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酒吧的区，齐勇把空啤酒瓶往茶几上一放，玻璃碰撞声压过了背景音乐。
“都听好了，”抹了一把嘴，“明天早上八点，市局门口集合，一个都不能少。”
阿彪把玩着打火机，金属外壳在他粗壮的手指间翻转：“勇哥，弟兄们心里没底啊…”
“怕个球！”齐勇猛地拍桌，酒瓶跟着一跳，“咱们又没干杀人放火的事！”他环视一圈，声音压低但字字清晰，“顶了天就是些打架斗殴、非法经营。老子算过了，自首加上积极配合，我顶多五六年就能出来。而你们？”他咧嘴一笑，“都是一些从犯，一两年就重获自由。”
没有人说话。齐勇突然问：“猴子，事情办好了吗？”
瘦猴赶紧回答：“己经交待好了等我们进去后律师就会把合同交给叶枫。”
大家露出疑惑的表情。齐勇解释说：“我把拳馆和地皮送给叶枫了。这是一场赌博。叶枫的实力你们都见过。赌赢了，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出路。”
“熊哥高瞻远望啊！”
“还是熊哥想的长远。”
“我对熊哥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熊哥大手一挥，笑骂道：“少拍马屁！” 但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不过像你们这些实话，以后得多说！哈哈哈！”他仰头灌了口酒，抹了把嘴，“就喜欢你们这群实在兄弟！”
“好了，废话不多说。”齐勇站起来说：“兄弟们，该走了。喝完这杯，回家收拾东西。”
他看着每个人说：“早上八点，警察局门口见。”
清晨时分，病房的窗帘并未完全拉紧，一束阳光正在照射在李俊的脸上。他眼皮抖了几下，挣扎着撑开一条缝。视线模糊了片刻，只勉强捕捉到不远处晃动的人影。尝试移动手指，全身立刻被剧痛吞噬，一个嘶哑的闷哼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儿子！你终于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李俊艰难地转头，看到母亲周雅琴正扑在床边，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泪痕。
“妈”他嘶哑地开口，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
“我可怜的儿子啊！”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上李俊脸上的淤青，眼泪瞬间就下来了，“疼不疼啊？”
她突然转头，声音陡然拔高：“李青山！你看看你儿子被人打成什么样了？”愤怒的指着丈夫呵问道：“你这个当爹的就干看着？”
周雅琴又转回来捧着李俊的脸，声音又突然轻柔下来：“乖宝别怕，告诉妈妈是谁干的…”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妈妈保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谁干的？”李青山走近病床，声音低沉，饱含着怒火。
李俊咽了口唾沫，喉咙火辣辣的疼：“齐勇是齐勇那帮人”
“齐勇？”周雅琴尖叫起来，“就是那个开地下拳馆的混混？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儿子？”
李青山首接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查齐勇。我要他现在的具体位置。”
两个小时后，病房门被轻轻叩响。
李青山的私人秘书张诚快步走进来，脸色凝重：“董事长，查到了。”
“人在哪？”
“己经自首了。”张诚压低声音，“齐勇带着拳馆全部手下，今早八点整去公安局投案，现在全部刑拘。”
“自首？！”周雅琴猛地站起来，愤怒的吼道，“他们打了我儿子还想自首？真以为进去就没事了？！”
李青山盯着全身没一处好地方的儿子，怒火在胸中不断翻腾。
“张诚，把齐勇祖宗八代的案底都给我扒出来。”
张诚苦笑：“没用的，董事长他们己经全部交待了，连十年前的老案子都翻出来认了。”
李青山拳头捏得咔吧响。他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你到底怎么招惹他们的？”李青山转向儿子，声音带着些许烦躁。
李俊茫然摇头：“我不知道就是前几天我联系过他，让他教训一个同学，给了他五万块钱，之后就没联系了。”
“教训谁？”
“就一个高中同学，叫叶枫。”
李青山眉头一皱。按理说，齐勇这种人绝不敢动李俊，更不会放着逍遥日子不过，突然跑去自首。除非
李青山眯起眼睛，手指在病床护栏上轻轻敲击：“俊儿，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找齐勇教训这个叶枫？”
李俊眼神闪烁，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就是就是看他不顺眼”
“说实话！”李青山突然提高音量，吓得李俊一哆嗦。
“是因为，因为他和苏明月关系很暧昧”李俊声音低不可闻，“还有上次受伤也是他打的。”
“什么！他居然打过你？”周雅琴听到儿子被打过顿时急了。
李青山没说话，只是瞥了秘书一眼。秘书会意，转身出去打电话。
半小时后，一份资料送到病房。李青山扫了一眼：“父亲是中学老师，母亲开花店？”他失望的看向李俊，“你连这种人家都压不住？”
翻到下一页，李青山突然顿住：“等等，这个叶枫是网上那个高考满分状元？”
周雅琴咬牙切齿：“管他什么状元！敢动我儿子，我让他全家在这世上活不下去！”
李青山抬手制止：“现在媒体都在关注他，贸然动手恐怕会引起不必要麻烦。”
他转向李俊，语气阴森，“既然问题出在苏明月身上就从苏家下手。得让她知道，能被你看上是她多大的福气。”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房间里，叶枫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刷手机。妹妹叶倩盘着腿坐在地毯上写作业，突然用笔戳了戳他：“哥，这题我不会。”
“自己想。”叶枫头也不抬。
“有你这样方便哥的吗？”叶倩把作业本“啪”地拍在他腿上，“到底教不教？不教我就把你小时候尿床的事告诉明月姐！”
叶枫手一抖，刚要起身，门铃突然响了。叶倩“腾”地跳起来：“我去开！”
“坐下写作业！”叶枫一把按住她的脑袋，自己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领带系得严丝合缝，腋下夹着个牛皮纸文件袋。看到门开，他微微欠身：“请问是叶枫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