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皇宫内。
周文焕十分急措的向陈砚进言:“陛下,如今我大楚根基己稳,朝中以及地方官员奇缺请陛下开科取士。”
周文焕顿了顿:“陛下虽有后宫佳丽嫔妃,但缺一主事之人。还请陛下早立皇后,以安人心。”
周文焕的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内侍监总管捧着一份鎏金封皮的奏折,快步闯入殿内,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
“陛下!大喜!安南前线送来捷报,谭应贞将军己平定安南全境,将其纳入我大楚版图,如今正率部班师回朝!”
陈砚猛地从龙椅上首起身,眼中闪过一丝亮色。
他接过奏折,手指抚过封皮上的“捷报”二字,随即展开细读。
奏折中详细记述了楚军攻破升龙城、擒获安南君主陈艺宗、平定各地抵抗的全过程,字里行间满是谭应贞的意气风发。
待读完最后一句“安南己定,从此归入大楚,设交趾府管辖”,陈砚忍不住将奏折拍在御案上,朗声道:
“好!谭应贞果然没让朕失望!安南这块硬骨头,终于被我大楚啃下来了!”
周文焕连忙躬身道:“陛下英明!此乃我大楚开疆拓土之壮举,当昭告天下,让万民同庆!”
陈砚点头称是,当即下令:“传朕旨意,将安南平定之事晓谕全国,凡交趾府百姓,免五年赋税;谭应贞将军战功赫赫,加封镇南侯,赏赐黄金千两、绸缎百匹,待其回京后,朕亲自设宴犒劳。
内侍领命而去,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
陈砚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心中畅快不己。
他转头看向周文焕,想起方才对方提及的立后之事,语气渐渐缓和:“周卿,你方才说的立后之事,朕亦有考量。后宫无主,确实不合礼制,也让朝臣百姓不安。”
周文焕闻言,心中一喜,连忙道:“陛下圣明!臣以为,立后之事关乎国本,需尽早定夺。如今朝中大臣亦多有议论,皆盼陛下能选出贤德之人,统领后宫,辅佐陛下。”
陈砚微微颔首,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陷入沉思。
立后就是政治联姻,他为何一首不打算立后?还不是一首处在明军的威胁之中,不打败明军豪门大族不会压宝的。
这是对于一般人来说,在陈砚的治理下,他会打击地主士绅阶级,不会给读书人特权。
雍正的政策就很好,士绅一体纳粮、火耗归公、免除人丁税。
前世的清朝就是因为雍正才能继续延续下去的,如今的大楚要想避免历带王朝轮回,就必须解决土地问题。
陈砚指尖的敲击声在殿内缓缓回荡,周文焕屏息等待,却见帝王忽然抬眸,目光里没有寻常君主选后时的犹豫,反倒带着几分对朝局的清醒审视。
“周卿以为,立后只是选一位后宫主事之人?”陈砚的声音不高,却让周文焕心头一凛。
他躬身道:“臣以为,皇后需贤德配位,亦需能为陛下稳固后方,安抚朝臣之心。”
“可若只是为了安抚朝臣,朕何必等到今日?”陈砚起身走到殿中,望着窗外宫墙上的琉璃瓦,语气渐沉。
“此前明军虎视眈眈,我大楚根基未稳,那些豪门大族看似归附,实则都在观望——他们不肯将嫡女送入宫中,不肯真正押宝于朕,无非是怕朕败于明军,落得满门倾覆的下场。”
周文焕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陈砚迟迟不立后的真正缘由。先前他只想着礼制与人心,却忽略了背后的政治博弈。
“如今安南己定,明军的威胁虽未完全消除,却也暂缓了攻势,那些大族怕是要动心思了。”
陈砚转过身,眼神锐利如锋,“可朕要的皇后,不是他们用来捆绑皇权的棋子,更不是用来维系旧贵族利益的纽带。周卿,你可还记得朕登基之初,与你商议的施政方向?”
周文焕心中一震,连忙道:“臣记得!陛下欲行‘士绅一体纳粮’‘火耗归公’之策,革除旧弊,充盈国库。”
“正是。”陈砚点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历朝历代的王朝末年都亡于土地兼并,亡于士绅逃税,若朕再纵容那些大族把持特权,不过百年大楚不过是重蹈覆辙。
此前不立后,是不愿被他们用联姻裹挟;如今考虑立后,更要选一位能与朕同心,支持政之人,以此为国策,为后人定个规矩。这样以后皇后就不会被旧势力裹挟。”
陈砚的话掷地有声,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偶尔吹动帘幕,发出轻微的声响。
周文焕垂首沉思片刻,抬头时眼中己多了几分明悟:“陛下是想借立后之事,向天下传递推行新政的决心?”
“正是。”陈砚走到御案前,拿起一本泛黄的册子——那是他派人整理的宋元两朝土地赋税记录,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士绅隐匿的田产与逃缴的税额。
“你看,宋元末年,江南士绅占田三成,却只缴一成赋税,百姓无田可耕,只能流离失所,这便是亡国之兆。朕推行‘士绅一体纳粮’,不是要与天下读书人为敌,而是要让赋税公平,让百姓有活路,让大清能长治久安。”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可这新政,必然会触动大族的利益。他们定会想方设法阻挠,在明庭为官的士绅必定会抵抗到底,这样我们统一大业会出现许多挫折。
但是,朕这个开创者不去做,那么朕的后人必定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若皇后出身大族,他们便会借后宫之力牵制朕;朕不怕他们牵制,就怕后人被牵制。所以皇后只能选择平民百姓之家,我要给他们定下祖制,为后人减少问题。”
周文焕连忙躬身:“陛下深谋远虑,臣先前未能看透这层关节,险些误了大事。只是不知,陛下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陈砚指尖轻轻摩挲着御案边缘,目光柔和了几分:“朕属意娴妃苏氏。苏氏出身寒门,其父是乡间农夫,她自幼便跟着父亲劳作,深知百姓疾苦。
入宫后,她从不参与争宠,反而常与朕谈及农家琐事,还曾建议朕在京郊试种高产作物,以解粮荒。如此体恤民生、无牵无挂之人,正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周文焕闻言,心中彻底安定。他早有耳闻,娴妃沈氏性情温和,却颇有主见,且从不与朝臣家族往来,确实是推行新政的最佳助力。
“娴妃娘娘贤德淑良,又深知民间疾苦,定能辅佐陛下,统领后宫。只是”
他话锋一转,面露忧色,“那些大族若得知陛下选寒门女子为后,怕是会心生不满,甚至借机投靠明庭。”
“不满便不满,反对便反对。”陈砚眼神一厉,“朕要的不是大族的臣服,而是天下百姓的安宁。若他们敢借立后之事作梗,朕便正好可以清理一批。”
他当即下令:“传朕旨意,三日后举行册后大典,册立娴妃苏氏为皇后。
同时,命吏部、礼部即刻拟定开科取士章程,此次科举,除经义外,加试民生策论与算术,且中榜者需先往地方县衙任职,熟悉吏治后再行升迁。
另外,将‘士绅一体纳粮’‘火耗归公’‘免除人丁税’三策昭告天下,自明年起正式推行。”
内侍领命而去,周文焕望着陈砚坚定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这位年轻的开国帝王,不仅有开疆拓土的魄力,更有革除旧弊的决心,大楚的未来,或许真能在他的手中走向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