报给沧溟卫的人。”

亲信惊讶道:“上皇,您这是”

“陈砚想让我们互相监视,我们何不顺水推舟?”陈艺宗冷笑道,“若李成桂真有异动,我们举报他,还能获得陈砚的信任。若他安分守己,我们也能借此打消陈砚的疑虑。这才是保全自己的最好办法。”

夜色渐深,两座王府的灯火渐渐熄灭。

表面上,两位“客卿”达成了“同盟”,实则各怀心思。

而这一切,都被暗处的沧溟卫探子看在眼里,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陈砚的御书房。

陈砚看着手中的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成桂、陈艺宗,你们的这点心思,还想瞒过朕?等着吧,等南京之战打响,朕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

广州水师船坞外的青石板路上,晨光刚漫过街角的酒旗,锦衣卫探子周显就推着满载丝绸的独轮车停在老位置。

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腰间别着块褪色的玉佩,活脱脱一副走南闯北的商贩模样。

但藏在宽大衣袖下的右手,却紧紧攥着一支炭笔 —— 这是他连续第三日在此蹲守,前两日己摸清船坞的换岗规律:辰时、午时、申时各换一次岗,每次交接有半柱香的空隙,足够他画出战船的关键结构。

“吱呀” 一声,船坞的侧门推开,两名楚军士兵扛着木材走出来,闲聊声顺着风飘到周显耳中:“听说这批战船要加装十架火箭发射架,往后打明狗更省力了!”

周显心头一凛,目光迅速扫过船坞内 —— 果然,一艘战船的甲板上,几名工匠正围着木质支架忙碌,支架上还绑着未完工的火箭筒。

他不动声色地掀开独轮车旁的油纸伞,伞面内侧早己画好船身轮廓,只缺发射架的细节。

就在炭笔即将触到伞面时,一个粗哑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这位掌柜,你这苏州缎子怎么卖?我家公子要做冬衣。”

周显的手猛地一顿,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 此人说话带着楚地特有的软糯口音,却刻意强调 “军营”,分明是试探。

他缓缓转身,脸上堆起商人的谄媚笑容:“客官好眼光!这缎子是苏州新出的,一尺纹银三钱,做衣裳,我再给您打个九折。”

来人是个穿着短打的汉子,约莫三十岁年纪,腰间别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眼神却像鹰隼般锐利。

他伸手拿起一匹湖蓝色绸缎,手指在布料上反复摩挲,忽然问道:“掌柜的常在这摆摊?前两日我怎么没见过你?”

周显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依旧圆滑:“这不刚从苏州过来嘛,听说广州水师要招兵,想着来做笔生意。”

汉子突然伸手去掀独轮车的车帘:“车里还有别的花色吗?我家公子挑剔,得多挑几匹。”

周显的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车座下藏着密信,一旦被发现,必死无疑。

他猛地按住车帘,强笑道:“客官别急,车里都是些粗布,哪配得上您家公子?我明日再给您带些好料子来。”

话音未落,西周突然冲出三个同样穿短打的人,动作快如闪电,瞬间按住周显的胳膊。

汉子从腰间摸出一块青铜令牌,令牌正面 “沧溟卫” 三个字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周探子,别装了。你连续三日在船坞外徘徊,画的战船草图,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周显瞳孔骤缩,知道身份己经暴露。

他猛地低头,想咬碎嘴里的毒囊 —— 锦衣卫探子每人都有一颗毒囊,一旦被擒,立刻自尽,绝不泄露情报。

可不等他碰到毒囊,一个沧溟卫士兵就用布团死死堵住他的嘴,另一个人则粗暴地搜遍他的全身,从袖中搜出炭笔和油纸伞,从车座下翻出空白密信。

“带回去审问。” 汉子冷声道,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周显被押着往巷子里走,路过船坞时,他瞥见那艘加装火箭发射架的战船,心里涌起一阵绝望 —— 他没能传出情报,南京的陛下,怕是要错失防备楚军的最佳时机了。

广州城外的粮仓里,小吏张全正低头登记粮食出入,笔尖却在纸上微微颤抖。

他的袖口里藏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台湾粮仓余粮八万石,交趾粮船明日抵港”—— 这是他刚抄录的机密,再过一个时辰,就能交给锦衣卫的联络人。

“张兄,今日交趾的粮食,你登记的数量好像不对啊。”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张全吓得手一抖,毛笔在账本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他回头一看,是粮仓主管韩余,正抱着胳膊站在他身后,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张全强作镇定,拿起账本递过去:“韩主管,您看错了吧?我核对了三遍,数量没错啊。”

韩余接过账本,却没有翻看,反而转身走向粮仓内侧的小屋:“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张全的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知道,韩余肯定发现了什么。

进屋后,韩余反手关上门,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 —— 正是他前几日抄录的粮草清单,上面的字迹与他此刻账本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张全,你在锦衣卫拿了多少黄金?” 韩余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你以为你频繁去城外的老茶馆,没人知道?那是锦衣卫的联络点,你以为我们沧溟卫查不出来?”

张全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韩主管饶命!我是被他们逼的!他们抓了我儿子,说我不配合,就杀了我全家!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他趴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

韩余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模样,眼神缓和了几分:“你儿子现在在哪?”

张全哽咽着说:“在广州城外的一个庄子里,锦衣卫说,只要我每月传递一次情报,就不伤害他们。”

韩余沉默片刻,突然说道:“我可以帮你救回儿子,但是需要你配合。”

张全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韩主管,您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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