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少半瓶,他才缓缓地喂给丁云德。
丁云德虽然意识模糊,但他并没有完全昏迷。
老一辈的战士,都拥有钢铁般的意志,即便是在剧痛和昏迷中,也能保持着一份警觉。
丁天河的小动作,虽然隐蔽,却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救护车一路疾驰,很快抵达了解放军总医院。
丁云德被紧急送进了急救室。
丁天河没有跟进去,他站在急救室外,表面上焦急地等待着,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矮小、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还带着一股子劣质香水的味道。
“天河尊,东西拿到手了吗?”矮个子男人用蹩脚的中文问道,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到手了。”丁天河从口袋里拿出那多半瓶青灵丹,递给对方。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用日语说道:“东西到手了,不过比计划的少了一半。”
矮个子男人接过药瓶,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也用日语回答道:
“天河尊,我听说玉州有一家叫济生堂的医馆,也有青灵丹出售,而且量还不少。我们为什么非要从京城下手呢?这里毕竟是华夏的心脏,稍有不慎,我们就会有大麻烦!万一暴露了,后果不堪设想!”
“八嘎!”丁天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和恼怒,“你懂什么?军用的青灵丹和民用的青灵丹,效果能一样吗?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少废话,快点带回去研究,我要尽快知道青灵丹的配方,明天必须给我结果!”
“哈伊!”小个子男人挨骂也不敢顶嘴,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快速消失在了医院的走廊里……
急救室里,医生们正在全力抢救。
然而,尽管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丁云德的断腿,却依然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难道首长之前没有服用青灵丹吗?按理说,青灵丹的效果,不应该这么差啊!”主治医生满头大汗,焦急地问道,他已经束手无策了。“用了!”
急救室外,走廊。
医生斩钉截铁,指着地上的空药瓶:“满满一瓶青灵丹,首长孙子亲喂的!”
主治医师汗如雨下,盯着丁云德那条半愈的断腿,心急如焚。
往常,再重的骨伤,青灵丹下肚,也能立刻痊愈。今天这又是咋了?
“先推手术室!”院长火速赶来,一声令下。
“马上上报!首长的腿,必须保住!”
丁云德身份特殊,耽误不得。
这时,病床上的丁云德,手指微动,指向门口,用尽力气挤出几个字:
“警卫……叫来……”
医生们你看我,我看你。首长亲孙子在外,怎么不叫,倒要叫警卫?
没时间细想,他们赶紧照做。
警卫进屋,丁云德示意他,立刻拨通武殿电话。
电话接通,警卫将手机递给丁云德,示意医生们回避。
“丁云德。”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后天南部战区联赛,武殿参赛的,全换!”
电话那头,明显一惊:“首长,过两天就和那帮家伙较量了,这……”
“叶隼特队队,上!”
“啊?!”对方声音都劈叉了,“首长,叶隼特队队太强了!您之前不是怕出人命,才派二队的吗?”
“执行!”
“是!”纵然满腹疑问,也只能服从。
挂断电话,丁云德闭上双眼,泪水滑落。
“首长……”
“让大夫进来瞧瞧,这腿……废了!”丁云德摆摆手,示意警卫别说话。
心如刀绞。
救护车上,丁天河的小动作,他都明白。
亲孙子,为了小鬼子,竟对自己下毒手!
可丁天河是叶家第三代最有希望的人,丁云德不忍毁了他,只能沉默。
一条腿,换他回头……
“爷爷!老爷子咋样了?让开,都给我让开!”
病房外,丁明煜的咆哮声,医生的劝阻声,乱作一团。
警卫一听,赶紧开门:“让煜少进来,他可是大佬的后代!”
医生们让开。
丁明煜、丁雪冲进病房,狠狠瞪了医生们一眼。
警卫怕人再闯,干脆守在门口。
“爷爷,哥说您腿断了,怎么回事?”丁雪冲到床边,看着面色灰败的丁云德,声音哽咽。
才半天不见,爷爷像老了十岁……
“早上哥去找您,他怎么……这么不小心!”丁明煜本想骂人,可一想到是丁天河照顾,又把话憋了回去。
“谁在背后嚼舌根?”
丁天河黑着脸进来,看着病床上的丁云德,语气阴沉:“老爷子还不是替你着想?操心过度,才摔的!”
“为我?”丁明煜一愣。
“昨晚会所的事,忘了?要不是我,你现在也躺这儿了!”丁天河厉声说。
“叶阳……该死的!”丁明煜想起昨晚,再瞧瞧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怒火冲天,一拳砸在墙上,“王八蛋,老子跟他拼了!”
“弟弟,这回我站你!”丁雪也握紧拳头,“我给爸打电话!姓楚的,欺人太甚!”
平时老爷子最宠她,这口气,她咽不下。
“别……”丁云德一听,猛地睁眼,想要阻止。
丁天河早有预料,看似随意地一抬手,一道劲气锁住丁云德哑穴。
“爷爷,您这是‘别’什么呢?”丁明煜一脸疑惑。
丁云德却惊恐地盯着丁天河。
这还是他孙子吗?
“爷爷是想说,别放过叶阳,对吧?”丁天河冷笑。
“爷爷放心,我这就去给您报仇!”丁明煜咬牙切齿。
“别冲动,明煜。”丁雪拉住他,“我托人从西边请了高手。叶阳是武修,咱们得从长计议。”
她没直接打电话,而是发了条加密信息。
片刻后,丁雪收到回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哥,你在家照看老爷子,我和明煜去去就回。”
“嗯,有种!像我叶家人!”丁天河点点头,拍了拍丁明煜肩膀。
“姐,走!非给姓楚的个教训不可!”丁明煜转身就走。
丁雪跟上,姐弟俩都吃了叶阳的亏,恨不得立刻弄死他。
等两人一走,丁天河挥手解开丁云德哑穴。
“你……你是谁?”丁云德死死盯着丁天河,声音嘶哑。
“我是天河,您孙子啊!”丁天河笑容狰狞。
“不,你不是!”丁云德喘着粗气,拼命摇头,“我家小子不懂武艺,他爱国,更不会像你这么歹毒!”
“爱国?”丁天河仰天大笑,声音充满嘲讽。
门外警卫听了这笑声,浑身一哆嗦。
首长大孙子,这是……疯了?
“爷爷,当年您强行拆散我和小雪,送我去岛国,咋不提提爱国呢?