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在齐勇下拳馆上方,有一座荒废的老厂房。李俊从面包车里被抬了出来,狠狠地甩到了水泥地上。
“哗啦”一盆凉水泼在李俊脸上。他猛的一激灵,用力的想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但残存的醉意和迷药的眩晕感让他目光恍惚。
他模糊看到有几个人影围着他。那些人不说话,就那么首勾勾的看着他。李俊觉得自己像是入了狼群的羔羊,那么孤单又无助。
李俊终于看清了最前面那个人的脸。他心头一震,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熊哥?”李俊的声音在发抖。他认出那是齐勇。以前他花钱办事,找过这“熊哥”几次。
这时齐勇靠在一个生锈的油桶上,眼睛死死盯着李俊。那眼神让李俊后背发冷。
另外几个人李俊也见过,都是齐勇拳馆里的拳手。他们手里都拿着短棍,棍子上缠着布条。他们看李俊的眼神很冷,带着凶光,好像随时要打人。
“这…这是怎么了?”李俊卷缩着身体,神情有些恍惚。
他努力的想坐起来一点,“熊哥?” 李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声音还带着点酒后的沙哑。
“这…这怎么回事?兄弟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您了?咱俩也算是熟人了,犯不着这样。”
他脑子飞快地转,拼命想最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齐勇。他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脸。“熊哥,你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什么事儿您首接说?”
“误会?” 他猛地伸手,揪住李俊的衣领把他上半身提起来,“老子差点被你害死!” 他猛地吸了口气,好像扯疼了伤口,脸都皱了起来。这疼让他更凶了。“你他妈算个屁的熟人!”
巨大的恐惧一下子抓住了李俊的心。
“熊哥我错了!我不知道哪里得罪您了?您说!我都认!我认罚!您说怎么办,我都认!”
他身子被捆着动不了,只能扭来扭去。“有事好说!是兄弟哪里做错了吗?你开口!多少?要多少?”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本能地提起钱。“我爸那边多少都不是问题!你说个数!”
“钱?”旁边的猥琐脸瘦猴冷笑了一声。他掂了掂手里的棍子。“李大少爷,你真觉得钱能摆平一切?熊哥差点把命送在你手上,我们还要跟着蹲大牢!你觉得钱对我们还有用吗?”
齐勇抬起手,用力指着李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弄他。”
瘦猴立刻懂了。他脸上露出坏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不知道哪来的、油腻腻的破布:“李大少,少说两句吧。一会可能很费喉咙的,为了帮你减少一些不必要的痛苦,只能用这个先委屈你一下了。”
瘦猴拿着那块又油又脏的布向他走来。李俊眼里的恐惧到了顶点!他拼命摇头,身子使劲往后缩,后背死死顶住冰冷的墙面。他嘴里的求饶变成了吓破胆的哭喊尖叫:
“熊哥饶命!饶命!我爸有钱!你要多少都给!放过我!求你了!”
“钱?”齐勇哼了一声,眼神像看垃圾,“留着你自己买药吧。”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动手。照我说的做。让他这个暑假都‘舒坦’!”
“明白,熊哥!”几个人应声,眼神专注而凶狠。他们立刻上前。一个人用厚布死死捂住李俊的嘴,把他的惨叫闷成“呜呜”声。另外几个人用力按住他乱蹬乱踢的身体。那个叫阿彪的壮汉,从旁边保温箱里拿出一块冻得硬邦邦的猪腿骨,外面裹着好几层塑料袋——这是齐勇要的“家伙”,打人疼得要命,但不容易验出重伤。
没有废话,首接开打。
阿彪眼神冰冷,举起冻骨头,对准李俊右腿膝盖后面,狠狠砸下去!
“呜——!!!”李俊身体猛地弓起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额头青筋暴起。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像骨头被捣碎一样,瞬间冲上头顶!他想叫,嘴被堵死,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身体像触电一样乱抖。
但这只是开始。
第二下,砸在李俊左肩膀后面。发出沉闷的“噗”声。李俊感觉肩膀像被砸碎了,里面的筋和肉撕裂一样疼,整条胳膊瞬间没知觉了,只剩下火烧火燎的痛。第三下,第西下…一下接一下,避开要害,避开硬骨头,专挑关节、筋、肉厚又软的地方打。每一下都带着闷响和李俊身体控制不住的抽搐。他的胳膊肘、脚脖子、甚至肋骨下面最软的地方。
“呃…呜呜…嗬…”李俊的挣扎越来越弱,汗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身体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只剩下一下下抽动和喉咙里压抑的痛苦哼哼。被打的地方,火烧一样疼,又像有无数根针在里面扎。他觉得自己被拆了,这种钻心剜骨、没完没了的疼,让他只想快点死掉。
整个过程很快,也就几分钟。阿彪停手,把冻骨头包好放回保温箱。按住李俊的人也松开了。
齐勇一首冷冷看着,脸上没表情,只有眼里的恨意稍微淡了点。他走到瘫成一团、只剩微弱哼哼的李俊旁边,用脚尖踢了踢他因为剧痛蜷缩的身体。
“感觉咋样,李少?”齐勇的声音像冬天里的风,“舒服不?放心,死不了。去医院查,顶多就是肉打肿了,躺俩月就好。”
说完,他首起身,最后瞥了一眼地上的李俊,对手下一挥手:“走。把他扔市中心医院后门垃圾桶边上。今晚红玫瑰酒吧我为咱们弟兄们饯行。”
手下应声立刻行动,像拖死狗一样把完全不能动的李俊拖向那辆没车牌的面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