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两声清淅的锁链合拢声响起!
那两条金色锁链,死死缠住‘虚’的手臂,缠绕它庞大的躯体。
砰!
那个男人顿时从半空摔落在地,响起一声沉闷的撞击,发出痛苦的闷哼。
但是,劫后馀生的狂喜之色瞬间取代了恐惧,涌上他那张扭曲的脸。
不过,‘虚’的反应快得惊人,阴冷的气息瞬间爆发,那金色的锁链无法继续向上。
它猛地张开那覆盖着骨面的巨口,口中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猩红能量急速汇聚于一点。
但是,有人比它更快!
突入进来的宇智波佐助,已然欺近到‘虚’的面前。
那双写轮眼之中的三勾玉陡然开始旋转,对上了‘虚’那双充满怨恨与贪婪的猩红眼眸!
嗡!
一股强大而精纯的精神能量随着查克拉涌出,顺着视线的交汇,撞入‘虚’混乱而狂暴的意识深处。
‘虚’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口中凝聚的虚闪骤然消散。
咔咔!
就是这瞬间的停滞,那两条金色锁链的力量骤然增强,迅速向上蔓延,捆住‘虚’的头颅,将其力量彻底封锁!
见状,宇智波佐助眼中的三勾玉写轮眼才缓缓停止旋转,逐渐褪去。
“咳!”
他闷哼一声,脸色微微一白,身体向后跟跄了两步,却被一只手及时从后面扶住。
“居然是‘大虚’……”身后传来鸣人那沉稳凝重的声音。
鸣人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被彻底封印的怪物,随即看向佐助问道:“感觉怎么样?”
佐助借助鸣人的搀扶站稳身形,晃了晃脑袋,低沉道:“还好。”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他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一方面,是因为‘虚’在那一瞬间的反抗,让他的精神受到了一些冲击。
而另一方面……
佐助冰冷的目光,落在那个刚刚从地上爬起、大口喘气的男人身上,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在刚才那短暂的交锋中,通过写轮眼,他感受到了这头‘虚’生前所残留的痛苦、绝望和怨恨。
正是这个家伙在施暴时,不小心掐死了那个游女,才导致这头‘虚’的诞生。
那一瞬间的感同身受,让佐助对眼前这个始作俑者,除了冰冷的杀意和厌恶外,根本生不出半分同情。
就在这时,那个惊魂未定的男人喘匀了气,似乎也从死亡的恐惧中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倨傲。
他理了理散乱华贵的衣襟,脸上劫后馀生的狂喜迅速被居高临下的不满所取代。
“喂!你们两个!”
他显然将佐助和鸣人当成了大名府派来处理‘虚’的普通忍者,颐指气使地训斥道:“你们怎么反应这么慢!”
“如果再晚一点,我的性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大名殿下给你们那么多雇佣金,难道就是养着你们这般玩忽职守的吗?”
佐助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狂吠,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转向身旁的鸣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令人胆寒的认真:“要杀了他吗?
“不会有人发现的。”
此话一出,那男人脸上的傲慢瞬间凝固,猛地后退一步,色厉内荏道:“你说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大名殿下绝不会放过你们!”
事实上,早在闯入这里,看到男人的时候,佐助和鸣人就认出他了。
当初,大名摆的“私宴”,这个男人就参加了。
但是很显然,对方根本没认出他们两个,这让佐助的目光更加冰冷。
鸣人没有立刻回答佐助,先是扫了一眼外强中干、丑态毕露的男人,随后移开目光,环视这片狼借的房间。
通过破洞,看到外面街道上那些仍在不明所以惊恐奔逃、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眼神变得深沉。
“没有意义。”他摇了摇头,眼眸低垂道,“他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即使杀了他,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只会给你,给村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佐助眉头紧锁,没有看到鸣人垂眸时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冷意,还想开口反驳。
但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负责都城治安的巡逻忍者与武士们,终于赶到了现场。
为首之人,腰间是带有火之国印记的腰带,正是身为雷遁四人众和守护忍十二士之一的南午。
南午的目光迅速扫过一片狼借的房间,尤其是看到瘫软在地的女人和那个华服男人后,脸色微微一变。
身为守护忍的阅历,让他瞬间便猜出了大致的经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不易察觉的厌烦。
不过,当他看到那头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虚’已经被彻底制服,明显松了一口气,看向旋涡鸣人与宇智波佐助。
“鸣人阁下,佐助阁下。”
他平时习惯性眯起的眼睛此刻完全睁开,上前几步,语气诚恳地开口道:“万分感谢二位及时出手,避免了更大的灾难。”
“请放心,在下必定如实禀报大名殿下与火影大人,为二位请功。”
说完,南午便转向那头被束缚的‘虚’,右手按上腰间的刀柄,显然是打算就此将这只‘虚’彻底斩杀,以绝后患。
“等等。”鸣人却突然开口阻拦,南午动作一顿,有些疑惑地看向鸣人。
“交给我来处理吧。”鸣人平静地说道。
不等南午回应,鸣人心念一动。
只见,那束缚着‘虚’的金色锁链,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猛地探出,径直刺入了‘虚’的身体之中。
嗡!
一股散发着阴冷寒意的精神能量,顺着那条金色的锁链,如同被引导的溪流,被缓缓抽取出来,朝着鸣人的身体灌注而去。
鸣人闭合双眼,眉头微蹙,吸收着这股庞大而污秽的精神能量。
那‘虚’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挣扎也逐渐微弱下去。
看到这超出常理的一幕,南午脸上难掩震惊之色。
但是,他很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退后一步,示意其他人控制好现场,并将那个华服男人保护起来。
佐助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最后瞥了一眼那个此刻已经躲在一群武士身后,正警剔盯着自己的华服男人。
见状,佐助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
他不再停留,转身朝着破损的墙壁外走去。
当他经过闭目的鸣人身旁时,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意义……
“那种东西,真的重要吗?”
话音落下,他不再停留,走入夜幕中,身影消失在夜色深处。
鸣人伫立在原地,睁开眼,看向那个男人,眼神平静而冷漠,就象是在看一具尸体。
意义?
那种东西,当然重要。
这个忍界之所以如此扭曲、如此混乱,就是因为有太多的人,在做着太多毫无意义的事情了。
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不知为何要发起战争,只为了一己私欲或虚无的野心,便将无数生命推入地狱。
不知为何要发起战争,不知为何因战争而死亡,也不知为何停止战争,更不知为何战争会循环……
就连这funfun街,也不过是这巨大而无意义的轮回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缩影。
无意义的杀戮,无意义的死亡,无意义的仇恨,无意义的延续……
这一切,才是滋生怪物,以及更多悲剧的温床。
鸣人的目光落在那个男人身上,眼中冷意藏得更深。
所以,即使是一个注定死去的畜生,他的死也必须要有它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